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可能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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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尧和徐云萱没聊多久便下了船，连带着解苗一起，小船上便只剩下我一个人。
独自感受着夜空的“寂静”，无边的寂寞便瞬时涌来。
虽然这片寂静是相对的，寂寞却是绝对到不能绝对，也难怪会有高处不胜寒的有感而发，只是此时的我距离这个高度还远远不及。
柳熙和孔言思、郑婳结伴路过。
我盘腿坐在船头，冲柳熙喊道：“姐，要不要来坐坐？风景这边独好。”
柳熙回过头来却没有看到我，在我的提醒下才抬起头来，微笑道：“穿着裙子，不太方便。”
不过她和郑婳还是顺着梯子往上爬了爬，来看一眼我说的景色，留下一句赞叹后便下了梯子，但是莫斌、老孙、龙子延……都爬上来和我坐了一会儿，分别发了个朋友圈。
不知什么时候，菲菲也坐到了我的身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我们以后的家一定很美。”菲菲突然说道。
我搂过她的肩膀，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上，细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我一直都记得你给我描绘的画面，那个一年四季百花盛开不断的花园，终有一天我不会让它只是幻想中的乌托邦，而是真正地成为现实。”
菲菲推开了我，直接躺到了我的腿上：“远离城市，提前过退休生活吗？”
“为什么不呢？如果能赚个大几百万，存在银行，每年的利息也有十来万，足够我们生活了。我们再建个苗圃，培育出来多余的花就拿到街上卖，或是换些平时吃用的柴米油盐。”
“那我们的女儿上学怎么办？”菲菲问我。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个……镇上的学校不太好，还真不太想让她在那个学校上学。那就再赚点钱，在郊区买一块地，离市区近一点。”
说完，我艰难地弯下腰，亲吻了一下菲菲的额头。
“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后生的一定是女儿？”
菲菲愣了愣神，抱住我的腰：“我喜欢女儿……女儿像爸爸，你长得这么秀气，我们的女儿长大了也一定是个大美女！”
“好，那就生女儿。”
……
我们一晚上都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仿佛我们的生命无穷无尽，一砖一瓦都要亲自建设，一草一木都要看着长大。
为了要让我们的花园足够安静，我们一致表示最多只生两个孩子。
我说等一个长大到可以上小学再生另外一个，不然两个都要操心，可能会把我们给烦死。
菲菲却说，等一个上幼儿园了就可以生下一个，这样老二还可以穿老大的衣服，能给我们省下不少钱，至于照顾孩子的事情让她来就好了，如果可能，她想尽可能地多陪陪孩子。
可是我们都忘了，这不过是我们幻想出来的生活。
命运是那么阴晴不定，现实又是那么严肃且无情，怎么可能让我们从繁忙劳碌的工作脱身，又怎么会给予生活最简单的平静。
第二天早上，我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船上下来的了，但清楚地记得是菲菲和张之墨、米娇一起送我回的家，而后她也搭着顺风车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可能也正是有张之墨和米娇在场，她才没有留下来陪我。
也有可能是我喝的并不多……
330毫升的水啤我不过喝了七八瓶，只是最近太过疲乏，才在小船的晃晃悠悠中睡了过去，但下了车后我一直都是清醒的，还和菲菲视频确认了她已经到家才又安然睡去。
我拿起手机，刚想给菲菲发个信息，却猛然发现身上盖着一张毯子。
这张毯子原本是在衣柜里的，难道是我半夜嫌冷，迷迷糊糊地从衣柜里拿出来的？又或是……
我连忙冲进了叶甜的房间。
房间里依旧空空荡荡，和她刚离开时并无区别，只是因为我时常打扫，那几件小饰品被我用塑封袋装了起来，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又抽开了抽屉，那几件小饰品也都还在。
卫生间里也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一根长发，甚至是一滴水渍也没有看到。
冰箱里的食材早已被我消耗殆尽，她爱喝的气泡水依旧在冰箱门上排列着，就连标签的方向都没有改变。
其中有一瓶被喝了一半，她习惯于将喝剩的气泡水随手放进冰箱，以保证每一次喝的时候都是最冰爽的状态，而这半瓶却是放了快两个月都没有再动过。
我没有任何扔掉这半瓶水的冲动，即便知道这瓶水已经不能再喝了。
留着它，总感觉叶甜是昨天刚离开，不曾走远。
我走到阳台，打算将她买的那几盆多肉调转方向，因为这些多肉都是喜阳的，追逐着太阳的方向是它们的本能，以至于过不了几天便会歪向一侧。
可是，偏偏有那么一盆是朝着阴面的，这更让我确定她昨晚回来过。
她回淮安了，是啊……快开学了，而她还是个学生，终究是要回学校完成学业的……却不会再住回这里。
我的心里没来由的酸楚，连忙给自己点上了今日的第一根烟。
此时已经8点多了，我打算去一趟学校，院长说给我安排好了办公桌，让我提前去认认门，也正好和其他老师认识一下。
而其实那些老师我基本都认识，还有不少人教过我，私下关系也都挺不错的，去那么早实在没必要。
于是我临时起意，决定去我当初的那个文玩店看看。
现在那里已经改造成了渔具店，而且已经营业了一个多月，几次路过我都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还从来没进去过。
今天的阳光分外刺眼，出奇的闷热。
我在小区门口买了早饭，边吃边开，很快便来到了文庙。
车被我停在了以前小二哥那辆破五菱经常停的位置，自小二哥走后，那里便成了叶甜的专属车位，虽然不是规划车位，却从来都不会被贴条。
下了车，我径直朝着店面走去。
看店的是个小伙子，正低头擦着柜台，胳膊上还有个不大的刺青，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图腾，等走近才发现居然是只兔子！
而当他抬起头时，我们两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