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对角巷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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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飞路粉来到对角巷的三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走后邓布利多疯狂写信的事，他们正在根据书单循着一家家店铺购买补充学习用品。
他们先去古灵阁取了钱，冈特家在好几代之前就败光了家族财产，在古灵阁的金库也早就收了回去，萨鲁家的则是交由安妮那边的后代继承了，所以现在两人去的都是他们当初工作后开的金库。
这方面倒是要感谢古灵阁在某些方面的死板了：不管谁来取钱，都必须带上钥匙才能取金库里的钱。
他们认钥匙不认人。
即使在二人长久失踪几乎可以认定死亡的前提下，他们当时在世的亲人也因为没有金库钥匙而无法继承他们的金库财产。
——当然，另一方面，魔法部和神秘事务司追踪在职员工的显示魔法都显示二人还活着，并没有死亡。
当初把金库钥匙带在身上一起穿越到现在的两人也总算是不用担心需要靠学校的助学金过七年了。
叶知秋没有去金库，她对那个疯狂的小推车倒没什么恶感，纯粹是萨吉塔瑞斯那边已经事先拿了金加隆给她，所以没有再下去的必要。
于是她留在一楼大厅里等两个小伙伴下去取钱。
“幸好她没跟下来。”塞巴斯蒂安挑剔地看着自己金库里也就桌子那么高的金加隆堆，整齐排在架子上的陈旧书籍，魔药和一些炼金原材料，略微有些庆幸地说道。
怎么也得把这个金库填个至少一半满后才好意思展示给她看！
“容我提醒您一句，”奥米尼斯耐住眉眼间的烦躁，“您还不到需要筑巢求偶的时候，年方十二的萨鲁先生。”
“对自己的未来有所规划并付诸行动是一种美德。”塞巴斯蒂安说着扫了一把金加隆进钱包，又挑拣着拿了几个魔法道具和炼金材料跟着扔进钱包里。
他扫了一眼架子上的书，那些挨个展示着自己封皮上的书名让他回忆了一下对应的大致内容，暂且不需要，于是他就没动架子上的书，走了出来，对妖精示意他已经取好东西了。
妖精在他身后把金库的门关好。
奥米尼斯警觉起来：“我希望你对未来的规划不要划进不属于你的东西。”
“在我对未来的期许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塞巴斯蒂安攀上妖精的小推车，圆滑地说道，“放心，婚礼一定会请你当伴郎的。”
奥米尼斯忍了又忍，用几乎全部的自制力把那个已经到了舌尖上的“滚”咽了回去。
小少爷的教养不允许他口吐芬芳。
等到了奥米尼斯的金库时，塞巴斯蒂安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等会，为什么你有这么多钱？！怎么会比我多这么多？！缄默人的工资可不比魔法事故和灾难司低啊！”
倒不如说，因为工作内容绝密，危险性高，缄默人的收入比绝大多数魔法部官员都高。
魔法部在《预言家日报》上招收打击手开出的工资都是700金加隆一个月1。
要说冈特家的财产继承——那不可能！奥米尼斯在成年入职后就基本和家里疏远了，老冈特暴跳如雷地表示没这个让他耻辱的瞎子儿子，就别说继承财产了。
更别说，冈特家能有什么财产给奥米尼斯？在奥米尼斯上学的时候，因为老冈特和时任霍格沃茨校长的菲尼亚斯·布莱克私交良好，那个时候还撑得起纯血的面子，只是里子早已千疮百孔。
等奥米尼斯的堂弟马沃罗上学的时候，冈特家连表面的体面都维持不了，已经到了只能卖掉最后的祖宅、搬迁到麻瓜村落的边缘地带，住在一间破烂木屋里的地步了。
“因为我不像有些人，把收入的大半都拿去换了魔法书和实验材料。”奥米尼斯冷淡道，拿好钱就返回推车。
妖精关上了金库大门。
等返回地面之后，奥米尼斯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太安静了。
塞巴斯蒂安可不是什么安静款，他向来性格外向，走路也安静不下来，可刚才从地下到地上，这一路，他竟然一言不发！
古灵阁的飞车可没法让塞巴斯蒂安这么安静！
“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举起魔杖，试图“看”好友怎么了。
没有回应。
奥米尼斯“看”到少年慢慢地从小推车上下来，脸色空茫，这让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塞巴斯蒂安，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次，塞巴斯蒂安有反应了：“……不，我刚刚只是在想，”他扶着自己的额头，“你说我把收入的大半都拿去换了魔法书和实验材料……我在做什么实验需要这些？”
