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归乡赐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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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洗衣的农妇停息方才恶战,交头接耳碎嘴起二麻子的长短来。
“哎哟喂,坏了,娘诶,我咋还二麻子二麻子地叫嘞,呸呸,该喊张小相公来着,哎呀,猪脑子啊我这。”某农妇狠狠一跺脚嘴里碎碎道。
“娘诶,你不说俺也给忘咯,下次可得记住,人家现在是有功名的小相公,万一冲撞惹恼人家,抓俺去蹲大狱,俺家妞妞才七岁啊,那可咋办啊?”某妇人惊慌失措在边加戏。
“行了,行了,别自个儿在那儿唱大戏嘞,俺家麻子可不是那号人。就是得了功名又咋地?不还得管俺叫婶子。就是你们这帮人,嘴里把门紧些,放干净点儿,污言秽语啥的,别污了俺家麻子那清贵的耳朵。”张家婶子一看这帮娘们歪歪咧咧成啥了,忙维护道。
李大少到地儿便与麻子分开,自家族叔在南屏山口久候他多时,还有诸多要事商议。
麻子回家后本以为他哥也在家呢,未成想他哥跟未过门的新嫂子还在郡城大街游玩呢。
家里一堆事都不用操心,长辈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得,敢情自己得信后匆匆回家,是当“苦力”来了。
可惜家里的忙活事他插不进手,只得去拜访下刘先生。
途中见过诸多喜颜的乡亲,或许一直来的惯性问题,村里叔伯只在几声二麻子后再醒悟过来,刚才太冒失了。
刘大先生的院子里很干净,没有鸡儿在乱跑,更无坨坨鸡屎散落。
啧啧,看来刘大先生的“三阳鸡”豢养大业中道崩殂了。
“先生在家吗?”
“进来。”
“哟,我们的大才子回来咯,这可是锦衣还乡啊。”
“先生说笑了。”
“去过廖赤脚那儿了?”
“没呢,小子刚到家就直奔您老这儿看望来咯。”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坐。”某人傲娇道。
。。。
饮茶寒暄,麻子求字,刘大先生甚慰,接过一碗请茶后,遂赐表字,牧之。
他老张家在村子里只有寥寥几户,算不得上大族。再者说了。麻子一向“勤俭”,直言不要啥赐字仪规,届时跟老叔公说声,到祠堂里张氏族谱上填笔就行。
刘先生听罢,很是欣喜麻子这淡泊名利的气度,赐表字牧之,很是恰当。
从刘大先生家里出来,麻子直奔廖大夫家,还未踏进院子就听得呼呼的乒乓击打声音。
王二狗正在跟王胖子在院中滕旋“飞舞”捉对演打,手中俱是简易版的竹木刀剑。
不知是啥缘故,两人都喜欢棍棒刀的,对剑谈不上多喜欢。
王胖子先看到麻子,动作不由停顿下,“恰好”被二狗抢了先机,正欲痛打落水狗呢,遂后也看到麻子,手里动作便停下。
嗤得一声,一粒豆子打在二狗脑门上,“谁让你们停了,打完了?继续。”廖大夫一如既往,瘫坐在亭子桌前,一口茴香豆子一口老酒的“虚度年华”。
两人一脸欣喜,互看一眼,大喝一声,继续“小鸡互啄”起来。
麻子见此微笑不语,于院门处静看他们片刻后,才将身来到廖爷旁,笑眯眯执壶斟满一杯敬酒。
“让廖爷破费了,小子这两兄弟底子打的这么结实。”
“怎么滴?小麻子,听这口气,是一回来就想着给你廖爷送钱呢?”廖爷细嚼着豆子斜斜瞥了一眼。
“那廖爷您开口。”麻子躬身贴笑着。
