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潜修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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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上后,胖墩有话说,不知从何说起,作为壕富子弟哪里遇到过这情况,一时又羞又恼。麻子独自干掉半只熊腿后,抬眼看了下憋屁的胖墩儿。
“有屁就放,还是觉得憋一阵儿声儿更响?”
“哪能呢,嘿嘿,以后你就是我哥,亲哥,麻哥来尝尝这虎掌,啧啧这劲道。我的意思是啥呢,这一层是解决了,可还有五层呢,麻哥帮帮忙。这忙帮成了,这天海客就是咱哥俩的立身之资,两成干股莫得问题,咋样。”胖墩儿快把眼前那盘清蒸红腹的鱼刺给抠净了。
“合着你都没想啊,紧逮住我一个可劲儿薅啊。”麻子放下啃了半嘴的红烧虎掌。
“没有,没有,额,有想过,嘿嘿,不过没您那点子金贵嘛。”
“啧啧,我看你是压根儿没想出啥来,不要你啥干股,我入股,正式营业后,我给你备点奢物得了。至于几层楼咋安排,好办的很。”
“麻哥不急不急,咱干完饭,回去慢慢聊。”
“切,这点花样,总会有人学了去,不要怕别人模仿,只要货源日新月异,开源层层新,别家也模仿不来,只得跟在屁股后吃风。你家有百丈福船横行于海,不也是如此嘛,你太着相了。”
“也是哦,我太心急了。”胖墩听到愣神思索片刻。
“进学后也不耽误你搞樊楼,难道说你家里对你有啥考验?”别说,这天一阁的大厨绝对在食补上造诣不浅,更妙的是,油腥粗列的兽肉经他们烹饪后,软糯可油弹,食而不腻,好厨艺,麻子有心结识下这几位大厨,而李胖墩也有心挖这边的大厨。
柳玉环又见到麻子提着天一阁的食盒,只劝道:“公子,三顿他们平日里清淡惯了,可经不起这大鱼大肉的造化。”麻子突然意识到,近日自己跟胖墩儿吃的都是食补荤腥佳肴,确实忽略三顿他们了,继而又联想到老家小胖二狗他们。
“玉环姐,买些米粮自家做膳食吧,近日我不在家,黑子照料好,至于铁鸡儿有人送肉食上门对接即可。”麻子回屋取出那本廖爷送的五步桩,自己也在上面批注了些,递给玉环道:“这是本儿站桩把式,让三顿他们没事练练壮体魄用。”
黄昏时,麻子怀揣小河狸身着朴素青衫来到河阳城南十里外一渔村地界,租了艘两丈有余的小渔舟划向赤水上游。听闻距离河阳城的赤水上游百里处有一片数十万亩之广的大湖泽,紧挨着赤水河才几十里,一条丰水期有几十丈宽的支流汇入赤水河。
麻子左右无事,离进学还有些时日,近日吃得有些撑得慌,读书呢也有些烦郁,上午在芙蓉楼一吐为快未尝没有一泄郁结之气的缘由,索性在进书院前放肆形骸一把。
晴夜,星空万里,麻子立在舟头,荡起尾浪,气泄尽,千里快哉风,冷冽水气吹得两袖猎猎有声,激起一团水雾紧随叶舟飞,练武之人不怕冷,只有小河狸缩在怀里不想吃风。
一夜疾驰来到这片湖泽,刘先生那路引图上重墨提到的水天胜地,玉泽。
玉泽传闻最深处也不过十丈多些,某些水性好的渔家子屏息能探到泽底,幸运的话能摸到玉贝呢。
玉贝可是这片水域的特产,也是这片湖泽名字的由来,玉色贝壳制作的饰品历来被众人推崇,玉泽周边更是有玉贝作定情物婚约订媒的风俗。
百年前玉泽的玉贝无故大量死亡,产量骤减,官府有司也曾过来排查无果,最后了了。产量极少便价值倍增,引得诸多商家高价求购,好多渔家子血性大,不信邪,潜到深水区寻贝,大多葬身鱼腹或是意外少有归者,惹得众乡绅村老立下乡约村规禁令不得下水寻贝,商家获利不得便离去,徒留几家白幡飘飘,哭声传云霄。
百年光阴匆匆,沧海桑田不外如是,连曾经喧闹的大玉庄逐渐被后来的大王村王家湾等替代,热闹多年的玉贝里集也被岁月埋在杂木林中不见人烟,只留下几段残垣断壁为林中鸟兽躲风避雨。
东方微亮,就见得星星点点的渔火,冬日里,渔家人也是早早出船打渔维持生计,麻子寻一偏僻苇荡固定好小舟后,便下水潜游。
玉泽湖水清澈无比,与麻子老家的小清河还要清冽几分,小河狸欢喜的绕着麻子打圈儿。发泄了一夜郁结后,麻子虽气血丰盈但有一种被抽干的感觉,便领着欢喜的小河狸寻一深水沙窝静修,运转内息,汲取这玉泽水炁精华,而小河狸最喜在麻子静修时趴窝一边蹭水炁大福利。
冬日暖阳,麻子静修待的这片水域并不是玉泽的最深处,约莫有三丈水深,白天水面黑影掠过,那是周边的渔家船。小河狸在麻子边待久了便不耐四处游耍,于淤泥中刨到两三片鸡蛋大的小玉贝片衔到闭目的麻子跟前儿,深水区有大鱼出没不敢深入只敢在方圆数十丈水域玩耍,尽找了些有灵息的玩意儿衔回作趣。
戏耍途中还被一五斤重的细牙短尾鲈猛追,聪明的小河狸不想钻淤泥中逃脱故意引到麻子处,被打扰的麻子一记眼神杀,便令方才精气劲儿十足的鲈鱼呆了呆身子,直翻起白肚,乐呵呵的小河狸混了个肚儿圆。
花开两支,各表一枝。
刘大先生押重货,几位武道大家护送,一路无恙,于黎明时分来到桦南郡的郡城阳州城,阳州城既是阳州府衙驻辖又是桦南郡府衙驻辖。州府衙中首官被尊称刺史,阳州城又因郡府所驻,所以阳州刺史要比一般州府的刺史品秩高上半阶,正四品。
刘大先生带众人大清早的来到阳州府衙大门处围门,把门卫吓得吹起警哨,把一夜难眠的刘搭先生气得脸色发黑,神色难堪,最后误会一场。待
看到学长正红光满脸一身官服走来,令心情不大好的刘先生更是冷风吹完热风吹。
来到府衙后宅,屏退周围,独留陆刺史刘先生何老爷子廖大夫几人,至于胖墩儿的护卫知趣儿,到院中警戒。
“陆老儿,这次我过来是让你涨涨见识,别整天一副鼻孔朝天的丑擞样儿,可显得你行。”刘先生指着那两箱子恶声恶气的显摆道。
陆刺史素知这位至交好友脾性,呵呵笑而不语,蹲身掀开眼前的大箱子,直到看清里面物件后,倒喝一口气儿,擦了擦眼又掀开另一箱子,眼直愣愣的呆了好大会儿。
“这,这?你,你?”立起身的陆刺史一手指着箱子,脸色又喜又惊的看着刘先生,可把一旁的刘先生心美得,廖大夫在一旁眯眼憋着嘴,倒是何老爷子微笑不语。
“你你这这那那啥,别把口水污了,没点眼力劲儿,还直接上手摸,你洗手没?还倒吸气,不就些花布嘛,老夫捐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呸!你也看过这好东西了,还不赶紧上茶上早膳,是想饿死我,好独吞这份功劳吧。”嘚瑟的刘先生哒哒哒,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