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师兄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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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卿言幻术精深,与你相较,确实不遑多让,但论心思缜密,他却及不上你,所以六年前的锦老之约,高下立判。你可还记得? ”苍凛子往事重提。
......
六年前,正值门派间的排位之争,为避免无谓的纷争,又标榜公正严明,就出了这样一场排位赛:各门派出两名优秀弟子应战,既考玄武精进,又考处世之道。
玄武精进, 自然就是比试过招,处世之道,就是要尽可能多的获得赏识,更直白地来说,就是拉拢那些地位崇高的赛事评定者。
他们有些是门派的开山鼻祖,有些是独立的名流大家,还有些是富甲一方的出资者,锦老就是第三类。
表面上看,锦老是一位和善又成功的正经商人,他似乎只醉心于生财,很短的时间内,就累积了大量财富。
虽然也有几房妻妾,却并无子嗣,显得人丁单薄,自然也就成不了家族。
但就是这样一位看似势单力薄的老人家,却极有手腕,很多棘手的事,一旦到了他手上,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而且波澜不惊,足见背后的势力盘根错杂,深不可测。
明明家中已珍宝林立,世间无人可以匹及,但人们偏偏还要登门送礼,既有连城碧玺,又有绝世神器,络绎不绝,何故?
自然是锦老在本场赛事中,话语权极重,一字千钧。
暐暐与杜卿言自然也不能免俗,他俩作为凛月派的代表,也想请锦老帮忙说话。
但无论年代几何,都没有空手求人的道理。正商量着要送何物更为合适,就发现新出了一件有趣的事。
原来啊,最近送礼的人太多,反惹了主人家的反感。
锦老就命人在自家门口, 立起了一尊佛像。佛像双手持平,看似平稳,实则不堪受重,就连一颗南珠的分量都负荷不起,然后倾斜而下,就自然地落到了地上。
如此一来,门口的管家就以一句“佛曰‘不收’”,将各门各派的礼物,都拒之门外。
当然这只是虚晃,说白了就是既非故交,又非称心如意之物,就没有必要见面了。
而这凛月派与锦老之前并无渊源,况且他家大业大,还会有什么渴求之物呢?
杜卿言四处收风,多番打探,这次的结果,明着看是关系到凛月派的排位, 暗着说,也关乎掌门之位,到底花落谁家。
他有心此位, 自然竭尽所能,最后竟也有了结果。
杜卿言兴冲冲地跑来:“暐暐,锦老正急于找寻‘冰心之脂’,来救一位极重要的人。你是否愿与我同行? ”
冰心之脂?暐暐蹙了蹙眉头。
“那一道去吧。”暐暐点头,倒不是为了分一杯羹,只是同门一场,没理由不去搭一把手。
这“冰心之脂”长在九天寒冰之地,又有蜂灵守卫,若是孤身前往,实在凶险。
两人稍事准备,就到了九天寒冰之地。
此处置于地心,是冰晶之大成,越是走近,就越是刺骨寒冷,一般人难以忍受,就算是善用冰晶施术的凛月派弟子,也有几分勉强。
杜卿言体魄强健,迎风开道,坚毅冷峻,
暐暐紧跟其后,心中暗暗叫苦,她自小体弱,硬撑着走完这一趟,回去恐怕是又要生病了。
这时,杜卿言将随身的包袱取下,这是前一晚他独自准备的,暐暐并不知情, 如今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一只锦盒与一件雪裘。
锦盒自然是用来陈放“冰心之脂”的,
那雪裘呢?暐暐不确定,但也伸手去接,
杜卿言却绕过她的手,直接给她披上,再一个个地对上搭扣,又仔细地拢了拢裘毛。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暐暐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轻轻擦过。
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他,暐暐竟也有一瞬间的脸红心跳:杜卿言吧,长得其实挺好看的。
暐暐觉得身上异常温暖,伸手一摸,才发现,原来这件披风之内,还特意放了两颗暖珠: “师兄有心了 。”
杜卿言笑而不语,继续前行。
他心里清楚,刚才的举动,是逾矩了:暐暐尚小,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一个会照顾人的大师兄,但在他眼中,暐暐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师妹……
很快地,暐暐就与杜卿言进入了中心地带。
眼前越来越阴暗,这比纯粹的黑, 更叫人压抑,虽然看不清,但耳旁尽是蠢蠢欲动的簌簌声。
两人是有备而来,杜卿言在面前竖起一大面冰凌作防御,暐暐在其后点起了火折子。
只荧荧一点亮, 万千蜂灵就齐齐地迎光来袭,嘴喙尖锐,好似万箭齐发,壮观又凶残。
暐暐立刻灭了火星,这蜂灵顿失目标,只得悻悻而返,蓄势待发。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直听闻,蜂灵是择光而动,一番试探,果真如此,如此甚好!
于是,两人瞬间幻出冰晶无限,每二十四片,就聚而成球,一时间数万晶球,漂浮空中,就像一列列的小士兵,整装待发。
这时,暐暐从衣袖中,取出一枚夜光珠,冉冉升起至区域正中的制高点,璀璨夺目, 引得晶球上的二十四面,面面聚辉;
杜卿言再开玄气,舞动晶球跃动, 耀眼纷呈,疑是银河落九天!
几分邪魅,几分缭乱,蜂灵一心追逐晶球而无所顾忌,暐暐就乘机取得“冰心之脂”。
暐暐只取一枚放入锦盒,就全身而退,待出去后,转手交给杜卿言。
杜卿言眼中疑惑:“为何只取了一枚?”
“这极地之寒,源自‘冰心之脂’,若多取几枚,温度势必升高,里面冰晶消融,此处就毁了。何况……”
暐暐打开锦盒为证,之前明明空无一物,如今却结满冰霜,好似一处微型的九天寒冰: “若只是救人,一枚足矣。”
杜卿言点头,确是自己大意了,他收起锦盒,想与暐暐一同送去。
不想,暐暐竟然拒绝了。
她从不是小白心肠,正相反的是,这一次,她是既有戒心,又有私心……
“师兄不必如此顾着我,此事本就是你费心打探而来,我与你一同前来,也是你为主力,我作副手。”暐暐摇头推脱, 乌黑的眼眸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杜卿言微微一笑,在他看来,此时的暐暐就像一位刚入世闯荡的大小姐,独立、逞能,不想欠人情的模样,他不好勉强,又嘱咐了几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