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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又回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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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开家我爸一直没联系过我,我也没给他打去电话,就这么冷战着,直到有一天早上他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自己在车站。

“在那儿等一会儿,我去接你吧!”我平静说道。

“不用,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一会儿打车过去……”

电话里,他并没有说来这里的目的,直到见面了才告诉我约了林玥和她的父母见面,而见面的地点则是定在了小城。

我能理解他想挽回我们婚姻的想法,却是无法接受这种方式。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很遵循我的个人意愿,却是为了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迫我。

“我不去。”我直接拒绝。

这次老爸并没有生气,却还是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道:“你是当事人,必须要去!”

随后耐心解释道:“一段婚姻来之不易,既然结婚了就是一家人……所以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首先想的应该是如何解决问题、如何挽回,而不是离婚。”

“你觉得林玥拿你们当过一家人吗?”我冷笑着反问。

老爸并不理解我话中的意思,皱着眉头,因为一直以来林玥在他们面前表现得都是知书达理的,哪会把背后的埋怨和偏见放到明面上说。

事到如今,再难听的话我也得让他如实知道。

但我也只是将和林玥的矛盾、不和说了出来,并没有涉及私生活,也没有将她背着我去流产的事情告诉我爸,不忍扯掉最后一层遮羞布。

于她于我来说,这都不是一个能挂住面子的事情。

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对应着生活中的画面,那些争吵、冲突历历在目,可在我爸听来却只是干巴巴的抱怨,并不足以成为离婚的理由。

老爸坚持道:“你还是得跟我一起去。有些话还是当面说开了比较好,到时候不管是复婚,又或是你坚持自己的选择,至少都不会再扯皮。”

这句话说得看似退了一步,实则还是在以调解为目的。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说服他,难道真的要将那些我们都不愿提及的事情摆在桌子上,彼此撕破脸皮才甘心吗?

“好,我跟你去!但是你最好能有个心理准备。”

……

我找叶甜借了车,嘱咐了一句不要告诉菲菲,就带着我爸一起开往了小城的方向。

小城还是我走时的旧模样。

或许它繁华过一时,处处都是三、四十年前它盛极时的痕迹,但也正是这些痕迹让它显得格外苍凉。

盛也罢,衰也罢,与如今的我都已经没了关系。

三年前匆匆来,三年后又匆匆走,对于这座据说有千年历史的小城来说,我只是匆匆一过客。

今天我还是一客,曾经的逐客。

酒店包厢内,偌大的圆桌也只坐了五个人,却是分了四个阵营。

林父对我态度依旧不善,但不同往日的是,我不需要再给他什么面子,也不需要把他当做什么长辈来看。

“陆远,倒酒……”我爸催促。

我没有起身,继续跷着二郎腿,冲着半掩着的包厢门口喊道:“服务员,倒酒!”

这是星级酒店该有的服务,没人好说什么。

我夹了片牛肉塞进了嘴里嚼着:“先吃饭吧……不然待会儿说起话来没劲,吵架吵一半没词儿了会怪没吃饱……”

“陆远,用得着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林玥回到了主场,瞬间硬气,但我也不惯着她,直接怼道:“这顿饭我已经把账给结了,没有吃人嘴短,所以你也用这么趾高气昂。”

“如果你是以这种态度来,那今天我们也没聊的必要了!”

“都已经离了,本就没聊的必要。”

“你……”

林玥气愤地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挎包,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致使她咽下这口气,只犹豫了几秒又坐了下来。

这时我爸开始打圆场,林母也开始和稀泥,慢慢安抚住了另外两个人的情绪。

沉寂了好一会儿后,林母才缓缓说道:“小陆啊,今天我们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非要走到离婚这个地步!我们不可能只听个人的一面之词,也想听听你说什么。”

“可能我们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但论婚姻,也不得不承认我们老一辈更有发言权。”

“在我们看来,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哪能没矛盾,哪家又不是吵吵闹闹过来的呢?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有些矛盾则不仅需要双方去解决,还需要谅解、担待。”

“你们之间是有感情的,解决事情的方式就不该以分开为目的……”

林母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而且也很中听,我不想反驳她,只是静静听着。

以前我和林玥闹矛盾,她也总是充当着调解的角色,所以从内心中我对她一直是比较敬重的,也很感激。

如果不是必要,我是真的不想伤害她的感情。

我默不吭声地给她夹了菜,礼貌地等她说完,但这场饭局注定不是以吃喝为目的,谁也没有胃口。

一番话说完,所有人都在等我开口。

我没有那心力去细数矛盾,只是看着林玥问:“当初那么坚定地要和我离婚,也经过了所谓冷静期,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和我离婚的呢?”

林玥愣愣地坐着,似在想着说辞,却许久都没将话说出口。

沉默之际,我继续问道:“既然当初两个人都决定了离婚,又真的把婚离了,现在却是想要复婚,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要离婚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你也提了啊!”林玥反驳。

“我就是后悔了,行不行?”

“行!”

我点了点头,继续道:“退一步讲,即便我们复婚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该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现有的矛盾能得到解决吗?”

“事实就是我在这里没有发展空间,你在这里如鱼得水,你接受不了我的碌碌无为,我接受不了你的职场社交……”

这时,林父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就是要有一方做出一些牺牲,这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说让林玥也牺牲一下,放弃现在的工作和高薪待遇,她能做到吗?”我对林父说道,却是在看着林玥。

“我在这么拼搏了那么久,凭什么放弃?”

我还像以前那样说道:“可是我在这里完全没有发展空间……”

“那是你没本事!别人在这里都能赚到钱,就你不能……”林玥怒视着我,终于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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