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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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自然信你。”崔老太君也回握住她，“云昙，辛苦你了，身在波谲云诡的后宫，还要扛起家族的重担。”
“祖母给你找了个帮手。”说着她看向谢氏，谢氏抿抿唇，出去领了个侍女进来。
“这是咱们家培养的医女，对药材毒物都相当精通。今后就留在你身边，既可自保又可助你一臂之力。”
那名医女福身道：“奴婢花楹，拜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郑贵妃转头也谢道：“梧桐没了后，孙女身边正缺个得力人，多谢祖母。”
“你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是因为那位萧淑妃吧？往后你预备怎么办？”
“是孙女之前着急了。她如今是宫中最得宠的嫔妃，我一定耐下心来，找到她的弱点。这次萧家十三娘在宫内小住，孙女打算从她那里入手。”
崔老太君点点头，一脸慈爱道：“你自己思量便好，祖母只望你能平平安安。”
“是，祖母。”
这边祖孙情深，郑贵妃的生母谢氏，却站在后面眼神晦涩，欲言又止。
郑家人进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晚膳时分，陛下也下了口谕，经过多日调理，郑贵妃大病痊愈，延嘉殿即日重开宫门。为了以示安抚，还赏赐了不少东西过去。
萧筱这才明了，昨日李治的异状是从何而来。
想来是郑家联合各大世家门阀，在朝堂上给了皇帝不小的压力，才有了延嘉殿的解禁。
朝堂之上，君臣之间，向来是互相制衡拉锯。君王强势，则臣子只能蛰伏，抱团取暖；反之，则大搞派系党争，利益交换，或是奸臣大权独揽，架空帝王。
那李治算哪一类呢？
若是穿越之前，萧筱会认为他就像电视剧里的形象一样，是个仁厚软弱的君王，前期被舅舅扶持，后期被武则天操控。
但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越来越感觉到，他就是个白切黑啊！
外白内黑，外忠内奸，外弱内强……
现在朝堂上那些刺头儿，最后都被他收拾了，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更妙的是，由于他身体不好，最后这些坏名声，全都算到武则天头上！
啧啧，防火防盗防李治，保家保命保安全。
“娘娘，将作监派人送东西来了。”
萧筱这才中止胡思乱想，扬声道：“让他们抬进来！”
送进来的又是一口大箱子，萧筱神神秘秘地，自己打开看了看，便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拿些红绸来，把这箱子装饰一下。”
“娘娘，这是什么？”海棠好奇问道。
“是送给陛下的生辰贺礼，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这时，梅香走进殿来，脸色有些不好。
“娘娘，十三娘子不在西偏殿，好像又自己跑出去了。”
萧筱皱皱眉，“她不好好呆着养伤，怎么成天在宫里乱窜？去找人把她带回来。”
“娘娘，奴婢去寻吧，那些小宫人怕是拗不过十三娘子的脾气。”
“那好，快去快回。”
梅香应了声，便急急出去了。
海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对萧筱说道：“娘娘，奴婢前天看到，梅香晚膳时分去了西偏殿，出来时脸色很不好看，这两日也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而且，奴婢还打听到，梅香的妹妹，如今就是十三娘的贴身侍女。您看……”
萧筱停了手上的动作，“先别下定论，等她回来，我亲自问问她。”
此时的萧晴芷，正沿着后宫的金水河散步。那日她以桃红相要挟，才从梅香的口中，问出了淑妃在喝的药方，四物汤加油菜籽，她在家中从未听过这等养颜之法，一定有猫腻。
可她不通医术，承香殿又全是淑妃的宫人，不能大喇喇地直接询问太医。不如去司药司，买通个医女问问？
她心里想着事情，走到一棵树下便不自觉停了脚步。此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这位娘子，请小心。”
萧晴芷吓了一跳，愠怒地看过去，“你是何人？在宫中大呼小叫作甚？”
一个小宫人连忙跑了过来，行礼道：“娘子勿怪，奴婢是见娘子一直停在这漆树下，才出言提醒。”
“漆树？”萧晴芷皱了眉，“这树有什么古怪不成？”
“娘子请看，”宫人指了指树干上流出的白色液体说道：“这些汁液便是生漆，若不慎碰到皮肤，会致奇痒难忍，且脸上身上还会出现红肿的斑块。”
她话音未落，萧晴芷就连忙跳开来，皱眉道：“这树如此晦气，怎还种在宫里？”
“娘子有所不知，这生漆涂在梁柱之上可防腐防蛀，且生漆晒干后，还可制成药材，有通经、驱虫、镇咳的功效。”
萧晴芷闻言，不由仔细打量起她来，“听起来你颇通药理啊，可是太医署的医女？叫什么名字？”
“娘子见笑，奴婢……花楹，不敢说通药理，略懂皮毛而已。奴婢进宫不过几日，不知道娘子是哪一宫的贵人？”
“我是……”萧晴芷顿了一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是杨德妃的娘家堂妹。”
花楹看起来一脸深信不疑，福身道：“原来是杨娘子，奴婢失礼了。”
“不必多礼，正好我有些事想向你请教。”萧晴芷说着，从手上撸下一个金钏递了过去，“这便当是报酬。”
“娘子太客气了，有什么事但问便是，奴婢定知无不言。此物太贵重，奴婢不能收。”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只要记住别告诉别人就是。”
金钏被硬塞进手里，花楹垂下眸子，“娘子放心，奴婢绝不多言。”
“好，我且问你，四物汤是为妇人调经补血的吗？”
“是的，四物汤是一道常用药膳，可以补血养血。”
萧晴芷皱起了眉，“那，若是在四物汤里，加上二钱油菜籽呢？”
花楹忽然抬起头，眼里一道亮光闪过。“娘子是从何知道这个方子的？”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这方子可是有古怪？”
“油菜籽又叫芸苔子，奴婢曾在一本医书古籍中读到过，四物汤加芸苔子煎水，妇人行经后服用，可致不妊。”
不妊？那不就是避孕？原来如此，淑妃竟私下服用避孕药方！
萧晴芷先是一惊，再是狂喜。
“你可确定？”
花楹打量着她的神情，点头道：“奴婢记得确实如此，娘子若不信，可再寻太医问问。”
“不必了。”萧晴芷摆摆手，忽而又问：“妇人若服此方，太医可能诊出来？”
“这倒不一定，此方只须行经后喝上两天，便可有避孕之效。除非服药后立刻诊脉，否则太医很可能诊不出来。”
萧晴芷有些失望，算算日子，淑妃今天已经没再喝药了，若要戳穿她，岂不是得等到下个月？
“娘子，奴婢可以走了吗？”
“去吧。记住，今日之事定要保密。”
“奴婢知道了。”
花楹低下头，急匆匆地走了。
萧晴芷其实并不担心，就算这小宫人嘴不严，到时倒霉的也会是她的死对头。
她现在烦恼的，是如何用好手里这个把柄。
正当她在原地踱步苦思时，她身旁的一个假山后，梅香正一脸惊讶地捂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