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理亏者终须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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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距离很近,暐暐是红颜娇媚,陌吟寒是玉树临风,此时的状态,暧昧且危险。
暐暐只要仰起头,陌吟寒的嘴唇就可以轻抚她蹙起的眉头,但他是满眼的怒不可遏,而她又是一脸的不可理喻,让人误会这两人随时都会动手,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陌吟寒又问:“你当真不肯?”
暐暐不作理会,还隐隐有了些怒气:这人身为暗部组长,运筹帷幄,何时变得这般的小家子气?
好!陌吟寒面对暐暐,单手汇集强大灵气,聚而成球,翻滚倍增,引得周边的树林沙沙作响,叶片、花瓣卷入其中,但又不只这些,阳光下,风团中,隐隐有着极细微的反光。
暐暐近在咫尺,看得真切。
这是什么意思?她警惕起来。
一瞬间,陌吟寒将手中气团推向赛场,掀起一阵邪风,飘花飞叶,强势袭来,波及众人。
赛场内片刻寂静,就连正在比试的双方都停下手,面面相觑:这风来得诡异,却似乎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莫非只是气候异常,阴风时作?
翼云天的身侧也有落叶飞过,他知道武学中,有一招为“风刃”,如风过无痕,又利如刀刃,片刻之间千刀万剐,血流不止。
此时的这阵风,陡然而至,遒劲有力,几分相似,但似乎没有威胁,至少他没有感觉,所以并不在意。
见翼云天竟然没有出手阻挡,暐暐心惊不已,又细想这暗器的穿过位置,就一切明了:
“不愧是长目飞耳的陌家,你想拿他威胁我?”
“不可以吗?”陌吟寒一边说着,一边再聚风球。
暐暐立刻按住他的手腕:“你疯了?再来一次,势必被发现。你若敢动他,整个陌家都不会好过!”
“对,我是疯了。”陌吟寒已经不计后果,他满脑子都是曾经的难堪与旁人的嗤笑,以及耳旁的那句“因果循环,小作惩戒,这样才算公平……”
直到这时,暐暐才抬起头来,很认真地与他目光对视。
此时正当晌午,虽然微风阵阵,但光线尚好,引得常人都瞳神收缩。
但陌吟寒正好相反,瞳神趋大,让人分辨不清他的焦点在哪里。
而且盛怒之下,暐暐感觉他手上的脉象却异常平稳,像是沉睡了一般。
暐暐满眼疑惑,还有几分关切。
她不知道陌吟寒是怎么了,更不知道如此反常的他是否真伤了翼云天。
“好。”暐暐说,“现在就动手吧。”
暐暐说话时,没有不屑一顾的孤傲,更没有慷慨赴义的决然,那都是小题大做。
她的表情更像是两个孩子斗气,一个不依不饶,另一个拗不过,
只得耐下性子哄他:好了好了,就依你了,别再发神经了好吗?
正是她眼中的几分关切,几分迁就,让陌吟寒有一丝的动摇,
他觉得暐暐按住自己的手,像一个尖锐的器物,划开了那些胀得鼓鼓的恶劣情绪,曾经的耻辱,像蓄积的羽毛倾泻而出,弥漫开整个脑海。
陌吟寒气愤依旧,但之前压抑到窒息的焦躁感陡然减轻,而且他还在这漫天的火色飞绒中,隐隐发现一个藏在更深处的箱子,那是什么?
陌吟寒来不及细想,暐暐就背过身去,轻抚腕上的“听风”,暗自叹气:
打就打吧,抛开性别的差异,也就没什么可在意的。
这本是亏欠他的,总不能为了这样的事,真就老死不相往来?那太不值当。
何况自己又有“听风”在手,就像之前翼云家宸夫人那次,替她挡下皮肉之伤,只是不晓得他会拿出何等厉害的玄器?
