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杜若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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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白倒不是吃不起，只是这水云间实在火爆，价格贵对她来说都不是事儿，主要是难以预约，她之前准备端上她尚书夫人的架子去插个队，结果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掌柜说他们店里有规矩，即使是天王老子来了，规矩也不能破，规矩就是规矩，一旦有人打破，对其他排队的客人就失去公平可言。
人家掌柜都已经这样说了，沈月白也不好再搬出皇后亲妹的这层关系去自讨没趣，见掌柜的实在不近人情，她也就失去了再去水云间吃饭的兴致。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掌柜对她们说要按照规矩行事，回头就巴巴地给纪晚夜送饭，而且是一日三餐亲自来送，简直就是啪啪打脸。
所以沈月白这会儿听到下人说着水云间的饭菜如何诱人，掌柜的对纪晚夜又是如何殷勤，就好像一根根的尖刺扎在她的心口，让她有些心烦气躁。
“下去吧，继续给我盯着，不要轻举妄动，那边有什么动向立刻过来禀报我。”
沈月白打发下走了江妈妈，揉着太阳穴，心情烦躁。
“母亲，你看那个纪晚夜，简直岂有此理，她凭什么能天天吃到水云间的饭菜，而且还是掌柜的亲自来送，我们之前想去一次都那么难。”
纪语卿整个人都嫉妒的要发疯，她倒是不缺那一口吃食，只是忍不下这一口气，她狠狠地把桌上的茶具扫了一地，又开始发脾气了。
“砸吧，砸吧，最好把这引嫣阁再砸了，看看你父亲会不会同意再给你盖一座，你也想想办法，动动脑子，整天就知道窝里横，你再这样下去，我从前苦心为你经营的一点名声就都被你败完了。”
沈月白已经开始对这个女儿失去耐心了，自从上次她因为纪晚夜跟纪向荣发生冲突之后，纪向荣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对纪语卿虽还是喜欢，却没了从前的宠溺。这让沈月白开始有些担心。
江妈妈回到水云间的时候，路过纪晚夜房门口，就见杜若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婆子心想她们一定在密谋什么，或者得了什么好东西想悄悄藏起来，她于是绕道侧边窗户的位置，蹑手蹑脚蹲到窗户底下，她倒要看看纪晚夜跟杜若鬼鬼祟祟地到底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杜若，看清楚了吗？没有人发现吧？”
这是纪晚夜的声音。
杜若：“没有，我看仔细了，江妈妈他们刚吃完饭，这会儿应该正在午休。”
纪晚夜：“那就好，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就剩下这点首饰了，还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说是以后给我当嫁妆了，可得仔细收好。”
杜若：“姑娘，放心吧，我把它们藏在了您床板下的暗格里，保管谁也发现不了。”
杜若特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被江妈妈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缝儿往里面看，果然看到杜若把一堆各式各样的首饰放进一个首饰盒里，走到床边，两人合力掀开床板，把首饰盒放进了那个暗格里。
江妈妈：“藏得这么严实，难怪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贵重的东西，原来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江妈妈心中得意，寻思着等纪晚夜什么时候不在房间，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些首饰偷出去变卖。
第二天，纪晚夜就带着杜若出去看店面去了，她留意到了西正街一个不是很起眼的地方有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可能因为店铺的位置在街角，客流量并不是很大，店铺的生意惨淡，店门口贴着一张店铺转让的告示，纪晚夜带着杜若走了进去。
“姑娘，想买点什么？”
掌柜坐在店里百无聊赖，随手拨着面前的算盘，见有人进来，连忙从柜台后面一路小跑着出来迎接。
“随便看看。”
纪晚夜打量着这间店铺，里面货品种类倒是齐全，打扫的也很干净。
“姑娘随便看，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我给您沏杯茶去。”
掌柜的满脸堆笑，非常的热情。
“掌柜的，你这店铺看起来种类倒是齐全，这上面的东西也看得出绝非凡品，可为什么不见什么人来买？”
纪晚夜指着墙上的字画。
“姑娘果然慧眼识珠，我这些字画可都是大师真迹，只是这京城有钱人多，可真正懂得风雅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啊。”
掌柜无奈叹息，把一杯茶端到纪晚夜面前。
“掌柜的，我刚进来的时候见你店铺门口张贴着店铺转让的告示，你店铺规模也不小，怎么说转让就转让呢？”
纪晚夜接过茶杯，开始套掌柜的话。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家早年也是穷途末路，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人家看重了传家的一副字画，积攒了些银两，就想着跟夫人做个小生意养家糊口，说起来也是有些运气，从一个小小的路边摊发展到如今这样的规模，奈何夫人跟着我过度操劳，前些日子竟然一病不起，最终也没有扛过去，我无心打理生意，想着把这店铺盘出去，带着孩子回老家去，毕竟打拼了这么多年，也有些舍不得。”
掌柜的只当纪晚夜是闲话家常，心中郁闷，便也随口道出了内心的郁结。
“掌柜的也是谦虚了，能在这京城站稳脚跟，怎么能说只凭运气呢，先夫人这辈子勤劳善良，来生必定会投生到个好人家的。”
纪晚夜安慰掌柜的。
“借姑娘吉言。”
掌柜情到深处不禁潸然泪下。
“掌柜的，既然你这店铺要转让，今天碰巧被我见着了，我们也算有缘，不如就转给我吧。”
掌柜闻言抬起头上下打量着纪晚夜。
“姑娘，我这店铺虽然生意惨淡，但是我这地价可不便宜，毕竟是在西正街上面。”
掌柜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纪晚夜盘得起这家店铺。
“这我知道，你只管开价。”
纪晚夜直球出击。
掌柜的闻言一惊，不自觉地又打量起纪晚夜，难道是自己眼拙，没有看出来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深藏不露。
“杜若。”
纪晚夜示意杜若掏钱。
杜若豪爽地拿出一叠银票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