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完璧归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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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
“蔺先生，今日不谈政事。”蔺相如刚开口，赵政便将之打断。
“是。”蔺相如吞了口唾沫，应下。
“蔺先生这是第几次来秦国?”
夕阳将两人身影拉得很长，赵政问道。
“第三次。”
“前两次出使，依稀可闻。先生的英姿令人心生向往啊。寡人一直以来，都很仰慕先生。”
“往事不必再提，大王谬赞了。”蔺相如脸色微红，含笑道。
赵政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话锋陡然一转，道：
“寡人一直有一个好奇的问题想要求教先生。”
“王请赐教。”蔺相如道。
赵政眉目逐渐凌厉，道：
“以先生之见，当今天下，若是要击败秦国，应当如何去做?”
这个问题让蔺相如顿了顿。他歪头想要看清赵政的表情。
蔺相如不知道赵政为何有此一问，他沉吟片刻回答：
“大王可曾听过‘三晋合，天下定’的说法?”
“有所耳闻。”
“若是有机会，在下愿出使三晋，联合赵魏韩三国，则足以北拒燕国，南和蛮楚，东临强齐，西当秦国！”
“唔，”
赵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蔺相如，好奇地问：“不过这很难吧。魏国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臣服赵国。”
蔺相如脸色一时黯然。
“除此之外呢?”赵政问。
“东和强齐，南连楚国，亦足以抵挡秦国东进！”
“这也很难吧，”赵政失笑，“楚国历来就对被称为中原的三晋野心勃勃！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成为赵国的马前卒！”
赵政说的，蔺相如何尝不明白。若是这么轻易就能合纵攻秦，蔺相如今日又何必出使秦国?
抬头望着逐渐消失的夕阳，蔺相如不觉挺了挺脊背，道：“如此，在下还有一计。”
“哦。”
赵政仿佛明白蔺相如要说什么，不觉加快脚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蔺相如深吸一口气，道：“如今大王与臣相距不过三步。臣若持剑相击，护卫莫能救。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届时秦国上下素缟，赵国可趁此机会休养生息，厉兵秣马，再争天下！”
“啊。”赵政听了蔺相如的话，没有一丝一毫愤怒的感觉，只是黯然地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赵政觉得，当蔺相如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大概心中多少有些绝望吧。这种念头令他心中的悲伤盖过了愤怒。
回到咸阳。
李广因有功授华阴令。
公输班启程前往洛阳修建新城。在此之前，他还要负责函谷，武关一带的关隘修复。
赵云被任命为荥阳令，前往韩国。一路上，赵云游山玩水，不时举办祝福赵政的宴会。十日后还没走到华阴，以此来麻痹韩国人。却在出了华阴后昼夜加急，赶往目的地。
赵政等了数日，终于等到自己想见的人——赵国使者。
不是每一个赵国人都希望赵王雍归国，比如现任赵王何。新的赵国使者顶替了蔺相如的职位，欣然接受了赵政第一条和谈条约。
早在派出细作，散播蔺相如收受赵政礼物，拒绝签订代价更小的合约，来离间蔺相如和赵王何时，赵政便知道有这一天。
反倒是蔺相如陷入无法自拔的迷茫中。
以蔺相如的智力，不可能不知道赵王何会这么做，他只是无法面对残酷的现实罢了。
在蔺相如看来，赵王雍若是不能返回赵国，赵国根本无力抵抗赵政领导下的秦国。
可这并不符合赵王何的礼仪。坚持迎赵王雍归国的蔺相如，在现任赵王眼中恐不是什么好形象。
一日后，咸阳驿馆传来蔺相如自刎身亡的消息。
蔺相如的葬礼简单朴素，只有十几个随他来秦国的亲信护送棺木返回赵国。
但据传，秦王政现身，亲自扶棺送蔺相如的遗体出咸阳，相伴五里之后，击筑送别。
这一点，与昔年史书上记载的渑池之会何其相似，却近乎相反，不禁令人感慨。
想来，蔺相如自尽，多半是不愿亲眼看到自己深爱着的赵国被秦国覆灭。也就在蔺相如身故后不到两年的时间，大秦铁骑踏破邯郸，赵国灭亡。
当然，这是后话。
…………
夜。
赵政安寝之中，突然一道系统提示将他惊醒。
“请所有领主前往君主空间等待，系统将会开放万国会议。”
赵政缓缓睁开眼睛，迷糊地望着天花板。
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过呢?
