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红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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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识海
……
影影重重，层层交叠，记忆闪过。
……
九天国皇都后院走廊，亭台楼阁，烟波浩渺，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羽天凌来到一棵树下，盯着远处的墨玉。
羽天凌也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墨玉了，当时这人还比较小，还没当上九天国护法。
一身轻装白衣微微荡漾，绣着暗纹勾勒，英姿飒爽，五官深邃紧致，神情冷硬清冽。
此时此刻墨玉正站在水边盯着远处的荷花池，这荷花开的正好。
正所谓：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只不过现在是细雨绵绵，朦胧美，也是特别漂亮，带有异样风情。
他幻化成其他人走了过去，这墨玉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发呆干嘛？
“墨玉仙君贵安？”
他十分恭敬的低头单膝跪了下去，右手扶肩微微欠身。
墨玉转头看着这人，微微一愣。
这人如此作甚，他哪能承受得起？
墨玉伸出指尖扶住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殿下你这是作甚，莫不是墨玉做错了什么，你要找个由头赶墨玉走么？”
“既如此，你也不用如此折煞墨玉。”
“你只要说一声，墨子自行离开便是了。”
“逗你玩儿呢墨玉。”
羽天凌眉眼带笑现出真身，扶起了地上的墨玉。
“你站在这里作甚？”他问了一句。
“这个……”他顿了顿，然后垂眸。
“墨玉在等莲子成熟。”他轻轻说了一句。
“那你催熟不就得了？”羽天凌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等的。
“小殿下，上次你说一品天下的莲子不好，墨玉想着此处莲子乃九天国之最。”
“作茶是极好的，催熟的话味道就变了。”他转头看着羽天凌，神采奕奕。
“墨玉，你可是喜欢我？”他直接发问。
墨玉愣了愣，垂眸黯然神伤：
“殿下这是……”
“如何知晓……”
“莫不是如此，殿下才会想赶我走罢？”
“所以，殿下今日下山是为了与我诀别么？”
“既如此，那你亲本殿一下可好？”他答非所问。
“啊？”墨玉抬眼看着羽天凌。
这莫不是新花样，让他以下犯上，罪上加罪？要与他彻底决裂？
墨玉非常慌张的直接又跪下去了：
“墨玉惶恐，殿下你莫要如此决绝。”
“既如此，墨玉自请调离皇城即可。”
“还请殿下放心，墨玉绝对不会给殿下造成任何困扰，只求殿下不要厌恶了墨玉才是。”
他神色痛苦，眼神祈求。
羽天凌俯身低头看着墨玉，忽然莞尔一笑：
“墨玉小乖乖，你可真可爱，还不快去继续等莲子成熟？”
……
另外一边，这人鬼鬼祟祟干什么？
“你背后藏着什么？是林家小娘子的画像么？”
“……”墨玉。
“墨玉没有。”他垂了垂眸。
“还不承认？”他眼神微冷。
“殿下，不是这样的……”
羽天凌直接一把扯过来了，摊开了看……
“啧～还说不是？”他看着墨玉。
“殿下，那不是林家小娘子，这分明是小殿下！”
“不，这是林家小娘子！”他说了一句。
“不是，真的不是，小殿下！”墨玉急了。
“这不是林家小娘子，你看嘛小殿下！”
他拿过画像开始指：
“这是墨玉，这是小殿下！”
“是么？”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林家练剑的场景：
“不像啊？”
“你相信我嘛小殿下，这就是你！你看这剑，分明就是无我剑！”
“吹牛，我何时这个模样去过林家？”他看着墨玉。
“这，这……”他一时语塞。
说不清楚了就是，解释不清楚了……
“那你看这只狐狸，它认得你啊。”
