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皇族贵胄厚颜抢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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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陇西郡郡城凉州卫府的直属秘卫小队,标配编员是十一人。
苏元来古城县出任务时带队有二十三人,超标外援的十二位资深秘卫俱是花私人重金请来的。
此刻正在玉州驿道上纵马飞奔的黑冰台秘卫小队由郡城凉州卫府精英女校尉宣珑娘带队,编员达三十五人,其中二十四人是她娘亲宣城公主安排的青鸾卫。
宣珑娘,女,年龄二十一岁,性情刁蛮但偏“正气”十足,最烦读书却不烦书生,武道天赋绝艳,后天上境八重天,真正的半步宗师境比苏元还要真,善使一柄乌金蛇鞭。
苏元的真正武道修为是后天中境六重天,“半步宗师”。混京城勋贵子弟圈的都浮夸得很,甚至还有后天下境的纨绔子弟也厚颜无耻的喊出半步宗师境的。
不过现在的苏元绝非昔日可比,自打经过瞎老仙亲手摸骨调教后,苏元敢浮夸得喊出今日自己能打十个昨昔自己的牛皮来。宗师在望的牛皮真不敢吹,尤其是跟张小县尉相处久了才明白这天下真有那种一看就很会的妖孽,还能谦虚的妖孽。
东山盗被灭,由古城县衙牵头,当地山民出力,将东山匪寨一干用物拆光运走,瓷器用品折价出售,骡马寻不到苦主的均被送到集市出售。
当麻子传话东山盗的营寨内所有木材木料全部送于本地山民可兴修水利可建房盖屋后,众人欢呼,不消三日苍鹰山秃了。
额,就是字面的意思,秃了,干干净净的,山民招呼邻里老乡蚂蚁搬家般把偌大的寨子洗得干干净净的。
连顾大当家躺睡的一口由上好木料打制的大木床板都被山民爱惜得拆个稀碎,拿回家驱邪挡煞不说,光这好木料都值钱的很。
苏元暂时给小队放个小假休闲几日,自己每日却马不停蹄地跑到绿城书院拜访大佬。
暗地里低价搜罗名酒名茶让一帮商家无可奈何,不卖就查案,卖还得薄利多销。听听,踏麻的名酒名茶若是薄利多销了还有名号吗?这不扯淡嘛。
苏元哪里顾得了颜面,大业眼看就要被抢了,脸皮重要吗?
近日麻子倒是心情舒畅些,瞎老仙继续游戏江湖了,古城县大毒瘤东山盗灭干净了,连山窝子都被山中野兽占了。每日不是饮酒就是饮酒,与心情同用舒畅的何县君纵情县衙左堂到正堂再到尉堂,直到麻子海量把后院寒井里存的美酒干得差不多时才罢休。
何县君本来是高兴的,与小县尉同为读书人共用话题太多。书生嘛,待在一起当然是纵情高歌饮酒唱曲。
何县君喝高后则唱曲吟诗还来句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张小县尉喝高后则击铗弹剑,对酒狂歌。每逢晚间县衙大堂里,两人“鬼哭狼嚎”得连县衙里养的两条狗都捂着耳朵钻洞里睡觉。
薛捕头是粗人,自然同酸书生凑不到一块儿去,唯有静立侍奉一旁直笑不语,不时得探身倒酒,再倒酒,没酒了,再去拿酒继续倒酒。
没过几日,何县君才发现自己的藏酒几近枯竭,枯竭啊。那可是自己从牙缝缝里积攒出来的“唯一”爱好。
麻子被“赶”出县衙无处可去,唯有身着一挂玄青轻袍,披头散发,头顶着炎炎大日在街游荡。那雷击桃木质地的发冠扔回屋内,散发仅以一黑纱束发。
巡街是不能一直巡的,这日头太烈了,又不能回县衙,哎。
县衙后院的寒井里挂满了县君妇人爱喝的青梅酸汤,至于何县君正在后堂里跪搓衣板呢,纯属“自愿”,那价格不菲的美酒空坛子让何县君十分自愿接受家法处置。
“诶,老薛,你说何老哥今晚还能上炕不?没想到老嫂子也是女中豪杰啊,一手就提起何老哥离地了。”麻子躲在街旁的棚底下防晒。
薛捕头是个瞎子哑巴,两位“大爷”都是惹不起的主,不知道看不见。
麻子也是无聊得没话找话。前日书院的尤山长问他可有心参加明年的春考,有书院众夫子的“不吝赐教”定能中举。
他在犹豫,大业未成还有二心科举?
算了,除魔大业科举两不误。
上午在尉堂办公顺便上街指挥捕快追捕街头小飞贼,下午及晚间褪去官袍换身青衫到书院埋首苦读,不时还有山长亲自来“骚扰”拷问学业。
炎炎夏日,绿城书院文风正浓。
备春考秋考的学子们还专门捉几只夏蝉放进竹筒再搁放在书桌前,聒噪嘹亮的蝉声再经过竹筒几节“放大”,简直就是一改版的“高音炮”。
在高音炮的不断轰鸣中,在知了知了的不断尖声提醒下,紧紧蹙眉的学子坚持苦读直到眉头舒展面露祥和内心宁静再无杂音,深情投入书海。
窗户外夫子们不时经过,观此景不经意面露微笑,吾道不孤也。
圣贤书从来都是苦读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苏元携酒厚颜忍住酸臭拜访尤山长,山长兴盛抚琴一曲。苏元壮胆将竹屋窗户全打开,让竹林凉风进来些,不是忍不住酸臭,实在是夏日闷热须勤开窗。
那一刻苏元更深刻品味到一句“寒蝉凄切”的深情。
竹林凉风从这里进来又从那里出来,琴音曲高婉转,夏蝉经凉风一激后蝉音凄切,苏元坐立难安。
“苏小子为何心事重重啊?”山长抚琴罢,昂首饮酒,酒液湿须。
“没事,近日天热,小子特送来冰酒给山长解暑。”苏元嘴硬道。
“你这小子怎地学你爷爷那般藏着说话,老夫向来堂堂皇皇,但有忧虑只管讲来。”冰爽的葡萄果酿果然是夏日饮酒之佳酿,他开始有些理解高阳那厮的爱好了。
“额,小子近日确实有几分烦恼,宣城公主的爱女即将到古城县。”
“宣城公主爱女?宣榭远的千金?”山长将酒杯腾空。
“正是。”
“眼下正是双虎相争时,老夫觉得你爷爷老狐狸说的极是。眼下这事态你们不宜太招惹两方防止两方侧目,静静在一旁蚕食不好吗?既然有力量进来那也是壮大自身力量,况且有这宣家的小女娃加入,你爷爷的胜算定会再加几成。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山长笑眯眯的言罢,直接提起银壶往嘴里灌酒。
来自西漠异域风格的浮雕银壶,壶身布满花枝瘦叶,以银链束之壶盖帽卧蹲一昂首沙狼。
自打山长从膳堂老焦那里摸走这座银狼壶后,总以美酒盛之,饮酒时边饮边赏玩,无穷乐趣,多少有些报某夜酒醉的暗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