奥米尼斯想起眼前这个人曾经做出的事，忍住冷嘲热讽的冲动：“我不知道，你从没有跟我分享过你的实验内容，你知道我不会赞同你。”
塞巴斯蒂安的实验内容还能是什么呢，从小就追求强大力量的人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倾心于黑魔法，甚至在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后才幡然醒悟，可谁知道他后来有没有重蹈覆辙？
“可是……”塞巴斯蒂安有些茫然地看了过来，“我刚刚扫过我金库里剩余的那些材料，还有那些魔法书，它们几乎完全不涉及黑魔法实验。”
奥米尼斯怔了怔。
棕发的少年按着额角，努力回忆思索：“我印象里，只有那些近乎消失的古代魔法才会用到那些材料，才需要从那些魔法书里寻找踪迹……为什么我会去了解这个？”
他了解自己的性情，醉心于强大的力量，曾经差点迷失在黑魔法的研究中，虽然后来在友人的帮助下回归，但他依然对黑魔法有着别样的情愫。
那些近乎消失的古代魔法确实久远且满身秘密，古代魔法和黑魔法，这两者都是满身谜团的课题，只是硬要类比的话，前者像是在探究生命诞生的本质源头，而后者则是在研究如何让大伊万炸得更辉煌灿烂——你不能说前者的迷题不深奥不引人不让人醉心其中，只能说对塞巴斯蒂安而言，他拒绝不了后者。
但现在，他的金库里竟然是摆着那些极难搜寻到的关于近乎消失的古代魔法的资料，而不是他一直以来探究的黑魔法书籍。
……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和他被修改了的六年级时的记忆有关？
只要不涉及黑魔法，奥米尼斯的性情总是很好的，他闻声收起了刚刚冷硬的态度，一起思索起来：“是不是神秘事务司工作内容相关？”
有些方面塞巴斯蒂安和他的那对教授父母极其相似，比如在学术方面的追求上，如果有谁说塞巴斯蒂安自己建立了一个魔咒实验室在里面做实验，奥米尼斯不会有任何怀疑。
“那可以直接用官方资源，没必要我自己出钱费力。”塞巴斯蒂安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这个猜测。
社畜的固有技能：报销，领取。
能找财务报销领取的，干嘛自己掏钱买？
嫌自己金加隆太多了还是嫌采购实验素材中违反的法律法规不够多——神秘事务司享有合法合规采购违禁物品的权利，缄默人个人可没这项特权。
塞巴斯蒂安的脸色沉沉，奥米尼斯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以至于两人一回到古灵阁地上的一楼大厅里，就被叶知秋看出了端倪：“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去取个钱而已，怎么看起来好像金库被盗了？
“金库被盗都比现在好一点。”塞巴斯蒂安撇了撇嘴，眼角余光看到妖精不满地表情，似乎要表达什么，连忙拉着两个好友出了古灵阁。
他们先去了疾书文具用品店，这家在魁地奇精品店旁的文具店出售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在去的路上，奥米尼斯小声把之前塞巴斯蒂安发现的疑点告诉了叶知秋。
叶知秋想到了自己无意间被神秘事务司的实验卷进去时看到的一八九几年时的记录。
那上面记录了塞巴斯蒂安在爱之厅和时间厅工作的内容，以及在1897年7月7日混乱中，他与奥米尼斯都失去了踪迹。
只有魔法追踪显示两人还活着，所以神秘事务司只以失踪记录，而不是死亡。
叶知秋一直对那场混乱抱有怀疑，虽然不管是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记忆，还是魔法部的记录，都显示那是一次妖精叛乱直冲魔法部，让整个魔法部连神秘事务司那边都一片混乱的大事件，但……
还是那个问题，妖精叛乱理当是从入口的地下八楼一路往上打去地下一楼的部长办公室才对，为什么会打去电梯无法抵达的地下九楼神秘事务司呢？
而且，在地下三楼魔法事故和灾难司工作的奥米尼斯，神秘事务司里的记载是“在1897年7月7日混乱中失踪”，说明他们不清楚奥米尼斯最后失踪的地方是哪里。
但奥米尼斯明确告诉过她，他是和塞巴斯蒂安一起跌入了一个拱形门。
神秘事务司记载了塞巴斯蒂安的失踪：于1897年7月7日在时间厅失踪。
为什么奥米尼斯没有在上面楼层阻止妖精，而是去了地下九楼的神秘事务司呢？
她虽然有一些猜测，但没有可以依托的证据，而且逻辑也有些难以自洽，所以至今都还没有解开这个迷题。
也许要到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恢复他们被修改过的记忆时才能知道真相。
而这种时候，她只能用猜测的口吻说：“也许是塞巴斯蒂安你还没入职神秘事务司的时候，为了能被成功录取而做的‘考试准备’呢？”
塞巴斯蒂安想了想，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不，没什么。”
