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令人意外的死讯,到底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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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佑侧过脸,盯着进来的人。
李文松。
李文松一脸苍白,眼里满是冷峻,甚至还带着丝丝的错愕。
他先是被满屋的烟味儿呛得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疾步走进来,看了看方城,又看了看袁克佑。
“钟子期,钟科长死了……”
李文松的话顿时让方城和袁克佑大吃一惊,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惊愕地看着李文松。
李文松又退回两步,将会议室的门关上,走了过来。
方城和袁克佑上前两步,围着李文松。
李文松双手撑在桌上,耷拉着脑袋,继续说道。
“我还没开始审,大壮来通知我去办公室接电话,周局长亲自打来的。”
李文松顿了顿,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围着的方城和袁克佑两人。
“钟子期,在家里被暗杀了,一刀毙命!周局长密令我们三人组成专案组,袁局长任组长,老方协助老袁,全力侦破此案。”
“他……,他被暗杀了?”
袁克佑似乎不相信,一脸惊愕地看着李文松,不解地问了一句。
袁克佑虽然到上海没多久,钟子期是什么样的同志,他还是清楚的,身材高大健硕,孔武有力,曾经在全军大比武中得过第一名,抗战期间,一把大刀干掉过七个鬼子;解放战争时期,一个人炸过敌人三个碉堡。
李文松沉重地点点头。
“一刀割喉!”
袁克佑还是一脸疑惑,抬起头看了看方城,不再说话。
“现场什么情况?”
方城忽然问道。
“反特科的人在现场,按周局长的意思,封锁了消息,就等我们过去。”
“走,老袁,去现场!”
没等方城说完,袁克佑已经踏步往门外走,方城紧跟其后,李文松连忙起身也走了出去。
大壮早已等在楼下的吉普车边上,看着一脸肃然的三个人下来,没有多问,将手中的车钥匙向李文松一递。
李文松接过钥匙,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大壮叮嘱道。
“大壮,那个人一定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接触他。”
大壮点点头。
“放心吧,你们忙去吧。人,我一定给你们看好!”
方城也对大壮努力地笑了笑,点点头,抬起手,紧紧地握了握大壮的手,弯下腰,钻进了车里。
开车的是李文松,袁克佑和方城坐在后排座。
车一溜烟出了监狱大门,大壮看着疾驰而去的军绿色的吉普车,陷入了沉思。
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
这些规矩,一直从事潜伏工作的大壮很清楚。
监狱大门又缓缓地关上,大门的对面是一排破旧的铺子,打铁的,卖杂货的,还有几家卖早食儿的。
当然,还有两个衣衫破得不成样,蓬头垢面的叫花子。
钟子期的家离公安局大楼不远,过了马路,穿过两个巷子就到。
这条巷子在解放前应该是大户人家,青石板铺就,巷道两旁都是二层的木楼,巷头一个圆拱形的入口。
巷子名原本刻在一块青石之上,上海解放后,为了便于管理,有些巷子也就换了名字,原本的那块青石也就敲落不见。
车停在巷口,第一个下车的人是方城,他站在巷口,眉头微微一紧。
这个巷子怎么如此熟悉……
“袁局长,钟科长的家就在里面九十七号。”
李文松也下了车,对站在车前的袁克佑介绍道。
“这个巷叫什么名字?”
方城突然问了一句。
李文松回过头来,回答道。
“八一巷。”
“它原来叫什么名字?”
方城继续问了一句。
李文松想了想,吐出三个字来。
“同沉巷。”
方城心头一惊,同沉巷……
十年前,他来过这里。
十年前,他来这里找过一个女人!
金桂枝,那个上海滩神秘莫测的女人,那个曾经把叱咤上海滩几十年的两大枭雄玩弄手掌之中的女人。
方城记得,金桂枝住这里的九十九号。
九十九号,就在钟子期家的边上。
方城一脸凝重,缓缓地走上前。
袁克佑只瞟了方城一眼,没有说什么,不动声色地和方城并肩走进了巷子。
巷子里的人很少,巷道两旁除了几家铺面懒洋洋地开着,也不见有什么人进出。
九十七号离巷口有几十米,三人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三人都有着潜伏多年的经历,他们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越是紧急的事情,越不能急。
三个人都明白,从他们踏入同沉巷的那一刻,至少会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没有丝毫的意义,暗斗其实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袁克佑那双如狐狸般的眼睛时不时地扫视着四周,李文松更是警觉地盯着那些开门的铺面和来往不多的人群,只有方城,抬首扩,闲庭信步朝那间十年前曾经来过的屋子走去。
不错,就是金桂枝的书屋。
黑色的墙面,红色的格栅木门,木门的右边开了一扇窗。
只是那红色格栅木门的上面,没有了那块汉白玉的牌匾。
方城记得,那块牌匾上只有两个字。
折枝……
“老方,这间。”
忽然,李文松拉住了方城的胳膊。
方城回过神来,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堵黑色的墙,那扇红色的格栅木门,全然不记得已经走过了钟子期住的九十七号。
方城不好意思地浅浅一笑,随着李文松进了门。
门里早已站着一个穿着黄绿色军装的同志,袁克佑刚跨进门去,他敬了一个礼。
“现场有几个人?”
袁克佑回了一个礼,低沉地问道。
“报告袁局长,三人。”
“都是反特科的?”
袁克佑又问。
“是,都是反特科的同志。”
袁克佑点点头,又回头示意方城和李文松一起进去。
三人进了门,门被刚刚那个同志又关上。
穿过一个狭长的天井小院,跨上三阶青石台阶,正堂的大门虚掩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弥漫出来。
袁克佑轻轻地推开木门,夕阳最后的余晖洒了进来。
不大的正堂地面上仰躺着一个人,身下殷红的鲜血正在渐渐地凝固。
袁克佑皱了皱眉,踏进屋里,尸体两旁站着两个人,他们都穿着黄绿色的军服,他们都满脸悲戚。
方城和李文松也进了屋,看着地上躺着的钟子期,不由得低下了头,一股悲愤油然而生。
“是谁发现的?”
袁克佑蹲下身来,盯着钟子期惨白的脸庞,沉声问道。
“报告局长,是我!”
站立一旁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立即回答道。
袁克佑抬起头,看着他。
“你怎么发现的?”
“今天中午下班的时候,钟科长让我下午一点半开车来接他,我一直等到两点半,没见钟科长出来,于是就进来找他。”
“你一进来,他就遇害了?”
袁克佑又问道。
“报告局长,那个时候钟科长还没有,我在门外,询问钟科长,钟科长让我再等半个小时,我出来在车上又等了大概五十分钟,钟科长还未出来,我再来询问,敲门没人应,我推开门,进来就看见……”
他没有说完,声音有些哽咽。
袁克佑缓缓地站起身来,回头和方城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方城默默地走上前,侧着身,让门外的那抹光线照在钟子期的身上,钟子期圆瞪着双眼,眼神空洞,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厚厚的嘴唇微张,脖子处一道如红丝线般的刀口早已凝固。
“好锋利的刀……”
袁克佑轻声叹了一句。
“女人的刀……”
方城也喃喃地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