只见树脚下蜷缩着一只赤红色的小狐狸，它神色慵懒，正在眯着眼睛看着练剑的羽天凌。
“狐狸？”羽天凌忽然想到了什么。
“好吧，我相信你墨玉，这就是我！”
他挥了挥手：“多画几张，拿去留纪念！”
然后转身消失不见了。
……
现实世界
……
“狐狸？”他差点忘记了。
他回过神来，扯开丝带，看着墨玉。
“小殿下，那不是林家小娘子。”
谁晓得羽天凌修为自己到了可以改变识海记忆，直接影响未来的地步。
若是他刚刚想篡改自己的记忆，或者把自己直接赶出皇城，就没有他的今天了，太危险了！
普通人只是能够在旁边看着，他是直接回到过去，入侵识海，想干嘛干嘛……
“墨玉小乖乖，我当然知道那是谁。”
羽天凌凑过去单手靠着墨玉的肩膀，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殿下可是累了？”
墨玉蒙着丝带转头，面向羽天凌，
这丝毫不影响感官，只是看不见而已，探查一个的气息，以及微妙动作，感知他的情绪，轻而易举。
“还好吧墨玉。”
他不是凡人躯体，自然承受得住这种欢爱之事，而且墨玉动作很柔和，
但是过后体力恢复很快，身上的外伤痕迹想没就没了，就是想不想的问题。
除非这人就是下死手，禽兽行为，过于强横，伤及经脉皮肉，淤血堵塞可能就需要调养一下了。
神识欢爱也不太行，神识领域进行厮杀，过后伤势就会反弹在身体上，
欢爱也是如此，只是没有那么触目惊心而已。
他做过么？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小殿下就在九泠泉多待会儿吧。”
墨玉按住羽天凌的肩膀将人按在了台阶上趴坐着。
“嗯。”羽天凌趴在温泉池边。
“把那个小孩子也带过来吧？”他问了墨玉一句。
“墨玉遵命，小殿下。”
墨玉理了理羽天凌额前的碎发，看不够似的，起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就抱着一个蛋过来了。
……
羽天凌将蛋泡在水中，伸出手敲了敲蛋壳。
“小家伙，你可是能听到本殿说话？”
她问了一句。
小红鸟：【自然是可以的，娘亲。】
“那你可需要本殿帮你一把？”
小红鸟：【我自己可以。】
“本殿问你，你说我捅了你一刀，如何作解？”
小红鸟疯狂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那你就是说谎骗人对不对？”
羽天凌眯了眯眼睛，言语威胁。
小红鸟：【娘亲好凶。】
“你若不说，我自去你神识探查一番即可。”他说了一句。
小红鸟心里咯噔一下。
小红鸟：【娘亲，我没有说谎……】
【此事很难作解，娘亲你莫要放在心里才是，我与娘亲血脉相连，自然可以感受到你所知所想。】
【你若是难过，我也会感觉到难过，若是娘亲想知道真相，我也一知半解。】
【你后院有只兔子，它兴许知道甚多。】
【娘亲你不会因此讨厌我罢。】
【父尊他让我不要告知你真相的，他说他对你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希望你永远不要记住才好。】
【但是他肯定很爱很爱你的，就如同我一般的，很爱很爱你……】
它低着头开始哽咽了，没人要的小孩，好可怜。
“你是说上弦的主人么？”他问了一句。
莹光隐退，小红鸟不说话了。
“啧，这小家伙脾气还挺大。”
羽天凌敲了敲蛋壳，再没动静。
莫不是憋死了不成？
羽天凌将蛋高高抛了起来，指尖结印，白光笼罩，灌输灵力，炼化蛋壳。
小红鸟还在一个角落哽咽，瞬间整个人悬浮了起来，被柔光包裹，呀，娘亲真好！
刀子嘴豆腐心！
它调整好姿势，屏气凝神，开始从里面炼化蛋壳。
墨玉结印，阵法符文骤现，紫光浮现阵法扩大，锁住流失的法力，法力回流，护主了这枚蛋壳。
蛋壳修炼被炼化成为法力，灌输进小红鸟的体内，五个人的法力，可把他开心坏了。
父尊喜欢娘亲不是没有道理，那就是太强了！喜欢她的人太多了！罩着的人也多！
真是猪把白菜拱了，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位置也快被人抢了，真是死不瞑目！
不，是死得其所。
……
羽天凌看着快速被炼化的蛋壳，指尖轻点堪堪收回了法力，它吃得下那么多法力？撑死了咋整？
