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有人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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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脸来要什么玉印!如果不是你们把那胖和尚引来,陈道长也不会死。”
司马错此时已经将陈习远给他的玉石收了起来。听见何生明的话,他立马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全真弃徒,双手握拳捏得咯咯作响。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他妈的也不知道那个多林寺的秃驴跟在后面啊!这姓陈的自己找死,糊弄本通和尚丢了性命,完全是咎由自取!”费青拔出勾魂针指着陈习远的尸体骂道。
“费青!你最该死!”
司马错被费青的话气得直眉怒目,火冒三丈。只见他身形一闪,冲到后者身前,一把捏住勾魂针往下一拗。费青那把精钢打造、伤人无数的独门兵刃瞬间被折成一个直角。
“暗劲修为!”
费青吓得大叫一声,松开手中的勾魂针跳到一旁。
他本以为司马错之所以能够伤到释本通将其吓走,一是因为那胖和尚分别和陈习远、何生明还有他自己打斗了几场,消耗了不少体力。二则司马错当时突然死而复生,从释本通背后袭击,占了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便宜。可没想到刚才司马错一出手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暗劲武者的程度,顿时把费青惊得连连后退,大呼奇怪。
“小兄弟,习远师兄是不是把《阴阳诀》传授给你了?!”何生明快步走到司马错身前,两眼放光地问道,“掌教玉印和《阴阳诀》都是陈师兄从龙门派偷......呃......借来的!在下因为被人诬陷,暂时离开了师门,可全真弟子的身份从不敢忘。还请你将玉印和心诀交还给我,以便鄙人将宝物送归山门啊!”
“哼哼!你这鬼话只能骗骗三岁小孩!这地牢的监管之人马上就到,我可没空陪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司马错瞟了一眼何生明右眉上的刀疤,扔掉手中弯管,转身走到陈习远的尸体前,伸手将其扶了起来。
他现在情绪激动,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司马错之前本来只是想把费青的武器夺下来,没成想自己的手劲突然变得夸张异常,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看来陈习远说的练成暗劲高手之后,力量会是普通人的几倍绝非信口雌黄!
“哎呀,兄弟你误会我了!我这样做全是为你着想啊!你现在拿着这些招人惦记的东西,只会惹祸上门!你一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何必来趟这摊浑水呢?”
何生明眨了眨眼睛看着司马错。
司马错听见此话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无需多言,我既然答应了陈道长,就一定会做到承诺的事情。”
“唉,也罢!你现在既然已经成了暗劲高手,应该也能够自保了。”何生明见司马错不吃他那一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叶海喊道,“叶神医,有人托我给您带了一句话,不知你愿意听否?”
“哦?是什么人?”叶海表情迷惑地走到何生明面前问道,“带的什么话?”
“那人自称姓薛,让我告诉你,安心去吧!老费,撤!”
何生明本来面带微笑,言语温和。话语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脸色狰狞,一刀捅在叶海的腹部,随即一脚将老人踹开,招呼费青就往地牢门口跑去。
“义父!”
司马错眼见叶海被害,大喊一声,放开陈习远的尸体,冲到义父身前将其抱住,轻放在地。右手连点后者腹部几处穴道,想将伤口的血止住。
可何生明那把刀太过锋利,一捅一踹之下,伤口又深又阔。普通的止血方法根本压制不住,鲜血仍然不停的从身体里流出来。
司马错此时已经顾不得陈习远了,脱下上衣绕在叶海腰间打个死结,紧紧勒住伤口,将他的义父横着抱起,跑出了地牢。
他现在马上要将叶海送往医院,时间紧迫,火烧眉毛。早到一秒,叶海就多一份生的希望。
此时,费青和何生明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当司马错从台阶甬道上了负三楼,坐着电梯回到地面上时,发现天还没有大亮。大厅的玻璃门随意的敞开着,应该是先跑出地牢的那几个家伙逃离的出口。
司马错冲出大门,顶着熹微的晨光往道路右边跑去。他记得最近有一家社区医院,离这儿有个10公里的样子,如果自己用尽全力,不足二十分钟应该能赶到。
现在大概是早上5点多,宽阔的马路上无车无人。司马错赤裸着上身抱着叶海在人行道上野蛮狂奔,就像在和死神赛跑一般。可刚跑过一个胡同口,叶海就已经快不行了。
“错儿......放......放我下来......”
叶海恢复了点意识,苟延残喘地说道。
“义父!你别说话!再等几分钟我们就能到医院了!”
司马错边跑边说,声音哽咽。
“我......我不行了......有几句话要......要告诉你......快......来不及了......”
司马错听叶海气若悬丝,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只得停下脚步,抱着他坐到一家店铺的卷帘门下。
“错儿......你......你在吗......天......好黑......”
叶海伸出两手在身前乱晃,等摸到司马错硬朗的脸庞时才放下心来。他因为严重缺血,两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义父,我在!错儿在这!”
司马错哭着抓住叶海一双枯手按在自己脸上,泪如雨下。
“孩子......别......别哭......咳咳......”叶海咳嗽了两下,“老夫......老夫此生救人无数......却被......却被自己徒弟陷害......因此常恨老天不公......可在生命最后......最后的时光里......收了你这个重情重义的干儿......也不枉......不枉此生......”
“义父!我求你了!您别说话!咱们马上去医院,您一定会没事的!”
司马错虽然和叶海接触时间不长,可早就把这位慈祥善良的老人当做亲生父亲一般。如今见他一丝两气,危在旦夕,顿时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不......不必了......”叶海艰难地吸了口气说道,“你要记住为父的话......既得医术......当怀......当怀仁心......我龙华古方切不可流入东塚......东塚饿狼之手!”
叶海说到“东塚”二字,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神情决绝。
“我知道了,义父!孩儿知道了!”
“好孩子......难为你了......你要小心薛......薛......薛......”
叶海微笑着点点头,话还没有说完,脑袋一歪,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义父!义父!”
司马错趴在叶海身上嚎啕大哭,涕泗滂沱。
“别哭了,司马!黑狼已经回地牢了!”
司马错刚哭了几声,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惊得他从地上跳起转身,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戴着深色头套的灰衣男子。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司马错抹掉脸上的鼻涕眼泪,一脸警惕地看着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神秘男人。
“一个好人,一个能救你出苦海的人。”
男子果断地取下头套,将自己的真实面目毫无保留地显露了出来。
“原来是你!”
司马错看清楚来人的面貌,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