他咽下了“为什么我会想要去入职神秘事务司爱之厅和时间厅钻研近乎消失的古代魔法，明明按照我的个性，应该去死亡厅或者大脑厅才对”，和好友一起走进疾书文具用品店。
店里已经有个男巫在选购羊皮纸了，叶知秋和塞巴斯蒂安在这个男巫让开路时说了声谢谢，直奔羽毛笔货架。
塞巴斯蒂安从架子上拿下一支羽毛笔，替换掉了叶知秋刚刚拿起的那支：“那种出墨不太好，有时候还会卡墨，影响你的笔记页面整洁度，这种的好用，写起来也舒服。当然，也很漂亮。”
魔法界的羽毛笔花样不比麻瓜们的手账钢笔少，塞巴斯蒂安挑的笔外形华贵，是用鹰的羽毛做成的，透着锐气。
是男孩子们会喜欢的类型，不过要是女孩子用，也会让人感觉很帅气。
在羽毛笔选购上完全是新手的叶知秋深以为然，从货架下拿下两支塞巴斯蒂安推荐的鹰毛笔放进购物篮里。
“知秋，塞巴斯蒂安，你们需要墨水吗？”在另一侧货架边的奥米尼斯出声问道，他正在选购墨水，其他两人如果也有需求的话，他可以一并拿好了，到时候结账之前再分开付款。
“我的墨水还够用，今天不用买。”叶知秋答道，她的巫师书写工具只准备买一点用在论文上，平日里的笔记之类的还是非魔法界出品的好用。
“要的，就我平时用的那个牌子的……等等，你拿的是褐灰色的，我平时用的是黑褐色的墨水！”塞巴斯蒂安急忙绕过货架去奥米尼斯那，他对书写工具有自己的独特执拗。
拿着墨水的奥米尼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这两种颜色在他“眼”里能有什么区别？！
叶知秋已经挑好了笔，但羽毛笔品种相当多，她乐得继续欣赏。
其中有一种羽毛笔，它和常见的鹅毛笔不一样，那种独特的羽色鲜妍华丽，尾羽长而尖，呈现带有黑色横纹的褐色，在阳光下还会折射出红铜到墨绿色乃至金色。
这样特点鲜明的羽毛，叶知秋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用稚鸡的尾羽制作而成。
英国不是稚鸡的原产地，作为狩猎鸟，稚鸡在10世纪的时候被带入了英国，然后在17世纪左右绝迹，但在18世纪的时候，英国人再次重新引入了新的稚鸡。
叶知秋看了看那几支稚鸡尾羽笔的价格，怀疑17世纪稚鸡绝迹里也有巫师的一份功劳。
除此之外，还有很大很华丽的孔雀羽毛签字笔，稀少而珍贵的天鹅羽毛笔，漆黑深沉的鸦羽毛笔……
可惜她不太懂怎么挑，这些笔看着好看，但不知道写起来怎么样，乱买一气的话就太浪费了，也只能停留在欣赏阶段了。
在叶知秋和其他两个男孩结账离开疾书文具用品店之后，那个一直在羽毛笔架旁的羊皮纸货架上慢吞吞选购东西的男巫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离开的三个孩子身影。
他转身走到羽毛笔货架上，看了一会刚刚让叶知秋停留许久的那些漂亮羽毛笔，伸手挑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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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叶知秋见到白发青年带回来一个包装精巧的盒子。
她询问地看向人偶，感受到人偶传递过来的思绪：小巴蒂请人偶转交的一点礼物。
并不是救了他的回礼，而仅仅是日常的礼物。
萨吉塔瑞斯的自主性在这大半年时间里渐渐提高，她费劲心力结合科技和魔法制造的魔偶核心不是吃干饭的，大半年的学习时间下来，它已经有了相当高程度的智能化，日常事物基本可以实现自主处理——叶知秋只要提前给它设定好目标和界限命令就好。
像这个礼盒，在检查过没有任何魔咒和机关附着之后，人偶的逻辑运算让它答应了会带回去。
叶知秋打开礼盒，看到里面放着好些用不同飞禽的羽毛制作的羽毛笔，漂亮又优雅，色彩明媚但又不会显得张扬，格外适合女孩子用。
除了羽毛笔外，还有好几瓶墨水，叶知秋认出这是苏珊曾经跟她提过写起来很舒服、看起来是黑色但隐约能透出色彩深浅变化还不会被教授发现的多彩变色墨水，据说这种墨水已经在学生中风靡了几十年了，可谓是长盛不衰的常青树。
唯一的缺点是价格，不太适合（其实是舍不得）用来日常做笔记写论文！
——来自抱着圣诞节姑姑送的唯一一瓶墨水省着用的苏珊·博恩斯小姐的锐评。
叶知秋看了看，这个盒子里的墨水量够她用上一学年都不需要补充的了。
她随手拧开一瓶，从那些漂亮的羽毛笔中挑出一支天鹅羽毛笔，吸饱墨水，在一旁的纸上书写起来。
书写流畅，手感极佳，不管是墨汁还是羽毛笔，都是能让人对书写这件事上瘾的舒适。
盒子最底下的，出乎她意料，她本来还以为是羊皮纸，可拿掉上面的羽毛笔和墨水瓶后，露出来的却是好几本封皮或可爱或漂亮、风格各异但无一都很符合叶知秋审美的空白笔记本，是非魔法界的产物。
纸张顺滑，只要一摸就能知道，非常适合书写。
在最下面，压着一张贺卡，上面是小巴蒂的笔迹：
一点开学礼物，祝新学年顺利。
——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