赵政放空大脑片刻，才进入君主空间。
王座之上，出现了一道漩涡大门。
显然，那就是通向所谓万国会议的大门。
赵政踱步而入。
大门的另一头，是一座庞大的，漂浮在空中的浮空城。
第一眼会给人传说中的天庭的感觉。
雕梁画栋，繁复华丽。
其中只有一条通往大殿的道路，道路两旁摆满了长桌，各色人等以各种姿态坐在后面。
赵政不觉皱了皱眉，他偏爱秩序和庄重。
只是这里不是秦国，轮不到他发号施令。
赵政一手握住剑柄，安步当车从正中的道路一路向上。
两侧的目光纷纷在他身上汇聚，窃窃私语。
“这就是最强领主，秦王政殿下吗?”
“还真是英武不凡！”
“切！原来也是个正常人，没有三头六臂。看上去长得也不是特别高大！”
……
赵政置若罔闻。
他一路来到大殿之内，只有最高处有一个空位，是留给他的。
赵政上前落座。
片刻之后。
系统的声音再次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
“欢迎你们，英勇的领主们，来到万国会议。
这里，是你们的主场。
你们可以在这里裁定世界的秩序，划定国家的疆域，以及……决定每一次‘讨伐之战’的内容！”
会场内鸦雀无声，都在想着系统的意思。
这还是赵政第一次见到一同来到战争大陆的其他人。
他好奇地朝下张望，偌大的大殿中，竟只有四五个黄皮肤人种，令人咋舌。
系统停顿了许久，才再次开口：
“位列前十的君主，可以分别决定讨伐之战的地点，时间，和规模。
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自由交谈。
两个时辰后，各位君主便可自行返回战争大陆。”
系统销声匿迹。
下方的众人当即吵了起来。
“要我们自己决定是什么意思?”
“讨伐之战是什么?”
“为什么只有前十的领主有决定权?我们这些小领主就不是人了吗?”
……
甚嚣尘上。
只有端坐前十的几位君主，面色如常，只是好奇地用探询目光互相打量。
赵政率先开口，道：
“讨伐之战的内容，想必诸位已经清楚了?”
讨伐之战指的是每段时间后，会在战争大陆刷新的‘异族’。只要击败这些异族，就能获得各种强力的武将，名臣，兵种，资源！
因此，谁能得到讨伐之战的机会，就能获得实力提升的机会。
强者恒强！
赵政平静地继续道：“现在，我们有两种方案，一是把筹码和要求都摆到桌上来，寻求一个平衡的方式。
或者，争吵，掣肘，最后一无所获。你们怎么想?”
坐在赵政下手的是个棕发碧眼的矮个子男人，他揉搓着大鼻子，道：
“虽然还没弄明白讨伐之战的机制，但谁也不想无功而返，对吧?”
其余八位君主纷纷应和。大家都是聪明人，无需多言，这便是按位次排列，以赵政为尊了。
“目前的方案是这样的，”
赵政这句话一出口，其他几人面色惊异。这也没想到赵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构思好方法。这份组织和调配能力便令他们自叹不如。
“按照系统分配，我来决定讨伐之战的地点。
等会儿大家将自己的国家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尽量让我们十人都有机会争夺。若是地点位于数国之间的空地，我们便延长讨伐之战发生的时间。
但决定规模的四位领主，还请尽量扩大规模！
诸位以为如何?”
“嗯，嗯。”棕发男人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
其余几人也纷纷应和，觉得这么做还算公平。
简单的处理了讨伐之战的问题，赵政下线回到咸阳王宫。
由于还没有彻底睡醒，方才发生的一切对赵政来说如梦似幻。
当然，他无比确信那一切都是真的。因为他设定了一个讨伐之战在秦国洛阳城郊。
见到这方世界的其他领主，也让赵政对世界的构思有了新的想法。
有一种理论叫做‘黑暗森林’。每个国家都是行走在森林中的猎人，只要发现其他人，就会立刻开枪。
而现在，他们在万国会议的聚集，就像点燃了一团篝火，暴露了其他人的位置。
一场惨烈的厮杀在所难免。
赵政能做的，要做的，则是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一切机会扩张自己的实力！
首先，
要进军三川，吞并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