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脉象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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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个是最近西都城地下流通的新药——‘天使丸’的检测报告。”
严立新站在西都一所商务大厦的楼顶天台,将手中一份纸质报告递给身旁的一名戴着口罩和帽子,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男子说道:“这个‘天使丸’里面查出有赛络新和赛络西宾的成分,毒性很大,比以前的那个‘开心散’还要厉害。西都城的毒品市场一夜之间重新洗牌,全都被这个新药占领完了。你怎么看?”
口罩男接过报告瞄了一眼,递还给严立新说道:“那只能说明以前的‘开心散’和现在这个‘天使丸’都是一个出家,要不然不会这么快被替代掉。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自在行宫流出来的。”
“对,我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严立新接过报告,递了一根香烟给口罩男说道,“上面对这个新出来的‘天使丸’非常重视,已经在申请将其纳入新的管制名单,估计很快就会有文件下来。到时候肯定会带着任务和要求到我们署里。为了防范于未然,我们必须早做打算才行。你那里搞了这么久,有什么新的进展没有?”
“很难!姓尤的非常狡猾,疑心很重,谁都不信。”
口罩男接过烟,十分谨慎的只将口罩最下面掀开一点,刚好露出嘴巴,叼上香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说道:“我明明知道自在行宫负三楼有猫腻,可惜就是进不去。那个黑狼一天要去那里好几次,根本没有办法避开他。再等机会吧。”
“实在不行,我申请个搜查令强行查上一查!只要你有把握就行!”
天台上风大,严立新眯缝着眼睛,用双手捂着香烟好不容易点燃了,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
“不成!尤瑜在西都城的能量太大,你一动作他肯定会提前收到通知。到时候毒品全部转移了,打草惊蛇不说,我在那里潜伏那么久做的工作就白弄了。”口罩男摇摇头说道,“而且从‘天使丸’的包装来看,它是经过了一系列的初步处理之后才送到自在行宫的,也就是说尤瑜那里只是一个中转站,咱们要想切除这个毒瘤,还得从源头上给他掐断才行!”
“咦?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些新的发现?”
“新的发现倒是算不上。不过最近会所里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联系我了,有了他的帮助,说不定我们这次可以尽早的收网,将这些混蛋一网打尽。”
口罩男猛吸了一下香烟,将剩下的半截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碾,随即往空中吐出了一大口青烟,就像是吐出了胸中长久以来积累难排的郁闷浊气。
......
灯光昏暗的地牢里,被尤瑜安排打过“天国使者”的司马错兴奋了一晚上,此时正站在离马桶两米之外的地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盘膝坐在地上的锁链男喝道:“我警告你,最近老子心情不太好,你最好不要惹我!大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再骚扰我上厕所,老子跟你拼命!”
锁链男看见司马错紧张的样子嘿嘿一笑,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妈的,真是个疯子!不可理喻!”
司马错见锁链男没有吱声,低声咒骂两句走近马桶,抬手就要去解皮带。
“呼!”
骚扰再来。锁链男又一次速度极快地冲了过来,右手伸出,反扇司马错的右脸。司马错哪里还敢方便,赶忙伸出右手格挡。哪知锁链男这招乃是虚招,他见司马错横着格挡,倏地收回右手,趁势举起再猛地拍下,啪的一声,重重地扇了司马错左脸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大爷!”
司马错左手伸出,想去抓锁链男的右手。可惜对方动作实在太快,扇到司马错左脸之后立马收回。司马错抓了个空后,火冒三丈,双手齐出,左手去抓男子右肩上的铁链,右手成拳猛地捶向后者的面门。
锁链男嘻嘻一笑,双手抓住左右铁链上端用力一拽,整个身体受到墙上的拉力牵引,一下子蹿起老高。司马错顿时扑了个空,直愣愣地往锁链男身下奔去。后者顺势一脚踹在司马错的背上,他再也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前急冲,脑袋直往硬邦邦的墙壁上招呼。
“啪!”
危急关头,司马错伸出双手撑住墙壁,避免了自己头破血流的惨状。他回过身来,见锁链男已经从空中落到地上,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大肆咆哮。
“畜生!老子和你拼了!”
