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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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武人持剑在城中奔走，哪个不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碰上较真的，告你个持械伤人的污名。
江湖游侠儿持剑进城上街都须包裹剑器不得轻易示人，甚至某郡城的一些大酒楼樊楼进入时须卸器存放，敢在城中闹市的话，会让那些立功心切的县衙城卫欣喜若狂，毕竟不仅仅是功名难得，武策功勋亦难得。
北魏功名有童生，秀才，举人，进士四等，其中秀才文采优异者可称廪生，一般是州试考得甲榜前几名者皆可称，进学后一应用耗皆由官养，每月廪米八斗，寓意才高八斗。
能取中秀才者，一般都是人中龙凤，遍阅群书，明理辨非，体内蕴得丝丝文气，将文气洗炼佩剑，佩剑则会在文气日积月累熏陶洗炼中淬炼嬗变，若偶得大气运者便能自生灵性，玄奇异常，位列灵剑品阶，成天下传奇至宝。
取中秀才后，大多书生便会在体内蕴得一缕文气，如同武夫修气血一样，文士便是温养壮大体内那缕文气，在取举人科试中还有文气测试，文气不过关者绝于文院考场门外。文气温和气润，非清灵之气灵息之气般天地生，又非血勇之气肚腹生，乃是读书人明智明理不惑于心中自萌生。
温养文气如学海泛舟，无甚诀窍，唯有明理见性求真，阅书万卷然后行万里路，求得那份知见障，并破得那知见障罢了，只不过届时越求知越无知，是迷途知返还是一意孤行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学海无涯啊。
文气在体有种种玄妙，可使人耳聪目清，驱邪辟异，更有文气通脑中玄窍者，文采博长，博闻强识，过目不忘，一点即通等奇能。
好吧，麻子现在还感应不到文气，不急不急，勤学苦读，阅书破卷。
读书所耗无底，读书这种事就没便宜的，麻子从刘先生留的秘籍目录上只寻得十几本书籍，剩余的不是私藏就是官藏，代价绝非麻子进入刘先生书房那般容易。
须知书房是读书人的私密之所，藏书珍物私密皆在此，非密友贴身之人不可出入。
麻子的书房，玉环姐从未进出过，并严言告诫三顿他们。望着书架上有些空旷的残破样，麻子决心今日起定要搜罗市面上可堪一阅的善本名记名籍以充书房。
这几日玉环姐换个法儿的做各种包子，包子虽味美但抗不住天天造，麻子想在进学前仅剩的两天时间内，好好收获一番，带足银两，领着大宽上街逛去，就是两人身影有些急切，三顿二毛也想去，可惜猜拳败北，只能留家吃包子。
快春月，天气有些转暖，赤水河道走船又多起来，麻子领着大宽来到城东南角的周边集市，这里离城外的书院近，书籍之类好找。
其实大宽跟麻子年纪不差几岁，估摸也就一岁半的差龄，但因多年“闯荡江湖”营养不良，个头儿竟低麻子整整一头，不过现在气色好多了。
因城东小山上是书院所在，导致城东这边多有文官文吏置宅，周边街坊呢更是文风潺潺，两三街市都是文字开头的，文临街文榆街文宣街等，周边坊市多为文人用具字画笔墨纸印类。
麻子来回逛走，未在地摊上细看，来到一门匾沉黄的书坊，只见门匾上四个大字，泛海遗珠。好名儿，彩！麻子心里狠狠点了个大赞，跨槛而入，见得满满挤挤的书籍分科置放书架上。
桌台后掌柜手不离卷，抬头瞥了一眼麻子等人便继续低首阅书，遂道：“来者自选书，可留店誊写，视书籍珍稀问价，购书看书架，架上有标价，不还价不赊账，求问选书，一问一两银。”掌柜的一通快书把大宽整晕，依稀只记得最后那句，一个问题就得一两银子，还好麻子心有准备，要不然再问一遍只会徒增尴尬。
麻子略过那些名记游记文选，直接来到经籍释讲类，选了十几本家里没有的，二百两银子没了，果然读书人的事不便宜。不过物有所值，挑选的这几本书中有七八本乃刘先生秘籍所录的藏本，书籍制作精良，纸质结实素白，印刻清晰，墨香阵阵，好书。
麻子又让大宽到街道对面的文芳居买了一个肩带小书箱，今日带的钱有些少了，只能回到摆摊处来回寻书。
没走几步来到一处，只见一面容枯槁的老生，看衣裳穿着该是老相公。他的摊前围着两年轻书生，其中一人手中正持书翻阅，另一蹲身来回扫看。
方才经过此处时无人摆摊，看来是新来的，麻子急忙上前，蹲身细查，果然搜到几本心意书籍，暗暗欣喜，没想到这散摊儿竟然有遗珠。
随意抬眼一看，那站立翻阅的书生手持的正是刘先生秘籍目录画圈的几本重点书籍之一。
咋办呀，麻子心急燎燎，此书稀有，少见于市，可遇不可得啊。抬头看了下摊主老书生，老生蹲坐面向摊位，略失礼仪，不过在这摆摊区无人指责，但见须发尽白杂乱，目光发散呆滞，眼中血丝密布，神情苦相惶惶，心思飘逸不在这“生意”上。
麻子细看了下，猜测是最近家中有困事吧，这般模样。
麻子索性手中几本书籍也不放下，继续来回翻阅摊中杂书 ，心神盯着身旁这位站立的书敌。时间一点点过去，麻子快把地摊上所有的书籍大致都翻阅个遍儿了，心思越加沉重，耗时已久，情况不利啊，此人莫非识货，哎，咋搞？
“前辈，前辈。”麻子选择主动出击。
“哦，那来什么前辈，不过虚度光阴罢了，这位小兄弟请讲。”被唤醒神的老生看着麻子说道。
“晚辈想请问下，这摊上摆放的书籍，前辈家中可有复刻本或者抄本。”
“哦，没有，这里都是老夫的藏书孤本，购置时耗费大量银钱心血，没有抄本。”
“哎呀，那真是太难得了，这些书籍既然都是前辈藏书，肯定价格不菲，晚辈身上银钱不多。”
“额，其实。”老生既然摆出来便是有心卖，欲解释书价。
“其实晚辈只能先入手这五本书籍了，晚辈只有八十两银子，望前辈成全。”麻子抢断摊主老生话头，让大宽取出三四个大小不一的银锭放到老生跟前儿。
“这，这。。。”摊主有些愣神，跟不上麻子节奏。
麻子心神依然盯着旁边那位书敌，就冲你这身洗得发白的衣服，麻爷我奉陪到底。与摊主的对话，麻子声音仅控制在两丈内，并未引起摆摊区轰动。
不出所料，身旁两位书生兜儿里银钱应该不多，那位一直蹲身翻阅的书生听罢依依不舍放下手中书再缓缓起身，拉了下聚神阅书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