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展翅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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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跑到城东买了好多笔墨纸足足装了两大箱子，委托一镖局送镖到老家，又去手书一封让刘先生接收。

最近麻子静下心后，突然想把铁鸡儿好好练练，听李胖墩讲到雷鹫的幼年期长达两年多，算算这也半年了，羽翼也算渐满，该拎到悬崖见见风了。

雷鹫，每次孵化两蛋或三蛋，孵化出雏鸟后，只留一，余者远丢另处自生自灭，幼年期长达两年，试飞期就占半年呢。

试飞为嘛需要半年，试飞是成年雷鹫抓幼鹫于半空丢下试飞，那半年时间是养伤试飞养伤试飞再养伤会飞了，至于试飞多余半年的大多是摔成大残无法自愈的那种，被放弃了。

可怜的铁鸡儿是只被遗弃的雏鸟，现在要被它的麻子爹爹找悬崖试飞咯。

城西北二百里外有山脉，赤石山脉，多赤石。红色碎石落到赤水河，再加上夏日赤水河中红藻丛生，得赤水名。

纵马驰骋，铁鸡儿已经习惯在黑子背上颠来颠去的眩晕感，黑子可是宝马，两三时辰的飞奔不停，待麻子跳下马时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而马背后的竹兜儿里，铁鸡儿闭目歪舌，目测已经眩晕过去，一代天空霸主，晕船晕马不奇怪只要不晕飞就行。

赤石山脉附近有座轿顶山，山顶平坦得名，麻子此行目的地便是此山。山路崎岖但尚可行走，待至山顶后，地势平坦，山风不小，很适合丢鸟儿，丢铁鸡儿。

黑子兴奋劲儿没泄完，到了山顶后一看好大一片坦途草地，正准备仰踢起飞，麻子回身一大耳刮子给干懵逼了，麻子斜眼瞥了下这一路不安生的黑子。

醒神后的黑子低眉顺眼的跟在麻子身后，乖乖的，偶尔低头在地上揪把山草嚼嚼味儿化解下尴尬的气氛。

轿顶山两侧俱是悬崖峭壁，麻子来到地势稍微不那么直耸的某处，见得山风劲吹。

嗯就这吧。

可能是山风呼呼的吹，把铁鸡儿吹醒了，睁开眼后就看到麻子的笑脸，正准备叫一声回应时，便失重了。

麻子松手了，凄惨的叫声传遍山谷，一旁静作背景的黑子浑身打了抖擞，咦，山顶的风怪冷。

等会没音了，麻子回身盯下黑子，黑子秒懂，立马趴卧地上啃着身旁劲草，别说这山顶的山草劲道的很，磨磨牙。

麻子纵身跃下，一路移身换位，踏石跳跃，不到片刻便倒提着铁鸡儿上来，没伤成啥，皮肉伤而已，把装晕的铁鸡儿晃醒。

重复松手，惨叫，提上来再松手，惨叫。

麻子在书院跟夫子请休七天，这几天足够玩鸟，额，帮铁鸡儿感悟飞翔的感觉，悬崖不高，才百丈余而已。

麻子备足了伤药补药，夜里帮铁鸡儿推拿气血疏通淤血，至于那些断骨不搭理，不用接，每头雷鹫都是这么过来的，断骨丛生，新骨密布，正是幼年期这磨难才造就每一头翱翔苍穹的雷鹫都是空中霸主，善斗不怕伤痛不怕骨断，意志似铁，孤傲，自愈能力极强。

自愈能力强，自然是胃口大，这轿顶山周边的野物算是倒了血霉，出窝遛遛腿儿再也回不去了，可能是父子阴阳相隔，也有可能是姐妹永见，更有可能再团聚。

铁鸡儿饭量见涨，第三天已经不惨叫了，开始有意识的煽动自己的伤痛双翼，减轻坠落的速度。

第三天，已经熟悉自己的双翼，开始拍动，利用气流了。

第四天，麻子转移，换了一处更险峻的悬崖，直接把双翼折断，扔了下去。此时麻子想着若是未成功耽误时日的话，估计回书院要被罚抄书了，不过趁热打铁，让铁鸡儿好好练练，这翅膀不断几次都辜负了这些名贵的药材和山里的小可爱们，抄书又何妨。

。。。

四十天，麻子一行在赤石山里待了整整月半，回城时，铁鸡儿在空中滑翔来回嘚瑟。

野生的雷鹫不该在这幼年期这么快学会飞翔的，可惜铁鸡儿是麻子爸爸养的，平日里肉食不缺，发育得很好，羽翼数次故意折断，海量的药材补齐，张口就能吃饱饭，留给它的任务就是从悬崖上跳下来。各种跳，麻子一脚踢，左右手轮着甩，甚至还让黑子来一尥，但心黑的黑子酷爱一蹄尥晕铁鸡儿再踢飞它。。

炼狱般磨炼，使幼年的铁鸡儿双翼强劲有力。雷鹫幼飞期本来好斗成性，大多是为了锻炼自己猎杀本领，赤石山附近百里山域的野物都知道近日来了头小魔王。

但麻子知晓后教育了几次，不可滥杀。

小小的铁鸡儿明白，只有饿了才能猎食。

麻子纵马趁着春光往回奔，一身赤红杂毛的黑子犹如一头赤色巨兽奔跑在商道上，令路上偶遇的商队羡慕不已，健马少年，一去不返的青春啊。

天海客开门营业，虽然有几层暂未开放，但底下三层主营的海鲜大餐场场爆满，更有那些跑船走远道儿的见多识广人士点赞，河阳县府的天海客一下子占了周边县府的谈资头条，甚至有附近县府的土豪组团来尝鲜。

惹得天一阁的幕后金主打听天海客金主胖墩的来历，还排几位管事到天海客点了几桌大席面儿探底，回去后差点也把天一阁搞成动物园儿，不伦不类，惹人笑话，最后为全一城非议，两家互送请柬后以示友好。

天一阁的背景有点宗门势力，当然都是些山门小宗，若论宗门江湖地位，估计西霞山的玉虚观还要压他们一头。

赤石山脉蜿蜒千里，西霞山只是茫茫赤石山脉的一段小枝节，但也有百里之大，西霞山下那座西霞里便是周边西霞山地界最大的闾里，天一阁养的狩猎小队来此也得低眉顺眼。

天一阁是由坐落于赤石山脉中两个山门小宗扶持发展起来的，作为膳食行当里的头面酒楼，再有寻迹饲养猛兽山物的秘技，让山野小宗扁嘟嘟的钱袋子突地富裕得鼓起来，便丢了宗门的孤傲和清高，也失去同为宗门的平视和赞誉，变得市侩，市井味儿忒浓。

这一点跟东海郡专司豢养禽类的宗门巨鹰门相比，可就差远了，巨鹰门虽落市井，宗门诸老脑子很清醒，从未混迹沉溺在此。几次宗门间交流，天一阁背后的那两宗门都未被邀参加，每天谈银钱的宗门不邀也罢。

天一阁背后宗门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送李胖墩厚礼无数，其中几只小奶狗，便是混了些异血的獒犬，差点没把胖墩嚯嚯死，睡不好，精神足，汪汪叫，还霸床。

一怒之下，差人全送到麻子家里，惹得三顿他们天天跟小奶狗玩耍，连三百大字都顾不得，被玉环姐好一顿怼。

天一阁背后的东家打主意打歪了，李胖墩压根没想抢他们山珍的份额，甚至赤水河的水产也是人情捎带，鬼精的胖墩几次收礼都未明确表态，导致天一阁最近表现拉胯的很，更让阅历不浅的胖墩鄙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