司马错恨得站在原地踱了下脚,往空中捶了两拳,随即双手成爪,以一招“饿虎扑食”冲向锁链男,正是岳家散手中的功夫。
“嘿嘿,来得好!”
锁链男见司马错像一头暴怒的野兽一般猛扑过来,淡淡一笑,整个人不闪不避。在司马错的双爪快要触到他身体的时候,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前者的两只手腕,脑袋往前一撞,直接撞在比他高半个头的司马错胸口檀中穴位置,把后者撞得往后狂退了四五步,随即坐倒在地,再也无力爬起。
“你......你......我......”
司马错被锁链男那一下撞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都说不清楚,讲了三个断断续续的字之后,终于支撑不住,躺在了地上。
“司马,司马!”
见两人的打斗停止,躲在角落的叶老这才冲到司马错身边跪下,一边轻抚后者的胸口,一边伸手去握司马错的左手手腕说道:“陈道长,你出手也太重了吧,这孩子重伤初愈,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折腾。咦?”
“嗨!这小子皮实得很,死不了!嗯?怎么?真死啦?我早知道这家伙只是个明劲中期的菜鸟,没敢下重手啊!”
锁链男本来在笑嘻嘻地和叶老说话,突然见到老人严肃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不对,不对!这才过了几天啊!好端端的脉象怎么就变了呢?”
叶老伸手为司马错把了下脉后,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抓起司马错的右手手腕切了下脉,再次皱眉摇头。连忙将昏迷中的司马错拍醒。
“司马,司马!你快醒醒!”
“吁——”
司马错醒来之后,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撑地坐了起来。
“哈哈,我就说嘛,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装死的本领倒是不赖!”
锁链男见司马错醒了过来,神情立马变得轻松了。
“靠!你个混蛋还笑得出来!今天这牢里有你没我!”
司马错见锁链男将自己打倒在地,还在嘲笑他,气得揉着胸口就要再上。
“等等,司马!”叶老连忙阻止了司马错,“那天你跟着那个黑瘦子上去以后,是不是被人给下毒了?”
“下毒?您为什么这么说?”
司马错听到叶老的话,心中咯噔一声,再也没有了和锁链男争斗的心思。
“上次你刚刚醒来那一天,我就为你把过脉。当时虽说你的脉理轻按即得,重按反减,是久病体虚之象。不过胃气徐缓,毫无涩滞,神气有力,冲和平滑,倒也算健康。可今天我再为你把脉之时,却发现你的脉象完全变了!时而如汹涌江水猛烈洪大,时而如雀鸟啄食滴滴答答,时而又像鱼翔浅底若有若无,可有时又节律整齐,不快不慢。怪!怪!怪!”叶老满脸惊异地看着司马错说道,“最可怕的是你的脉根衰弱,几乎都快要感觉不到了!我自二十四岁坐堂行医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脉象!可你看起来的状态还算正常,只能以慢性中毒来解释才能说得清楚啊!和陈道长的脉象有些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
“这......这么严重吗?”司马错被叶老说得冷汗直流,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那天......那天上去的时候,我们老板给我打了一针亮黄色的针剂,说是可以为我增强抵抗力的。我见老板的心腹,一直给我们送饭的黑狼当着我的面也打了一针,便同意了。难道是那针剂有问题?”
“那针剂靠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闻到一股腐败鲜甜的气味儿?”
锁链男听到司马错的话,立马将锁链拉直,尽量靠近后者满脸兴奋地问道。
“对,是有这么一股味儿。”司马错回忆了一下答道。
“哈哈!好了,好了!你小子也被下了毒了,大家同赴黄泉也不寂寞!”锁链男突然幸灾乐祸的从地上蹦起来,拍手指着司马错高声叫道,“从今往后,这个马桶随便上,道爷不会跟死人一般计较的!”
“叶......叶老,他什么意思?”
司马错看到锁链男疯疯癫癫的样子心中惊恐,看着叶老问道。
“唉,作孽啊!别问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叶老拍拍司马错的肩膀,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只留下后者惴惴不安地坐在原地,心里全被栗惧恐慌给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