陌吟寒迟疑片刻,从身后取出鞭子,只是寻常的鞭子。
但还是动手了,虽然下手算不上狠,但也绝不轻,
暐暐的外衫很快就打碎了一些,隐隐可见里面的内衬。
到第5鞭时,鞭尾扫到了左脚踝,暐暐一怔,随即恢复了神色,空中飘起了一缕血腥味。
这血腥味很淡,却犀利得像一柄刀锋,瞬间扫开了陌吟寒脑中的火色混沌。
待混沌散尽,他看到自己隐藏在记忆更深处的箱子。
他很好奇,并伸手打开,一时间粉色的泡泡,迎面扑来,满带甜腻的馨香,就像第一次见到暐暐时的怦然心动。
陌吟寒想起了自己写给暐暐的第一封情书:喜欢你,保护你,对你好……也想起了自己以为她香消玉殒时的伤心不已。
在他心中,暐暐的行为是很过分,就像蚌壳中的沙砾,磨得生疼,但终究化作了点点珍珠,一朝去除,那陡然失落的心头,又该如何来填满?
此时的陌吟寒完全清醒,这倒不是说他之前的行为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能通过抓住暐暐的软肋来达成目的。
这是他的心结,强烈的情绪蓄积,只是平日里都用“理智”来平衡两端,
但今日很特殊,“情感”一家独大,所有恶劣的、不堪的念想肆意迸发,才促成了这样的局面。
清醒之后,陌吟寒又感到一丝后怕,他记得刚才的某个瞬间,他竟然想拿出比红藤鞭更为犀利的玄器,
而且这个想法异常清晰,在耳边不断地咆哮:教训她,别留情面,一雪前耻!
如此强烈的执念,陌吟寒难以压制,全身紧绷,一触即发。
但就是那时,暐暐一触手时的柔软,与眼中的真切,却叫他瞬间松懈,也最终找回了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美好初见。
见陌吟寒停了手,暐暐知道他的气消得差不多了,
就向着翼云天快步走去,她要看看刚才那掌隐去了锋芒,但暗藏锐器的“风刃”,是否真对他没有损伤。
陌吟寒赶紧跟上,将自己的袍子罩在她的外面,这打碎的衣衫,从正面看不出来,但背面却狼狈极了。
陌吟寒有几分的内疚,他是心存芥蒂,但不曾想真伤了她;
还有几分的疑惑:暐暐应该有法宝护身,所以前四鞭未见异样,可这第五鞭的淡淡血腥又从何而来?难道是她的玄力虚口?
翼云天远远见到暐暐赶来,他嘴角微微勾起,眼中一片温柔,
可真到了眼前,就发现她身披男式外袍,身旁还跟着陌吟寒。
他几分不悦,抿起嘴唇,笑意全无,还染上一丝怒气:不过一日未见,暐暐就与他人,有了牵绊?
这时,比赛终了,则弦与魏诚风对阵,打下八十回合,最终险胜半招。
旁观者看得精彩纷呈,当局者却心知肚明,
魏诚风是有心承让,出招看似凶猛,但攻势极为克制,而且还在比试中,将则弦的玄武等级摸个透彻。
这自然是魏老的意思:在本次的组长之选中,则弦只是暐暐的副手,若她玄武扎实,魏诚风退居其后,只备不时之需;
若是不够格,魏诚风就要紧密关注,必要时更要取代则弦,辅助、甚至主导暐暐的行动。
但至于则弦为什么只是副手、暐暐参选的目的几何,魏老倒是有所保留。
这信任本就可大可小,必要的分寸,还是需要自己来掌控。
随后,另外两组的角逐结果也相继出炉:其中身份明确的那组,是高手相逢,勇者胜;另一组两人,底细不详,一男一女,最终由名为“竹攀”的女子胜出。
但对比前一组的一人沮丧,一人宽慰,这一组的两人,倒是不悲不喜,下场时的相视一望,似乎另有谋划。
若看得更仔细些,那女子耳后有一处很淡的胎记,而那位男子也在同样的位置,留有一块伤疤,看起来像是烫伤所致,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至此,玄武比赛全部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