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卖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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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大家在宿营地讨论了半宿，也没找到好的对策，唯一达成的共识，就是要加快速度，希望能在被轻骑兵队伍赶上之前回到家。

李乐对此有点异议，奇怪的问道：“到家了，咱们就不怕官府的人马了？”

卫晓虹很自豪地回答了李乐的疑问：“我们家乡是个很隐秘的地方，官府暗地里都找了很多年也没找到。再说了，我们家的护卫军也不是吃素的哦。”

个中原因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李乐虽然还是一肚子问题，不过也没法继续问下去了。

另外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卫筱菊听说李乐今天已经和百兽门交过锋了，留情司的杀手小队也已经出动，很坚决的要求加入先头部队。

姜媚对此自然心知肚明，故意调侃了两句后，顺水推舟地也就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打前站的队伍就变成了四人。

刚开始时，卫筱菊明显还是有点余怒未消，李乐多次主动搭讪都碰了一鼻子灰。

李乐是何等人也，小姑娘的这点小心思自然难不住他，在姜媚有意无意的助攻下，加上李乐的如簧巧舌，小半天功夫就把卫筱菊哄了过来。

一路上虽然小心翼翼，但是有李乐这个活宝插科打诨，加上离刀时不时的来点冷幽默，大家倒也其乐融融。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叫新都镇的镇子。

新都镇与其说是个镇子，其实也就是个大一点的村落，全镇加起来也就百十来户人。

镇子地处南北交通的要冲，历来是兵家重地。这些年太平日久，原本在此地的驻军撤走之后，才逐渐形成目前规模的小镇。

护军楼是镇子里唯一的一家客栈，颇有些历史年头了。

据说，此客栈最早是当地驻军统领的一位丈夫所创办，主要是为军队官兵提供服务，后来几经易手，传到现在的老板家族手中，也经营有数十年了。

新都镇虽然不大，由于地处要道，南来北往的行人并不少，很多人都光顾过此店。

口口相传之下，护军楼成为镇里的一大名胜，是很多新潮年轻人的打卡之地。

现在正是深秋时分，刚过完年没多久，店里的客人不多，稀稀落落地坐了二十来人。

护军楼现任的老板娘姓胡，年纪五十有余，从母辈手中接过此楼经营，已经有三十来年。

胡老板见过的客人已经无数，对自己看人的眼光颇有自信，号称只要一看到客人进门，就能猜出客人的六成身份来。

其实，这也不是啥特殊技能，平时在此吃饭的客人，除了来打卡旅游的，大部分都是来去匆匆的商人，或者就是赶路回家的游子，不难猜。

今天胡老板就有点郁闷，有两桌客人身份看起来很神秘，胡老板琢磨了半天，也猜不出她们是干啥来的。这让识人无数的老板娘好奇心大起，借着上菜加水的机会竖着耳朵偷听了好几次，也没听出半点口风。

这两桌客人每桌六个人，两桌人看起来好像完全不认识，但是在阅历丰富的胡老板眼里，总觉得这两拨人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如果说这两桌客人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都很普通平常，放到人堆里都没人注意的那种。

如果只是几个这样的也就算了，偏偏凑在一起的十二个人都是这样，那就不平常了。

每次胡老板故意靠近过去提供服务时，都能感觉到这些人微微有一些警惕的反应，虽然动作不明显，却也逃不过胡老板这双眼睛。

好奇归好奇，老板娘可没有兴趣去做进一步调查。

开门做生意，什么人都有，搞不好惹祸上身就没必要了。

正在胡老板心里嘀咕时，门外走进来两人。

这两人看起来象是母女俩，年长的大约六十多岁，一脸风霜之色。年小的应该十五六岁年纪，脸色蜡黄，看起来就象营养不良。

小女孩相貌平平，一双眼睛却是灵动活波，好歹给脸上增添了几分光彩。

母亲模样的人拄着拐杖，小女孩则背着个长布包，从布包开口处可以看出是一把二胡。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对卖唱为生的母女。

走进酒楼，老太太对着老板娘行了一礼：“老板娘，借贵地一用，挣点糊口的小钱。”

鲁州是新月帝国最为富饶的地方，近二十年都没有经过战乱，老百姓生活都还过得去。不过，还是有很多生存艰难的底层人士，靠着点力气或手艺挣点糊口的饭钱。

不管社会如何发展，这种现象可能也都无法避免的吧。

胡老板为人善良，看见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还在外奔波讨生活，心中颇为不忍，赶紧赶紧应道：“老人家，不用这么客气，您随便，不要惊扰到客人就行。”

感觉到老板娘的好意，老太太赶紧让小女儿去感谢：“小莺，快快谢过老板娘。”

“谢谢老板娘。”小莺很乖巧听话地对着胡老板施礼，声音象黄莺般清脆，想必唱起曲来定然也是不错的。

进得店来，母女俩来到靠近门口的这一桌前面，正是胡老板娘觉得奇怪的其中一桌。

“各位客官，要听小曲吗？”老太太躬身行礼，脸上写满了谦卑和讨好的笑容。

看起来象是首领的人撇了一眼母女俩，开口问道：“卖唱的？什么个价格啊？”

“一曲十文。”老太太报了个价。

“不便宜啊，老娘在京陵城的青楼听个小曲也才二十文。”为首的人口气相当不善，看起来平时也是不好惹的主。

旁边的一人笑容猥琐的问道：“会唱十八摸吗，给几位姐姐唱一个。”

此言一出，整桌的人都哄笑起来。

胡老板有点大跌眼镜，看起来象普通小市民的一堆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刁钻的一面。

老太太应该是见惯这种场面的人，陪笑着解释：“客官见笑了，此等小曲，小女并不曾学过。”

“切，装什么高雅，这都不会，还出来卖。这小女子长得挺水灵啊，陈老二，你不是一向喜欢幼女吗，这个合你口味不。”说话者看向一位脸色微黑、面容比较阴冷的中年女子。

陈老二闻言看了看小女孩，象发现了宝贝一样，阴冷的脸上也冒出了些许笑容。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更加吓人。

看着那位小莺姑娘，陈老二差点流出了口水：“真的不错啊！小姑娘，你也别卖唱了，那能挣几个钱，跟着姐姐走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就要动手去摸小姑娘的脸。

小姑娘吓得往后一缩，躲到母亲的身后，眼睛里满是惊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就差要哭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