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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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白收到消息立马带着黄嬷嬷一行人赶了过来，纪晚夜只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沈月白，并没有其他动作。
“来的正好，我还想着这么重要的事情是得有个家里的长辈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只那一眼，沈月白心下一沉，感觉不太好，今天这个是能怼她怼到死的那个纪晚夜，仅凭一个眼神，沈月白就能看得出来。
“说说吧，二夫人你想怎么办？”
纪晚夜神情慵懒，沈月白过来她压根儿没有挪动身体的意思。
“什么怎么办，我总要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评判对错，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一个下人。”
沈月白努力维持着她尚书夫人的体面。
“二夫人，这江妈妈偷窃我们家姑娘的首饰，被我抓了个现行，还想矢口否认。”
冬青得到纪晚夜首肯，主动站出来说明情况。
“大胆，夫人跟大姑娘说话，哪轮得到你这个狗奴才插嘴。”
说话的是纪向荣院子里的护卫王五，也就是上次打冬青的那个彪形大汉，他个头比冬青高出一个头还要多，上次仗着沈月白的势在府里也算是立了次威，此刻气焰更加嚣张，他说着就又要冲上去大嘴巴抽冬青。
“啪”的一声，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冬青，这王五站在冬青面前，光从身高上就有压倒性的优势。
冬青此刻也是偏过头闭起眼睛，他也觉得王五这一巴掌势在必行，自己这小身板肯定躲不过去的。
只是，这巴掌声响彻整个院落，却始终没有等到脸上传来的疼痛，冬青疑惑地睁开眼睛，就见原本站在面前的王五，此刻距离他至少也有三步远，他正捂着脸，身体还维持着偏头的动作，这是怎么回事儿，冬青再回过头就看见纪晚夜龇牙咧嘴的揉着手。
所有人都没看清，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可是王五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说明事情真的就这么发生了。
沈月白整个人都惊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二夫人，怎么经过上次的事情，你们那边的人还没有学乖吗？我终于知道纪语卿素质为什么这么低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底下的人压根儿都没把你当回事儿，你这院子里的规矩也是时候得好好立一立了。作为这堂堂尚书府的二夫人，连些个下人都教不好，还需要我这个做小辈的来帮你管教，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纪晚夜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刚刚一时情急，没有掌握好力度，这会儿都麻了，看来下次得注意点儿。
“这壮汉叫什么来着，哦，对了，王五是吧，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明明知道主子们在讲话，你还跑到我面前吆五喝六，还动不动就想打我的人，上次打冬青我没有惩罚你，你还打上瘾了，你现在就连二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这以后还了得？”
青天白日的沈月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纪晚夜胡说八道，她竟然在自己面前说下人不懂规矩，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也没见她屁股从椅子上挪动半分给她行礼啊，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厚颜无耻地说下人不懂规矩。
“他原本就是老爷院子里的人。”
沈月白被噎了一把，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想撇清关系啊？人家可是在为你出头啊，如今人家犯了事情，就只是一句不是自己院里的人，这意思不是自己院里的人就跟自己没有关系是吗？啧啧啧，这可真叫人心寒！大家也看见了，以后为人卖命可得擦亮眼睛。”
纪晚夜丝毫不给沈月白任何辩驳的机会。
纪晚夜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江妈妈和王五，两人脸色都变了变，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月白。
“不过二夫人也不用担心，既然你连这府里的下人都管不了，想必今天这江妈妈偷窃的案子恐怕更加处理不来，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报官了，有人胆大包天竟然公然在尚书府里行窃，并且还是偷盗御赐之物，也不知道这罪名一旦确立会是个什么样的刑罚。”
纪晚夜慢悠悠地说道，在场有的人可是如坐针毡，汗流浃背。
“姑娘，这题我会，根据朝廷律法，凡偷窃者，根据所盗银两数额和情节严重程度，可判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杜若举手作答，纪晚夜满意地点点头。
“冬青，去看看，这官府的人到了没有，你正好去迎接一下。”
纪晚夜吩咐冬青，见冬青真的去了门口，众人才意识到纪晚夜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报了官。
这个时候地上的江妈妈就有些不淡定了，她求助的眼神看向沈月白，沈月白也领会到了她的意思，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姑娘，既然你这院子里的东西也没有丢失，说明也没有真正构成偷窃，这件事情不如就这样算了，这江妈妈小惩大诫，也让下人们看到你的宽容大度，如果事情闹大了对咱们尚书府的名声也不好。”
沈月白软硬兼施，这件事情不能让她闹到人尽皆知，她得及时止损，这江妈妈该弃就得弃了，为今之计保全自己才是硬道理。
“二夫人，这江妈妈是你的亲戚？”
纪晚夜突然看向沈月白。
“不是啊。”
沈月白不明白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那她是你院子里的人？”
纪晚夜接着问。
“当然不是。”
沈月白一听脸色一变，她这话什么意思，这江妈妈确实是她安排过来的，但是此刻已经被纪晚夜以偷窃的罪名抓住了，并且人赃并获，这个时候她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怎么会承认她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呢。
“既然不是，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纪晚夜直接了当地说。
“放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说我也是这尚书府的当家主母，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呢。”
沈月白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这纪晚夜简直没把她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看看，看看，你管的什么东西？”
纪晚夜朝王五的方向抬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