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唐第一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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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上台的小娘子,就是刚才双手打算盘打得飞起的那位。
她穿得颇为富贵,虽然衣服都是统一样式,但她腰上的革带是金制的,正中镶着颗泛着盈盈幽光的顶级猫眼石。
连鞋尖上,都坠着拇指大小,圆润的南海珍珠。
一双眼睛也是极为灵活,顾盼生辉,透着股古灵精怪。
李敬业又在评头论足,“长得不错,就是穿得太招摇,跟个商户女似的,你说是吧?”
萧至明却答非所问:“你先帮我顶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就朝一个方向跑了,徒留李敬业心里暗骂:重色轻友!
“从六品奉议郎邹凤炽之女,邹宝珠。”
这句话一出,他就忘了愤怒,只剩惊讶:
她是邹凤炽的女儿?那个六岁会看账,十五岁掌管邹家半副家业的邹娘子?
场下更是起了阵不小的骚动。
萧筱不解,“怎么了?”
李治科普道:“这邹凤炽乃是长安第一富商巨贾,据说他曾对人夸富,钟南山上每树挂绢一匹,将整座山挂满,他家中尚有余娟。先帝东征时,他一人便献绢五万段,以助辽东军费,才赐了六品奉议郎。”
这岂不是富可敌国?萧筱看向底下的邹宝珠,怪道大家反应这么大,这就是大唐第一富二代啊!
四位主考左右看看,褚遂良扭过头去,一脸不屑。
“市井门户出身,老夫不屑理会。”
最后,是江夏王李道宗站出来。
“邹娘子,令尊乃是长安富商,你在家中应是锦衣玉食,为何想要入女学呢?”
“回王爷,小女家中世代行商,自小耳濡目染,未学写字便已能打一手好算盘。托家父信任,将家族半数生意都交由我打理,只可惜身为女子,将来偌大家业还是三位哥哥所有。”
“所以你入国子监,是为增加筹码,将来与兄长争夺家业吗?”
“非也。小女入女学,是为将来能一展所长,为国行商!”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所谓士农工商,商人虽富,但地位最低。寻常人读书习武,说的好听是为了报效国家、征战沙场,哪有为了做生意的?
李道宗也愣住了,“为国行商!?这倒是闻所未闻。”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轻蔑,邹宝珠不慌不忙,粲然一笑。
“我大唐自高祖、太宗,到当今圣上,无一不是开疆拓土的英明之主。大唐铁骑横扫西域,威震海外,但打仗,是要钱的。若日后我能为官,立志要让大唐商队遍布天下,不仅要去西域,还要去胶东、去琼州,造船出海,把生意做到海外去。”
“人人都看不起商人,但在座各位衣食住行,谁又能离开商人呢?军队能征服土地,但通商能征服民心。若果真有幸,小女愿付出一生,为大唐打下一个大大的商业版图!”
众人都没想到,她能说出如此掷地有声的一番话来。
哪怕是原本觉得她充满铜臭的褚遂良,也半晌无语,最后只嘟囔了一句:
“这小娘子,胆子大,口气更大。”
后头的萧筱听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穿回现代,拿一张世界地图给她。
去吧,少年!
让那些西方的野蛮人见识见识,什么是煌煌大唐,什么是盛世风仪!
握着她的手忽然紧了紧,萧筱扭头看去,李治冲她一笑,眼里也闪着名为野心的光芒。
李道宗也被震撼了,良久才出声:“邹娘子志向远大,但你一介弱女子,可知前路艰险?”
邹宝珠却恭敬施了一礼。
“不瞒王爷,整个大唐最让小女钦慕的女中豪杰,唯有两位。一是亲手组建娘子军的平阳昭公主,另一位,则是王爷爱女,文成公主。”
“文成?”
提到和亲吐蕃的小女儿,李道宗也流露出怀念之意,“她远嫁吐蕃,也有十来年了。”
“自公主和亲后,吐蕃与中原频繁通商交往,小女家中曾有商队往来两地,据他们说,公主带去了蚕种、造酒、碾硙、纸墨工艺,极受百姓爱戴。吐蕃从上至下,皆慕大唐风华。”
邹宝珠目似朗星,声如清泉,字字句句动人心扉。
“两国姻亲相好,社稷如一,文成公主之功绩,远胜汉代昭君!吐蕃千里之遥,公主又何畏艰险,这才是我大唐女儿之楷模!小女不才,也愿见贤思齐,以己身之才为国分忧。”
大家原以为,邹家这位小娘子只是来凑数的,没想到,她却成了最让人惊讶的一位。
以至于在她下去后,后面的几位都让人觉得乏善可陈。
直到所有考生都过了一遍,令狐祭酒正要开始统计主考手中的评价,却听有人问道:
“那位是谁?让她上来。”
问话的正是河东郡夫人薛氏,她之前一直在旁观,仿若菩萨入定,甚少开口。如今眼中却精光大作,抬起手直直地指向助教的席位。
“夫人是指谁?那边不是考生,是教习。”
其他人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武珝却淡定地站起身,上到台前盈盈一拜。
“河东郡夫人安好。”
薛夫人直直地看向她,忽然开口道:“这不是先帝的武才人吗?怎的不在感业寺修行,却来了国子监?”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武珝却不见丝毫慌乱。
“蒙皇后垂怜,将妾带出感业寺,召入宫中做了教习先生。后来,妾听闻圣上欲立女学,便自请出宫,如今已通过考核,担任女学七品助教。”
看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萧筱不解地转头问道:
“为何薛夫人似乎对武氏有敌意?”
李治微微有些尴尬,含糊着说:“我与武氏……之间的事,薛夫人略知一二。”
啊?你个老六我真服了!
看她的表情,李治也觉难堪,一边低声解释,一边还不忘紧紧拉着萧筱的手。
“薛夫人待我很好,不仅有师生之谊,还有祖孙之情。因此她虽然震怒,也从未对人提起过,只是数次规劝于我,还对武氏颇有微词。”
难怪……
“那夫人会不会故意黜落武氏?”
“不会,薛夫人是个清正之人,也有傲骨,不会也不屑公报私仇,这点我最清楚。”
这时,只听薛夫人问道:“你既曾为后妃,如今又要教书育人,应当熟读过汉代班昭的《女诫》吧?”
不等对方回答,她便缓缓诵来: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
“班昭出身名门,文采飞扬,曾为宫中皇后、妃子讲学,被尊称为‘曹大家’,更是被后世尊为‘女圣人’。武氏,身为先生,你可会为学生们传授《女诫》?”
“回夫人,恕妾直言,妾不会教授《女诫》,因为此书谎话连篇,虚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