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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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从楼梯间走了下来,见我们俩大半夜在楼底下捂着嘴傻笑,像是见了神经病一样贴着墙边慢慢溜走。
“我觉得我的嘴巴肿了。”
菲菲捂着嘴巴,笑着捏我的胳膊,责怪道:“你那么急干嘛?不让你亲了还怎么着。”
我也捂着嘴巴:“那以后,我们谁主动提前说?”
“好。”
“其实……我还有一种更好的方式。”
“什么更好的……唔……”
没等她说完,我已经双手抱住她的脑袋,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只是嘴唇的痛让我们都不敢吻得太用力,只是浅尝辄止。
“你不是说等你事业有成才在一起的吗?”她低着头甜甜地笑着,羞而不娇。
我摸了摸鼻子:“不算在一起吧,只是让你再尝尝榴莲的味道。”
她突然噗呲一笑,转过身道:“突然觉得,榴莲的味道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
我是难得的一次在凌晨回去,也是第一次比主卧房客还要迟。
开门前,我还是先敲了两下门,等个几秒钟才把钥匙插进了锁眼,又等了好几秒才拧开。
屋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刻意多等了一会儿,等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时才开门。
刚开门,顿时一股烧焦的味道带着能掀翻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吓得我赶紧往厨房跑去。
此时的厨房一片狼藉,台面上、地上到处是汤汤水水。
厨具、肉、菜四处散落,一个锅里煮着不可名状之物,另一个锅里几团黑炭,还依稀能看出原型好像是藕和排骨。
场面之惨烈堪比古战场。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还能怎样?
我敲了敲她的门,尽可能地温柔道:“为了我们,以及整栋楼的安全,以后请不要独自做饭,还行?”
房门立刻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随后,我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微信信息:“你不给我做饭!”
我快被气笑了,说道:“我平时那么忙,哪有时间天天做饭,你不是可以叫外卖的吗?叫个外卖不就行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又发来信息:“外卖没有你做的好吃。”
“你不会说话?”
她使劲捶了几下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然后发来信息:“我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我不禁一阵无语,随后问:“我的火机呢?”
她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发来信息问:“你是不是买榴莲了?我闻到味儿了。”
“对啊。”
“我要吃……一手交榴莲,一手交火机。”
“火机本来就是我的,请无条件还给我!厨房是你造的,也请把收拾好了……至于榴莲,我放冰箱,想吃自己拿。”
她回复:“不行,我饿了,现在就想吃。”
“我不喜欢跟别人讲条件。现在,我要去洗澡睡觉,我希望你能在我洗完澡之前把火机放到茶几上,或是门口的地上都行。”
说完,我便找了件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漱了。
等出来时,只听冰箱门响,一只“粉色狐狸”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快步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果不其然,榴莲肉被拿走了一份,但我的火机却没出现指定位置。
我再次敲了敲她的门,有些生气道:“请把我的火机还给我,不然我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你太凶了。\/可怜”
“……”
突然间,我觉得似乎自己变成坏人了,一个正义凛然地索要自己物品的坏人。
第二天早上,厨房好像更脏了,地上还多了一堆碎盘子,而我昨晚因为睡得太死,居然没听见盘子破碎的声音。
本来我还有些无语,只稍微过过脑子,好像也就释然了。
她连做饭都不会,凭什么就会刷锅、洗碗、做家务?
我又想起了她给我拍的那张照片,手上皮肤嫩得像是还没完全凝固的蜡一样,应该也是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为了生命安全,厨房可以让她进,但灶具万万不可再碰!
打扫完厨房,我又做了早餐,走之前特意把燃气的阀门给关掉了,相信她打不着火应该也不会再纠结做饭的问题。
菲菲一大早就给我发来了一张美照,还附上了一段语音。
走在路上,我终于点开了语音,顿时猫咪一样慵懒的声音响起:“我想你啦……”
慵懒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再配合她发来的照片,感觉就像是她此刻扑在我怀里说出来的一样,让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从凌晨一直延续到早上的气也消了大半。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与菲菲之间还可以这样甜。
就在过马路的时候,我老爸打来了电话,而因为接电话,我差点被一辆右拐却没有礼让行人的车给撞到,彼此对骂了几句。
小轿车司机都下车准备动手了,看到我脑袋上有一道刀疤,可能以为我是混的,又悻悻坐了回去。
“你在淮安?”电话里突然传来声音。
我才发现,明明已经摁挂断的电话并没有挂掉,而刚刚对骂时,我们用的都是淮安方言,我爸难免有这样的猜想。
在老爸面前,我根本撒不了谎。
犹豫了,是撒谎;回答得快,撒谎;回答慢,但语气不对,撒谎……
所以,想让他信,说话只能半真半假,让他明知道我可能在撒谎,但是抓不住重点。
通常他也不会刨根问底,只是抛下一句:“自己事情,自己处理。”
“朋友有个饭店要装修,请我帮忙设计一下……工作量有点大,回家不方便,就住在朋友这边了。”我解释道。
为了防止他问的多,我紧接着问他:“一大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一般我这么问,他都会直接说事,说完事再互相关心上两句,基本上也没什么事情了,可今天没有。
“昨天我给小玥打电话,她哭了……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和她吵架不是正常么?”我随口道。
“那你就把她一个扔小城,自己跑回淮安?两口子,日子是这么过的吗?”老爸的语气明显很不高兴。
从小,他对我就一直都很有忍耐度,发过最大的脾气只是语气不善。
这次直接对我发火,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我原本还想着和他坦白离婚的事情,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口,一直沉默着。
“你们都是独生子女,从小家里宠着、惯着,脾气都烈。但你是男人,就算她有错、发脾气,你也要多包容一点,担待一点,不然谁还能担待?”
“处朋友时候我不好说什么,但已经结婚了就该把日子往好了过。”
……
“我不管你朋友多大单子,立马回去和小玥和好!不要争论什么对错,家庭和睦最重要,对错有那么重要吗?”
我爸从来都没这么絮叨过,也没这么强硬过。
可就算他说的再有理,态度再强势,这次我也不可能回去和林玥和好了。
正如他说的,婚姻要包容与担待、理解与信任、陪伴与关爱……但一切都应该是建立在“互相”二字的基础上的,而不是单方的付出。
我可以付出一阵子,但我做不到毫无所得的情况下还一直付出。
在婚姻中,我无所求,却不该是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