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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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大人，小女年纪还小，不懂事，平时被我们宠坏了，她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墨大人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纪向荣赔上笑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楚王和皇后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纪大人言重了。”
墨一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心里腹诽你们是她爹妈，在府里怎么宠着都行，我又不是她爹妈，我凭什么要惯着她，你们不好好教育自己的女儿，总会有人替你们教育的。
“二夫人，这里是之前陛下送过来的聘礼单子，殿下说纪二夫人贵人事忙，以后就不劳您费心了，这些事情会让姑娘自己学着打理，我们殿下说了，姑娘以后毕竟要掌管整个王府内务，现在就当是练手了。”
墨一毫不客气地把聘礼单子递给沈月白。
沈月白脸色难看，楚王虽然一直处境尴尬，但毕竟是皇帝嫡子，还是嫡长子，皇帝赐下来的东西当然也是给足了面子，那些东西都是个顶个的奇珍异宝，连一向过惯了奢侈生活的纪语卿看了都眼红，聘礼送来的当天，她就让沈月白把一些她看上的东西直接搬到了自己的院子，吃下去的东西又要她吐出来，实在是肉疼。
“我稍后就让人整理出来。”
沈月白想着先敷衍过去，之后偷龙转凤换成仿品，料想纪晚夜那个乡野地方长大的野丫头也看不出来。
“二夫人，别稍后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搬吧，陛下赐下来的可都是一些珍稀物件儿，回头转到我手上，磕了碰了我怕是不好跟殿下交代，正好今天墨大人在，如果府里人手不够，可以让墨大人帮着安排些人手，想来墨大人也不会拒绝的。”
纪晚夜自然是知道沈月白打的什么主意，货物离手，概不负责。到时候没有见证人，她自己对这些东西也不懂，沈月白要是搜罗一些赝品掺杂在里面，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夜儿，墨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好劳烦他呢，再说你的院子不是还没有收拾出来吗？等你的院子收拾好了，我会让下人一件件都给你搬过去，让你仔细清点，定不会少了东西的。”
沈月白换上一张笑脸，故意跟纪晚夜套着近乎。
“二夫人，以后还是叫我大姑娘吧，夜儿是专属于我母亲的昵称，先母已经仙逝，其他人再这样称呼，到时候万一我母亲不高兴了，夜里上来找说法就不好了。”
纪晚夜故意咬重“二夫人”三个字，及时斩断了沈月白的退路，她听到那一声“夜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膈应的很，同时也是说给纪向荣听的。
“纪二夫人见外了，为姑娘办事，是下官的荣幸，正好营里的兄弟们今天休沐，也跟着过来了。不过我就纳闷了，尚书府里有很多内务要忙吗？姑娘已经回府这么多天了，怎的一个院子还没有收拾出来？”
墨一是懂阴阳怪气的，他这话虽然是对着沈月白说的，但是眼睛却是目不斜视地对着纪向荣，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质问。
“墨大人，这您就不懂了，二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宽容大度，想来体谅先母早些年的辛苦，不想苛待于我，所以给我准备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大了，收拾布置起来必定是要费些时日的，是吧，二夫人？”
沈月白被噎得说不出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被纪晚夜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她如果说没准备不是打脸吗，但是要是应下来又是一大笔银子，她实在是肉疼，脸上神情五颜六色的变换着那叫一个精彩。
“是吗，二夫人？”
墨一见沈月白没有回应，又补了一句。
“要是尚书府里没有为姑娘准备院子，我们殿下倒是有不少漂亮的院子，之前聘礼单子里就有，姑娘看看喜欢哪座，属下今天就可以帮您搬过去。”
墨一说到这里来了兴致，他那架势，说干就干，就准备招呼弟兄们开始搬东西。
沈月白的心在滴血，墨一口中说的那几处院子她是知道的，地契房契都在她手上，都是专门设计打理过的，不论是地段还是院子里的布置摆件都是极好的，现在却要让她全部交出去。
“墨大人说笑了，还未出阁的姑娘，怎可单独立府，传出去成何体统。夫人自然是有准备的，就像晚夜说的那样，因为院子太大，所以收拾起来费了些时日，眼下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沈月白还在心里叹息着那些奇珍异宝，有些走神。
“夫人，已经收拾妥当了吧？”
纪向荣赶紧拿胳膊捅了捅她提醒道。
“啊？什么？”
沈月白回过神来，也没听清纪向荣说的什么。
“给晚夜的院子收拾好了吧？”
纪向荣有些愠怒，这个沈月白真的是。
“收拾着呢，很快就能收拾好。”
纪晚夜看着沈月白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极度舒适，接下来该轮到纪语卿了。
“想必一定是东边的那个秋水阁了，我瞧着下人们忙忙碌碌，搬搬抬抬，还时不时有泥瓦匠进出，二夫人一定费了不少心思，晚夜在这里谢过二夫人了。”
纪晚夜说完给沈月白深施一礼，完全不给沈月白拒绝的机会。
“纪晚夜，你不要太过分，那是……”
这次终于轮到纪语卿急了，纪晚夜当然知道那个秋水阁是谁的院子，她之前就听冬青说了，秋水阁是这座尚书府里最大最好的院子，是沈月白专门为纪语卿准备的，这些年一直在扩建，里面假山池塘，花园景致应有尽有，布置的很是诗情画意，只是再诗情画意也陶冶不了纪语卿的情操。
“看样子妹妹不太愿意，墨大人，还是请您帮我另选一处院落吧。”
纪晚夜一副可怜巴巴，好像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没有，没有，卿卿她没有不愿意，那座院子原本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只是里面原先布置了一些东西，你看看哪些不合适的，我安排下人挪出来。”
沈月白赶紧捂住纪语卿的嘴巴，防止她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沈月白此刻只想先送走楚王府的人，然后再慢慢回过头来收拾纪晚夜。
“既然这样，墨大人，劳烦您派些人手，秋水阁里除了陛下和殿下赐的东西，其余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扔了，冬青，你去帮忙看着点。”
纪晚夜趁火打劫，立马行动，只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纪向荣两口子和气得要吐血的纪语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