“哟呵?你小子得倒是。切。。。没劲儿!行了行了,昂,两菜鸡别跟那儿互啄了,停吧。”廖大夫看到院中两人努力演戏,空气都尴尬几分。
“这里没啥好招待大才子的,快带着两笨蛋滚吧。”某人看到某人清秀不凡,刚取中功名的“得意洋洋”,突地意兴阑珊。
“好勒,廖爷您慢走。呸呸,廖爷,我们走,我们走。”三兄弟再相首,肺腑满肠要倾诉。
往事随风,笑笑而过。岁月是把杀猪刀,黑了葡萄,绿了香蕉。
三人间有说不完的话。
胖子“嘚瑟”自己的宝贝棍子藏得多不容易。几次他那不靠谱的老舅几次来家里哭闹,次次都盯上自己的棍子。一大老爷们在院里撒泼哭呛的找老姐问要这棍子。
要不说作为街溜子很称职呢,一眼就看出这棍子的不凡来,总琢磨着拿到手跑典当行换钱再去赌场大杀四方。
现在胖子手里的好东西不是在二狗家藏着就是拜托廖爷,连赚来的银钱也大部交给廖爷保管。
惹得廖爷一时心情颇佳,遂狠狠的再操练他们一番。
清官难断家务事,麻子对此也没折子,只能告诫他留一手。万万不能轻信了他老娘的软话,还有个地上刚会跑的弟弟呢,可别提前将留给弟弟的家底儿也送给那败家子作赌本儿咯。
晚霞尽,廖爷屋里。
青焰紧紧贴着麻子卧在一旁,几人满头大汗狂涮火锅,这冬日能吃到新鲜青菜可是难得。
再难也难不到廖爷这位品味高尚的饕餮,高价买的火玉贴满一间面积不小的暖房。也只有廖爷才能这般壕气玩暖房,再着人盘几座火炕竟然为了冬日里吃上几口青菜。
造孽啊?啥?
廖大夫家的?
廖大夫受苦了。
烟熏的猪后腿,肉质透明般细嫩滴油,耳丝,大肠,大棒骨。。。
麻子这两兄弟现在可谓一身杀猪煞气盈盈,那山里的莽货见了直转头跑,杀怕了。
练武之人肚量大,四人一炷香功夫造没了三条猪腿,若不是二狗直打眼色,王胖子还敢去廖爷厨房藏间再拿上几条。在麻子的不断催促下,终于抗住眼神杀鼓起勇气又提一腿回来。
“廖爷,被心疼这粗劣腿肉,近日精品果酿走船必到,整整八坛果酿呢,天海客极品啊,廖爷敞开了喝。”麻子嚼着熏肉笑呵呵。
“嗯。”廖爷重重鼻音。
下午乘舟钓到的鲜鱼,不适合片鱼烫火锅,挺适合炖鱼羹的。
廖爷的手艺不赖,卤制的猪大肠,猪蹄儿,灌的腊肠早早堆码在冰洞里。
自打廖爷那次寻牛破境后,连带着口味也“破境”了,独爱鸡肉这种肤浅的饮食认知真是太低浅了。
现在那冰洞的空间正在不断拓大,有两位免费劳力在侧,只需动动嘴即可。
故而现在,麻子能吃到初春的香椿芽,夏天的干蔬蘑菇草菌,秋天的水果,有两位的大功。
至于早早送过来几包辣椒,被廖爷这饕餮玩到极致,各种口味的辣子粉,随便挑。
涮火锅而已,麻子从未想过会因佐料的选择而懊恼,诸多料子太多了,两大桌子满满登登的尽是调味料。突然有种感觉,待李胖墩来拜访廖爷时,他们会相见恨晚的。
花开一朵,各表一枝。
玄青道长欲回观,毕竟身怀巨资呢,路经一破庙歇脚时发生了些小愉快。
“这位道长,您老可吃了三块饼子,还没吃饱呢?您这不是饿了一天的吧?”小石头眼巴巴看着道长嘴里不停撕扯着麦饼。
方才这老道一进庙就看到他们几位正用饭呢,便直喊饿。几个小家伙心善,可怜他这么大年纪还饿肚子,遂请他入伙,额,请他吃烤饼子。
玄青道长若是还说饿的话,那就只剩下小云儿手里没啃几口的饼子了。
突然间尴尬,本来某老道想着先考验他们几下,顺道再收了他们,给观里添些新血呢,结果自己演的出戏了。
“额,饱了饱了。”舒服的打了一声饱嗝儿后,玄青道长微眯笑眼,拒绝小云儿递过来的麦饼子,看着几个小家伙,心里美的冒泡。
祖师在上,老道我又碰到三个修道的好料子,祖师保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