蛋壳炼化了一半，剩下的它自己去努力好了。
不规则的蛋壳漂浮，回到她的手上。
“娘亲，娘亲～”它挥着赤红色的小翅膀求抱抱～
呵～
羽天凌敷衍似的伸出指尖握了一下它的小翅膀，然后抓了一把坚果放在了蛋壳里，喊它自己吃。
它吃的挺开心的，确实挺好养。
“你吃了那么多法力那么废的么，你连人形你都维持不了？”羽天凌嘲讽出声。
“……”小红鸟抱着的坚果瞬间不香了……
它对着羽天凌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娘亲说它是废物……
“呜呜呜……”它眨了眨眼睛开始大哭。
“闭嘴，不然坚果都没有。”羽天凌盯着它。
“喊我娘亲作甚，乖，喊我一声上尊听一听？”
小红鸟抬眼看着羽天凌，蒙了一下。
“可是，可是……”
“看到没，我是男身，该怎么叫就怎么叫，不然你叫本殿一声殿下也行。”他说了一句。
“那那那，我还是叫你首尊好了。”
它眨了眨眼睛，两个一起叫，比较合情合理。
“我说你这小孩怎么什么都懂得很？”他伸出指尖弹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那是自然，我受法脉传承，自然什么都懂的。”它啃了一颗坚果。
“那你就不觉得我很奇怪么？”他问了一句。
“不奇怪啊，首尊你受万物所受，与万物同在，雌雄同株，男女莫辨才是合情合理。”它盯着羽天凌。
“我若是有首尊的本事也挺好的，可惜这不是传承就可以拥有的。”它继续说道。
“我有点好奇你是谁生的了。”他说了一句。
“娘亲，他已经死了。”
它动作顿了顿，说了一句，然后有些悲戚的开始啃。
“不怕，你若是想让他活也可以。”
羽天凌吃了一个坚果，然后用蛋壳舀了一点儿水，将小红鸟放在蛋壳里面泡澡。
“娘亲你为何好像毫不在意别人生死一般，你好无情啊。”
它愣了愣，为什么说话那么伤人，没有任何感情似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难道就对父尊毫无留恋，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么，你对他为何像对我一般的，好像可有可无，挥则即来，挥之则去。”
“你这样如同杀了我一般。”
“还不如死了算了。”
它坚果也不吃了，澡也不泡了没意思了。
羽天凌盯着小红鸟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眼神复杂。
“下界之时，我并不是我，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你的娘亲已经死了。”他淡淡开口，神情冷漠至极。
“不是的娘亲……”
小红鸟看着羽天凌眼里如此这般冰冷无情，好像没有谁可以打动她一般似的。
明明长着菩萨面相，为何如此冰冷无情，过于决绝？
“我的命是娘亲你给的，父尊的命也是娘亲给的，如今娘亲对我这般冷漠无情，我就陪同父尊一起去了好了。”
它看了一眼羽天凌，神情突然冷漠。
“如此就算还了娘亲的债。”
“全了娘亲的心意。”
“反正你都说我娘亲已经死了，那我死了，你就将我三人合葬立一座墓碑，生不能在一起，死总是要在一块儿的。”
它眼神决绝，抬眼看了一眼羽天凌，然后就拿出一把小刀开始捅自己心窝子。
“你与谁学的这般手段？”
羽天凌拎着它的小翅膀在指尖转了一圈，然后开始抖它的小翅膀，里面啥都有……
“来来来，这里有把大的！”
羽天凌递给它一把剑，他就不信这鸟要上天不成？
小红鸟抬头看了一眼羽天凌，垂头丧气，神色哀戚，它还要端茶递水来着……
……
墨玉手里提着食盒走下了台阶，将食盒打开，然后就看见两只小鸟在池水上游啊游的，在啃坚果……
他颇为无奈的把手里的糕点递过去了。
“还不快点道谢？”小白鸟说了一句。
“噢……”
“谢谢墨玉仙君。”它淡淡的说了一句。
墨玉看着小红鸟神色复杂，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你要加入我们么，墨玉？”小白鸟说了一句。
墨玉看了一眼这一白一红，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