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咸鱼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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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次地震不大，但也震塌了不少危房旧房，死了五个人，伤了几十个，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更何况，这件事的政治意义巨大，皇帝在与百官的角力中赢了，而且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李治的威望，在登基后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更神奇的是，地震过后，在晋州等地，还出现了石碑和鱼腹丹书等吉兆，上面有“大唐兴”等祥瑞之语。
“听说长安近郊还出现了白鹿、白虎等瑞兽，如今百姓们对陛下信服的紧，都说因为陛下是真龙天子，才得神仙托梦，和陛下作对的大臣，都是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海棠兴冲冲地说着打听来的消息，短短几日，宫内外的流言为之一变，从妖妃祸国成了圣明天子，天佑大唐。
萧筱：什么祥瑞，这不科学啊，该不会是陛下自己搞的鬼吧？
正在上朝的李治：嗯，丽竞门的差事办的不错。
事实胜于雄辩，百官们的脸都被打肿了。晋州地震的消息进京后，整个朝堂成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会场，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歌功颂德。
李治心情舒畅地下了朝，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人分享这份喜悦。
“摆驾承香殿！”
承香殿的宫门还是紧闭，御辇还没到，齐秉义提前过来让人打开大门。门外还守着几个立政殿的女官，她们战战兢兢道：“可是皇后的懿旨……”
“放肆！”齐秉义直接一脚踹过去，“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陛下亲临！”
几人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
李治下了御辇，淡淡扫过一眼，“全都送回掖庭！”
“陛下饶……”还没等说完，就被内侍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直接拖了下去。
关闭了几日的承香殿大门打开，门后正是萧筱娉婷而立，微笑着福礼道：
“妾，恭迎陛下！”
帝妃二人相携而入，齐秉义一使眼色，宫人内侍们都默契地没有跟进去。
等进了内室，好几天不见的两人，先是看了对方半晌，然后同时开口：
“陛下可还好？”
“十一娘受委屈了。”
两人一起愣住，然后同时笑开。
萧筱：“我还好，虽然夺了宫权，又被禁足，但天天睡到自然醒。倒是陛下，这些日子跟大臣们较量，想是食不安寝。”
“虽然曲折了些，好在结果是好的。”李治意气风发，“十一娘不知道，今天上朝时，百官们几乎都不敢和朕对视。”
萧筱凑了过去，八卦道：“陛下说实话，是不是觉得特别爽快，特想冲着他们叉腰大笑？”
“咳咳，成何体统？”话虽这么说，李治一想到那个画面，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噫，狗男人，口嫌体正直。
“这有什么？我就是这么想的，要是皇后此刻在我跟前，我就想大笑三声给她看！”
王皇后自然是不在这的，她正在立政殿怀疑人生。
“晋州竟然真的地震了？怎么可能呢？难不成连老天都在帮她？”
“你说，萧晴柔那个狐狸精，难不成真的会什么邪术？她是怎么做到的？啊？”
王皇后抓着金桂的手，神情激动，连珠炮似的问道。
金桂试图安抚她，“娘娘，您先冷静一下，为今之计，先撤了承香殿的禁足吧。”
出去打探消息的琼花，垂头丧气的进来，“娘娘，陛下已经去了承香殿，咱们的人都被处置了。”
“萧氏！萧氏！”王皇后咬牙切齿，“为何三番五次，她都能化险为夷？老天不公！”
“娘娘莫急。”还是沉稳的金桂最先冷静下来，“没想到淑妃这么难对付，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陛下怕是不满。不如，不如娘娘先跟陛下认个错，暂且示弱，等圣心回转，咱们才可重整旗鼓。”
“本宫有什么错？萧氏蛊惑圣心，弄得宫里宫外流言四起，本宫身为皇后，管束后宫嫔妃，何错之有？”
“娘娘，形势比人强。”
金桂这一句话，让王皇后委顿下来。
“可恨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居然还是被萧氏给化解了。”
“娘娘，有件事奴婢一直觉得蹊跷。这次的消息，又是郑贵妃告诉娘娘的吧？”
“郑贵妃对本宫素来还算尊重，她曾来立政殿主动示好，想投靠本宫一起对付萧氏。怎么？”
金桂沉吟道：“娘娘有没有发觉，贵妃的消息似乎太灵通了些，地震谶言出自淑妃之口的事，还有之前秦氏的底细，都是贵妃那边主动透露的。可每一次，她都不会直接向淑妃发难，而是把娘娘推出来，自己躲在一旁敲边鼓。”
“每次事有不顺，她都能及时抽身。这次也一样，娘娘不惜下懿旨惩罚淑妃，为此还与陛下离心，折了那么多人进去。可贵妃……”
说到这，王皇后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郑云昙是在借刀杀人，把本宫当成她的提线木偶？”
“娘娘明鉴，奴婢只是觉得，贵妃并非与您一心。”
“岂有此理，郑氏竟敢耍弄本宫？”王皇后越想越气，“一个淑妃是这样，贵妃也是这样，都当本宫这个皇后是摆设不成？”
“娘娘切莫灰心，您背后还有王家、柳家，您是先帝赐婚，陛下的正宫皇后，地位牢不可破。后宫争斗，本就各有胜负，一时失手不算什么，您可千万沉住气。”
是啊 ，还有王家、柳家，只要王柳两家不倒，她就永远是大唐皇后！
不管是萧氏还是郑氏，都要乖乖俯首！
当天下午，李治直接晓谕六宫：解除承香殿禁足，淑妃因流言无辜受屈，恢复协理六宫之权，除尚功、尚寝两局外，再拨尚食局交由淑妃掌管。
“你不是得梦中仙人面授医术吗？正好尚食局掌后宫饮食医药，便一并交给你了。”
“多谢陛下。”萧筱眼睛一亮，这下要弄点什么药，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李治眨眨眼，“嗯，收敛着些，别去皇后面前炫耀。”
哼，你怕是巴不得我和皇后互扯头花。
“陛下放心，我尽量不笑得太大声。”
“你呀！”
“陛下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命人炖了汤，留下用晚膳吧。正好，孩子们好几日没见您了。”
“好。”
李治自觉霸占了萧筱的摇椅，整个人放松下来，漫不经心地应道。嗯，好像还是这把更舒服。
天已黑透了，延嘉殿却没有点灯，内外都是一片昏暗。
郑贵妃把所有宫人都撵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手撑着额头一遍遍喃喃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明明是一盘死棋，萧氏却给它盘活了？
难道真有神仙托梦这种事？
郑贵妃闭上眼，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挫败席卷全身。
这次，她动用了郑家在宫内宫外的眼线势力，还折了几个暗子，最后萧氏毫发未伤不说，还拿到了更多宫权，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来，还得再换个法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