第7章 食血鬼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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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志愿者已经完成物资分发，和茜茜在一楼大厅集合。

鹿老师登记了领用物资，同时统计了今天志愿者的工作内容，准备每晚例行通报。

茜茜对黄生说：“14楼怎么会那么脏？我明天让穿大白的保洁阿姨去处理一下吧。这么晚了，实在不想再动了，姐虽然还年轻，总没有你年轻啊。”

少妇说话，总是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茜茜分派完明天核酸检测的值班人员，志愿者就原地解散了。

黄生照例还是非常礼貌地把其他人送走，然后开始走楼梯，准确地说是跑楼梯。

黄生回家先给卫岚发了催收房租的微信，告诉她马上上楼，但是要敲门再开，省得被志愿者发现窜访阳性楼层。

卫岚连回了一屏幕的表情，她是没想到这个二房东，居然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大晚上到阳性楼层收租。

黄生迅速全身消毒重新佩戴口罩，额外加了一个自备的鼻夹，因为经常接触污秽之物，有一些会有恶臭，鼻夹是要常备的，口罩也比一般人用的厚，准备停当挎着随身包又是飞奔上楼。

多亏在终南山学前和读中小学那些年，穆白老道士没少练黄生的体能，死命让他徒手和负重跑步，让他能够在山中健步如飞，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穆白老道士当时还说了：“要学抓鬼，先学打架。要学打架，先练体能。要不然，架还没打完，你人都累趴下了，还打个毛线。古代有一些大将军，没有法术，却可以斩妖除魔，靠的就是绝对的武力值，不要小瞧了蛮力啊！”

黄生刚敲门，卫岚马上就开门摆出大臭脸：“过分了啊，我们楼层阳性你还来收租，不怕被感染吗？而且也明显违反防疫规定啊，小心我告诉孙书记啊，让你……”

黄生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你们的房间里有脏东西。”

他寻思不直说，这个不懂事又大大咧咧的妮子会在门口吵吵嚷嚷，影响极不好，万一被邻居告状，以后别想在这个小区开展二房东业务了。

“啥？你收个房租，至于吗？还要骗我有鬼？你自己才是鬼，吸血鬼！”卫岚还不打算让开。

黄生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推了进去，随手关门。

群租房里的租户早已经习惯各过各的，历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有人喊救命，也未必会出来。

所以门口这阵子闹腾，也没有人到客厅来打望。

倒不是人情淡薄，因为大城市的人基本就是这样社交的。陌生人的社会基础，让保持距离成为一种自觉。

此外，无利不起早，谁都不想做无利益的事。

还有一些人单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比如自己的家乡，自己的过去。

多少人梦碎魔都，依然不离开，就是因为这里可以大隐于市，没有熟人圈的流言蜚语、各种压力，以及各种比较之下的幸福。

过日子这件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何必在熟人社会里活得那么明白，又那么压抑呢。

黄生看着还噘着嘴的卫岚，轻声说：“算了，让你缓半个月啊，不要尖叫哈。”

卫岚以为自己撒娇成功，心里还是有点小兴奋的，隔着口罩就给黄生脸颊香了一个。

黄生一阵眩晕，这么有料的可爱型妹子，谁顶得住啊。

他冷静三秒钟，继续进行抓鬼要事，拿出一张追魂白符纸，口念咒语:“追！”白符纸无风自动，漂浮空中，迅速向最里间也就是卫岚所住房间飞去。

卫岚嘴巴张得几乎可以放下一颗核桃，被黄生合上又要尖叫的嘴唇，一手拖着往里追。

她心里好像不太排斥被这个男生白皙修长的手指按住嘴唇，还有拉住手，但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黄生进门关门行云流水，卫岚依旧一脸呆滞，直到看到床脚站着一个流着哈喇子的中年猥琐男鬼，额头正中贴着白符，口眼歪斜，正举着一块用过的姨妈巾，用鼻子死命地闻着，舌头正要往上舔，她差点没有吐出来。

黄生一掐卫岚虎口，让她痛得差点流出眼泪，才堪堪止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黄生喝一声“收”，白符掉落，卫岚马上看不到那只鬼魂了，只有浮在虚空的姨妈巾。

对于这种已经失去觉知的恶鬼，黄生不想多费唇舌，直接念动灭鬼除凶咒“受命于天，上升九宫，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炼，五脏华丰，百醅玄注，七液虚充，火铃交换，灭鬼除凶，上愿神仙，常生无穷，律令！摄！”恶鬼化作虚影，飘入黑伞之中。

黄生收起黑伞，看向卫岚：“对不起，事出紧急，吓到你了吧？要不要给你念一段收惊咒？我刚才那样，真的抱歉。”

黄生的眼神里柔和而又关切，卫岚的脸刷地红了。

双眼皮，长长的睫毛，清澈的双眸，口罩掩盖不住的加倍英气，这谁受得了。

卫岚有点花痴了，弱弱地道：“不用了。”

这么近的距离，卫岚的吐气如兰，也让黄生有点心旌摇荡，忙收摄心神，讲起了这只鬼魂：“根据鬼经记载，这只鬼叫食血鬼，他们癖好食血，常常出现在屠宰场，或者从事杀鸡杀鸭杀蛇等杀生职业的屠户家，或者牲畜肉类市场的黑暗角落处。然后，额，对妇女的姨妈血更感兴趣，所以女生那个用完之后不能乱丢，一定要包好，以免乱结鬼缘。

他以为讲完，身为女孩子的卫岚会非常害怕。

没想到卫岚居然一脸迷妹的样子：“啊！这么神奇的吗？阿黄你好有学问，懂好多，而且你刚才就这样比划一下，扔一张纸就摆平了，好厉害！好刺激啊！”

黄生一脸黑线：“那不是一张普通的纸，是我用道力、道气画的符纸。”

“哇，那可以画个百八十张给我吗？我帮你拿出去卖钱，我们五五分，我告诉你，我是市场营销专业的优秀毕业生哦。”

“优秀毕业生？不像啊。”黄生对于这种用一大堆叹词来表达激烈感情的人，一律归入文盲，所以脸上迅速一堆问号。

“你！你可以质疑我交不起房租，但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卫岚说着凑了过来，貌似可以增强话语的力量。

两人的身体又一次靠近，气息几可交流，空气中的暧昧又升温了。

黄生干咳两声：“房租延期一个月哦，这两天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我来帮你收惊，晚上不要出去乱跑，最近这里有点乱，再见，晚安，早点休息。”说完一溜烟跑了，留下卫岚在房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