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顺利出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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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他别过头不看,但没碍着芸娘在近前将他全身细看了个遍。
好年轻,皮肤也白,精瘦身子。
芸娘看着看着感觉自己身子发热,可能是春情涌动。
待她禁不住伸手触碰麻子身子时,麻子他受惊般一跃而起跳到炕上,捡起红纱卷作一条蒙住双眼。
有些事不能做,读圣贤书的他铭记这一点。
看不见对面就放心多了。
他掌控全局。
果然不出所料,芸娘想离开这里。
这对他来讲是小事一桩,但对黑岩寨来讲可是天大的丑事。
麻子在听完芸娘的肺腑之言后,沉默许久不言。
这里是大魏,不比大漠诸国。
大魏的律法像一柄利剑高高悬在百姓的头上,他不知这边郡情况,亦不敢贸然拒绝和答应。
好吧,虽然他红纱蒙眼,但还是散发感知,神念要比眼睛“看”得更细。
麻子大约能察觉到若是拒绝的话,芸娘是存了死意的。
哎,头疼啊。
“先说说村寨的情况吧。或许铁某能帮到你。”麻子决定帮她。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赤着上身的芸娘跪坐连连给他磕头。
青丝甩甩,兔子乱蹦,白得晃眼。
木屋外瀑布依旧哗哗声不绝,木屋内明媚春光乍泄再泄,一切丝毫动摇不了麻子“冰冷”的内心。
“穿好衣服起身说话。”
“谢恩公。”芸娘听出贵客有意帮自己,忙俯身再拜才起身。
小半天匆匆过去,自芸娘毫无保留的“交待”,麻子对这座坐落于深山的黑岩寨“知之甚详”。
平日里寨子村妇们最为嘴碎的,大事小事皆逃不过她们的“法眼”,芸娘也是其中一员。
她们团结又撕裂。
别看晨间芸娘躲着人影来到后山,她敢打包票,全寨子的妇人都藏在窗户后面目送她呢,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狐狸媚子”呢,恨不能以身替之。
昨儿个她们可亲眼看见老寨主请外乡客喝茶来着,白净的帅哥一枚。
哼,可算是便宜那只不下蛋的小母鸡了。
寨子里的妇人心里不断暗骂着。
“哦?以芸娘所言,铁某只须找老寨主和郭先生即可。明白了,还请芸娘午时送饭时也送来些衣物。”
麻子提醒她时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目光久久在自己身上来回扫射。
午后饭罢,有芸娘作内奸,郭先生和老寨主的“底细”被麻子了如指掌。
两人刚好在厅堂议事被潜伏过来的麻子抓个正着。
当老寨主还想着暂时服软再召集择机反杀时,麻子早已看破他的心思,上等青玉料子的举子玉牌从怀里摸出在两人跟前儿晃悠。
大魏文人素爱玉,关于玉制的规矩比较多,民间玉石匠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琢玉牌,玉牌乃是官制品,只能由官家授发,非功名非官身者不得佩授。
故而那些无功名在身的书生身价不菲者往往腰悬一对玉鱼儿或是一件鸟兽玉佩,而那些文青儿大户贵女腰悬玉环玉坠儿作饰。
当郭先生瞅见那一洼清泉般的玉牌时,冷不丁地跪地,他认得玉牌更认得这是举子牌还明白囚禁一位举子是多大的罪。
桂岭等地的百姓即使再桀骜难驯也在官家的忍耐度之内,而妄动功名在身尤其算是清闲官身的举子进士等书生可是动摇国本的取死之道,是大魏的逆鳞。
老寨主从未见过一向风度翩翩智珠在握的郭先生双膝跪地似抖糠般打摆子,脸上沁出豆儿大的汗珠。
自以为能反杀成功的他顿时心一下子慌了。
“哦?看来郭先生还知道这玉牌。”麻子安坐在寨主大位上打趣道。
“当不得一句先生,草民郭显宗见过郎君。”郭书生双手伏地,将头深深摁在地上大喊道。
“既然郭先生明事理,那就好说多了,起身说话。”麻子顺势收回玉牌。
“谢郎君。”
“看来寨主还有些迷茫,需要郭先生代为解惑一番。有话出去说,记得将衣物还回来。”
郭先生再拜谢,急急拉着一旁寨主的胳膊就往外走。
不到一袋烟的工夫,老寨主亲自手托木盘,木盘上是麻子的衣物还有黄皮酒葫芦,半赤身的老寨主背上绑着两株葛针一进屋就跪地不起。
紧跟在身后的是郭先生双手托着麻子的长刀顺势跪地。
“看来寨主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搞来负荆请罪这一出?得,起来吧。”
“谢郎君仁慈,谢郎君不记小人罪过。”两人再跪伏齐喊道。
麻子并未受到多大的委屈,当然也未让芸娘得逞。
快到申时,麻子才提出让郭先生将常安道长放出来。至于为嘛常安道长被黑岩寨囚禁可不是为“借种”,而是他偷吃黑岩寨养在一处谷地的山羊。
“哎呀,小老弟。贫道咋说来着?小老弟是天命大贵人,遇难呈祥的幸运儿。这么快就搞定这村寨了,怎么?贫道一言中的吧?”
洗完澡再穿上净衣的常安道长坐在桌前贫嘴道,丝毫忘记了他在小黑屋同麻子共患难时说麻子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呢。
贫嘴完后就同桌子上的美味战斗起来。
深山村寨没啥好吃的,无非是些肉汤菌汤之类的,几张麦饼该是桌子上最珍贵的。
深山里可不产粮食,麻子从芸娘嘴里得知村寨抢劫漕运官粮时还以为是匪寨呢。
后来转念想到,此“恶习”持续了上百年,便知道那漕运的粮草多半也算是补桂岭百姓的肚子的。想必作为边郡的雍州府从桂岭一州中收益更多,不然怎么容许山民冲撞官船还不深究?
要知道在他郡,百姓敢冲撞官船可意同谋反,谋反属十恶不赦的重罪。
“铁兄弟吃啊。”常安道长饿极,没个斯文相,狂吃一阵后才想起麻子来。
“常安道长慢用。小子吃过了。”麻子坐在木桌前只拿起几个果子尝尝味儿。
“那贫道就不客气了。”
白云观的高修的肚子真能装,慢慢一桌子饭菜几近进了他一人腹中。
饭足后的常安道长一副懒散模样,用一根鱼刺慢丝丝剔牙便开口笑问:“铁老弟?既然你已经拿下这村寨,不妨让他们献上些宝贝赎罪,咱好走啊。”
“哦?常安道长是看上了什么宝贝,但说无妨。”
“切。贫道能看上这穷乡僻壤啥宝贝?”常安道长当然没说实话。
若说麻子是扮猪吃虎的阴比老六,那出身白云观的常安道长不敢居后。
常安道长四处游历积累善功,不日前路经此地时发现一头河中恶鬼,费了好大工夫才将其打灭。
自己因久在河水中被呛了肺,再加大动干戈后的“体虚”一时着了风寒。
羊肉性温,最宜滋补阳气,他“偷”吃黑岩寨的山羊被逮个正着还不掏钱。
作为一方“高人”掏钱是不可能,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不给。
又碍于半只羊的面子,只得“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