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天仙子？吐真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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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大招放完，李治岿然不动。
“说完了？”
“你是不是没听清？是重生啊，重生！”
你这反应也太淡定了吧？
李治揉了揉耳朵，把萧筱拉到身边坐下，“你之前不是提醒过我，柳五娘的来历可能匪夷所思，我便做好了准备。”
“即便是这样，可是，你就没点想法？”
这可是重生耶，她一个看遍穿越重生无限流小说的现代人，也是第一回见活的重生女啊！
萧筱觉得简直魔幻。
亲们，谁能懂？这就像是她揣着一个大秘密，心里斗争许久才告诉别人，结果对方一脸“就这？？”
见她一脸懵的表情，李治笑了，“若说真实的想法，那就是，松了口气。”
“怎么说？”
“我设想过最坏的情况，便是她和你一样，来自未知世界。”李治抱住了她，“我甚至担心，她的到来，会把你带走。”
萧筱的喉咙里像堵住了什么似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揽住他的脖子安抚地蹭了蹭，许久才道：“不会的。”
李治没有追问，她说的“不会”是不是指永远不会离开。
在他的认知里，面对可能到来的威胁，就必须未雨绸缪，利用一切手段，阻止最坏结果的发生。
柳云晓这件事给他提了个醒。
这次不是，那下次呢？
接下来的时间，他必须用尽一切手段，将小小的身心都牵绊住。亲情、爱情、孩子、亦或是权势地位，这个世界与她的联结越多，她才会越不舍得离开。
李治又紧了紧怀抱，看吧，他就是这样的人，重要的人，必须牢牢绑在身边才能安心。
“这两天，我也让丽竞门去查了查柳云晓。”
萧筱看着眼前厚厚一沓纸张，扶了扶下巴。
“这么多？”
“嗯，不仅是回柳府后，她之前在庄子里的事情，也都查了一遍。”
也就是通过这些资料，李治才排除了她的威胁。
否则，柳云晓此刻恐怕早被处置了。
“她十五岁之前，并没有什么异状，但她今年八月一回到柳府，就开始多次打听宫中事。想来，她的重生，应该也是发生在这期间。”
萧筱也认可他的推测，若是再早一些，恐怕如今宫中的局势，会大不相同。
“可如今怎么处置她，倒让我有些为难。若放出去，就怕她会乱说，若放着不管，又担心她在宫中出什么幺蛾子。”
李治则冷酷得多，“或关，或杀，皆可。”
“她毕竟是柳家女，现下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更何况，重生是大机缘，可能是她前世过得极不如意，才会心存遗憾怨愤。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也许是自己穿越的经历，加上柳氏的重生，萧筱现在的世界观玄学了许多。所谓因果循环，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造杀孽的好。
李治看出她的心软，忽然道：“若想知道她的目的，倒也不难。”
……
齐秉义来到立政殿时，王皇后又惊又喜。
“齐中官，可是陛下要过来？”
自端午过后，李治就几乎再也没登过立政殿的大门，连初一十五的规矩都不顾了，彻底把皇后的脸面往地上踩。
“回皇后娘娘，陛下有口谕。”
顶着她期待的目光，齐秉义也有些怜悯，“宣柳娘子去一趟甘露殿。”
站在后面的柳云晓蓦然抬起头，而王皇后的笑容却僵在脸上。
“陛下只宣了她一人？”
“是，娘娘。”
她深吸了口气，“齐中官，可是陛下还因那日避雨的事怪罪，不如本宫一起去解释一番？”
“娘娘勿忧，陛下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柳娘子，问完便回来了，您就不必一道过去了。”
王皇后捏紧了手，向柳云晓走去，对方连忙诚惶诚恐地低下头。
“娘娘，陛下还等着呢。”
皇后从自己头上拔了根发簪给她戴上，低声道：“去吧，早去早回，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话是好话，但却隐隐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味道。柳云晓低低应了声，都不敢抬头看她，便随着齐秉义出去了。
人都走了许久，王皇后还一直站在门口，身边的宫人见状，还是劝了句：
“娘娘，柳娘子若真能得陛下青眼，也是一桩好事。”
“……本宫知道。”
事情是她同意的，人也是她接进宫来的，甚至前几天她还筹划着怎么扶五娘上位。可如今眼看真有了希望，她却觉得茫然。
争宠，争宠，她争了十几年，最后又给自己争到什么？
柳云晓走进甘露殿时，也是又激动又忐忑。
她知道，陛下当真看中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背后的价值，可以更快扳倒皇后和王家。
但她不在乎。
她只是在想，该如何表现，才能让陛下更加重视她。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她连李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裴五拦住了去路。
“柳娘子，陛下有命，请你随我走一趟。”
……
萧筱却不知道，原来甘露殿里竟有一条密道，能通往宫外。
她和李治一身便服，正站在丽竞门的密室里，与他们一墙之隔的，便是讯问室。
墙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暗窗，可以看到对面的情景。
柳云晓被带过来时，看着有些不对劲。
双目泛红，焦虑不安，一时哭一时笑，嘴里还在嘟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怎么了？”
“这是丽竞门的一种秘药，专门用来审问极难对付的犯人的。”
萧筱有些好奇，“可以让我看看吗？”
李治早知她有此一问，便掏了个瓷瓶给她，说道：“这是当年吐蕃赞普禄东赞来长安时，献上的密宗秘药。据说，这是吐蕃所特有的药材天仙子制成。可治风痹厥痛、咳血痢疾等症。”
“但若服用不当，则会哭笑不止、瞳孔散大、谵语、多言，甚至还会出现幻觉。后来，丽竞门偶然发现，若用此药加以调制，用于刑讯常有奇效。”
萧筱立时便明白了，这天仙子就是莨菪，此药又名横唐、行唐，生长于2000米左右的高原地带，其叶、根、花、种子皆有毒。
它还可以分离出“东莨菪碱”，这种生物碱在现代还有个大名鼎鼎的名号：吐真剂。
二战时期，美国中情局就曾大量使用东莨菪碱来审讯犯人。
其实这种药物就相当于一种神经毒剂、或是麻醉药，人吃了以后特别多话，还昏昏沉沉无法保持理智，问什么答什么。
这时，墙那边裴五已经开始讯问：“说吧，你叫什么？今年多大年纪？”
“柳、柳云晓。多大了，我也不知道，三十？还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