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夫妻成仇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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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怎么会是长孙太尉呢?不对,一定是你们想离间!”
真相如此令人震惊和丑陋,曹攸宁面上说着不信,精神却濒临崩溃。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他干了什么?净身入宫,忍辱含垢,冒死行刺,他原本以为这都是为了报仇,不得不做出的牺牲。
现在却告诉他不仅报错了仇,还被真正的杀父仇人利用了?
不可能!他不相信!
裴五见他还在自欺欺人,觉得实在愚不可及。
“当然是为了让你更加死心塌地地卖命啊!你家人都死绝了,又身负深仇大恨,进了宫自然就毫无牵挂,一心一意为太尉驱使,甚至事败被抓后,宁肯扛着刑罚也不吐露半个字。啧啧,你这把刀还真是好用。”
他继续嘲讽道:“不过,枉你一片忠心,太尉对你可没那么放心,这不,都派了人来灭口了。若不是我们警觉,你便是死也是个糊涂鬼。”
曹攸宁呲目欲裂,额上青筋暴起:“那个老贼!他……”
看够了他的丑态,李治沉下声音,发出最后一击:
“曹敬投靠长孙无忌,背叛于朕,是为不忠;你为仇人卖命,不惜断绝香火,是为不孝。你曹家父子,皆是不忠不孝、谋逆犯上之徒。裴五,去找到曹敬的墓,给朕掘墓鞭尸!”
“不!”
曹攸宁痛喝一声,连连叩首,本来受了多日刑求,他气怒交加之下,一口血喷出来,就昏死了过去。
知道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李治没兴趣再看他的丑态,抬步就往外走,口中还在嘱咐裴五:
“注意点,别让他现在就死了,如今他得知真相,意志彻底瓦解,抓紧审讯,看他还有没有其他同伙。等招供后,再将他凌迟处死!”
一想到就因为这么个蠢货,害了他的小小。李治就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
“是,陛下。”
两人正往外走时,却听走道深处的监室传来凄厉的女子叫喊声:
“陛下!?是陛下来了吗?”
李治顿住脚步,裴五忙道:“最里边关的是皇后,她自从进来后,就一直嚷着要面圣。”
只是宸妃至今中毒昏迷,想必陛下是对皇后恨之入骨的,他也就没有禀告。
不料李治沉默片刻,却调转了脚步往里走,“走,去看看王氏还有何话说?”
穿过长长的甬道,最后停在一扇精铁大门前,裴五打开锁,铁门发出沉重的声响。
铁门之后,王皇后素衣脱簪,跪在青石地上,稽首下拜:“妾有罪,叩见陛下。”
见状,裴五背过身,站到一旁拐角处。这个距离既方便守卫,又无偷听偷看之嫌。
李治一步都不愿迈进去,只站在门口,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件无足轻重的垃圾。
“王氏,听说你要见朕?”
虽然还未下废后诏书,李治却已不再当她是皇后,只肯称呼一声“王氏”。
王皇后一颤,抬头已是满面泪痕:“妾自知受奸人蒙蔽,犯下死罪。但妾的母亲和家人是无辜的,还请陛下看在十余载夫妻之情的份上,宽宏大量,饶恕他们吧。”
“夫妻之情?”李治仿佛听到什么极可笑的事情,冷笑数声后才道:
“你与那个贱奴在立政殿都做了什么勾当?还要朕明说吗?”
王皇后瞬间如遭雷击,满脸血色瞬间褪去,惨白如鬼。
她颤抖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个字,如海啸般的羞愧与恐惧吞没了她。
“你以为自己瞒得很好,立政殿那么多宫人,以为她们都是瞎子聋子吗?”
之前没人敢说,是因为涉及皇家丑闻,知情者若告发,害怕自己也要被灭口。
但一进了宫正司,不过半日便吓得全吐了口。李治拿到供词时,被恶心得够呛,王、柳两家处置得那般雷厉风行,也少不了她的“功劳”。
“从进宫第一天起,你便自诩出身世家,高贵不凡,谁都不放在眼里。结果做出这样的丑事,朕如今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在巨大的羞耻之下,王皇后习惯性的开始逃避,试图为自己开脱:
“妾从晋王妃到太子妃,再到皇后,这十几年来,陛下您自问,可有一日把妾当成您的妻子?您一直偏宠萧氏,她又有哪点比我强?妾的确做了丑事,那也是你们逼的!”
对这样的倒打一耙,李治毫不意外,王氏到死也是这副德行,从不肯正视自己的错误,所有的不如意都是旁人造成的。
执迷不悟的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你说的没错,朕从未将你当成妻子,因为你不配。朕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封你为后。你我名为夫妻,实为仇雠,从今日起,上穷碧落下黄泉,不复相见!”
王皇后摇摇欲坠,若说之前她还存了些微薄的希望,现在她才真正的反应过来,李治肯见她,就是为了当面羞辱,顺带恩断义绝。
“陛下,贱妾愿立即自尽,只求陛下放过我母亲,她已经老迈,求您饶她一命吧!”
她“哐、哐”地磕头,直到额头满是鲜血。
陛下想看她的惨状,她就如他所愿,只求能保住母亲性命便好。
但她想错了,李治对她的生死毫不在意。
“朕不会杀你,你会活着,如你曾经鄙视的那些下人一般,像蝼蚁草芥般艰难活着,来偿还你的罪孽。”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而去,仿佛将所有过往都通通抛在身后。
王皇后额上淌着血,愣愣地看着李治的背影。
结璃十余载,她看得最多的就是他的背影,和从前一样,毫不留恋、从不回头。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她痴痴地看着,直到他彻底走出她的生命。
随后,铁门“哐”地关上了。
王皇后收回视线,抱膝缩在墙角。
她回想起刚嫁入晋王府时,十里红妆。洞房花烛夜,她放下喜扇,还是少年郎的晋王看过来的眼神,虽无多少情意,但也是温和的,甚至还闪过一丝惊艳。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了呢?
他的眼神越来越冰冷,转头离去的动作越来越决绝…
似乎,从萧氏进宫前,就是这样了,只是她不敢承认罢了。
王皇后把头埋下,无声啜泣。
十几年的婚姻和青春,回头再看,一地狼藉,唯余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