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尼可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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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为什么忽然问我马沃罗？我不记得我有跟你提起过他的名字。”奥米尼斯跟着说道，语速和反应速度要比平时快一点。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在转移话题。
叶知秋察觉到了这一点，但考虑到刚刚塞巴斯蒂安那气势汹汹的护食小狗模样，她体贴地没有揭穿，而是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如果塞巴斯蒂安你翘黑魔法防御课不要翘得那么频繁的话，说不定你会比我更快发现这件事。”
塞巴斯蒂安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些迷茫：“课上发生了什么？”
奥米尼斯同样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我并没有感觉到课堂上有什么异样。”
“你当然没有，”叶知秋没能抑制地翻了个白眼，“你那会儿正忙着打瞌睡呢！”
奥米尼斯：“……”
迎着塞巴斯蒂安戏谑的表情，奥米尼斯忍住耳根发烫的感觉，坚强地开口：“然后呢？在我打瞌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们的奇洛教授好几次在你打瞌睡的时候走到你的身边来，念课本的声音也要比他平时要略微响一些，高一些，就好像是在试图唤醒某些瞌睡虫一样。”叶知秋摊了摊手，说道，“然而很可惜，他做了无用功。”
奥米尼斯侧开脸，以防自己的好友恼羞成怒，塞巴斯蒂安连忙开口：“他毕竟是教授，看到学生不认真听讲的话总会有点反应……”
“你不了解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塞巴斯蒂安，他可不是那种有自尊心的教授，自从我们的第一堂课上出了乱子之后，他的课堂一天比一天保守，每天都是在念课本上的东西，多的一律不做。
“只要学生们好好地在课堂上没有发出异样声音扰乱课堂秩序，他就可以视而不见——所以他去提醒根本没有扰乱秩序、打扰其他学生的奥米尼斯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
比起翘课的塞巴斯蒂安，叶知秋可是一堂课不落地跟了全程，多年积累的卧底……啊不是，是观察人类的习惯让她很快意识到了奇洛对奥米尼斯的特殊对待。
“那和马沃罗有什么关系？”
奥米尼斯没忘记主题。
叶知秋抽出魔杖，在空中写下一句话：
我是伏地魔（I am Lord Voldemort）。
然后她挥动魔杖，那些英文字母飞舞着在空中旋转分开，最后重组成三个单词：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tom marvolo Riddle）。
两句话字母完全一致，只是排列顺序不同。
“这是神秘人真正的名字，他的全名。”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个中间名上：马沃罗。
“对啊，我想起来了，邓布利多校长说过，冈特家最后的房子是在小汉格顿村，我们经过那边的时候，我听到村民聊天提到那里有户人家似乎就姓里德尔……”奥米尼斯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就是那个里德尔吗？”
魔法部那登记的冈特家最后的财产就是那栋破烂的木屋，邓布利多校长曾带他和塞巴斯蒂安去那里看过，两人都对冈特家的这栋木屋不感兴趣，奥米尼斯更是看到门上的蛇就想起了以前不好的记忆，所以他们没有进屋，只是看了看就离开了。
虽然之前有在考虑暑假怎么办的时候想过要不要到时候住那里，但看在两个孩子都未成年、其中一个甚至还是盲眼的情况下，那栋木屋又太过破烂坑脏根本不适合孩子居住，魔法部负责这些的人还是倾向于寻找冈特和萨鲁家还遗留的亲戚，或者拜托富有爱心又有条件的巫师家庭，希望他们在假期期间收养抚育两个孩子直到他们成年。
塞巴斯蒂安想起了在看那些关于伏地魔的书籍时提到的一些特征——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优雅乖巧的奥米尼斯才该是学霸好学的那个，但事实上，正相反，奥米尼斯并不擅长学习，喜爱书籍并会深入研究它们还取得相当好的成绩的其实是塞巴斯蒂安：
“他们提到过，他是个蛇佬腔……”
“……而英国近代目前已知的蛇佬腔，追根溯源，几乎都源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奥米尼斯抿着嘴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
他已经可以肯定，伏地魔名字里的马沃罗，就是那个他记忆里矮小苍白、才刚刚拿到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的堂弟。
这个已经离去了十年、却依然让那些描述他累累罪行的书籍都不敢直呼其名的黑魔王，其血脉来源，正是他所厌恶的家族，冈特。
“他把自己的身世藏得很深，几乎没有人知道，不过也不是谁都不知道。”叶知秋一句话带过了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如此看来，他这么关注奥米尼斯的原因就很明显了……”
“因为‘冈特’？”奥米尼斯几乎是下意识地冷笑了一下，带着无意识的贵族式傲慢鄙夷的模样。
叶知秋面无表情：“还因为他在校期间拿到了o.w.L考试十二门o，以及近乎完美通过N.E.w.t考试，而这么个几乎把优等生的字样打遍全身上下、附身都要选个拉文克劳院出身的完美主义者忽然在学校里发现了一个和自己流着一样血脉的学渣，上课打瞌睡，下课街溜子，蛇佬腔用来听学校里的魔法蛇和蛇雕像八卦……唔唔……”
被捂住嘴的叶知秋眨巴着大眼睛，直视近在咫尺的男孩薄红的面颊，用眼神表达“原来你还知道害羞啊”。
奥米尼斯羞恼得脸颊红得彻底，甚至顾不得其他直接上手捂住了叶知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好了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下次不会再在课上睡觉了！哪门都不会了！”
塞巴斯蒂安精准开口：“魔法史呢？”
不愧是挚友，打蛇七寸的道理没人比他更懂。
奥米尼斯：“……我会努力。”
“好的，我记住了，现在，”塞巴斯蒂安努力不让自己动作太粗暴地把奥米尼斯的手从叶知秋脸上扒下来，“你该松手了。”
奥米尼斯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一时反应太激烈的行为不太好，脸上的红散了一些：“抱、抱歉……”
孩童细嫩软滑的脸蛋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上，还有刚刚靠近时才闻到的花香……和以前的气味不一样，是因为她现在还小吗？
他记得十五岁时的叶知秋身上的香味是一种给人暖洋洋印象的芬芳花香，掩盖在她熏香的衣物下——她有用香料熏蒸衣服的习惯，据她自己介绍说是她家族里女性的传统。
蜷着手指，奥米尼斯把手掌收拢在手指包裹里，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管怎么说，这个黑魔王没有姓奥顿已经给我足够的惊喜了。”
奥顿？
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
叶知秋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她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一点，转开了话题：“说起来，塞巴斯蒂安，你这段时间在干嘛？”
黑魔法防御课逃了也就算了（奇洛：？），魔法史的宾斯教授注意不到学生来没来也随便了，可是连魔咒课都逃？
这把弗立维教授致之何地啊！
叶知秋早上路过的时候就听到弗立维教授在跟斯内普教授反馈某学生翘课问题，地窖大蝙蝠那黑漆漆的脸色啊……
不敢看呦！
这一问，塞巴斯蒂安立刻转开了脸：“拜托，一年级的课程纯粹是浪费时间好吗？既然如此，我还不如自己自学。”
叶知秋犹疑地打量了一番棕发男孩，把后者看得心虚不已又不得不撑着，她停顿了一会，看向奥米尼斯。
感受到询问的视线，奥米尼斯不假思索开口卖队友：“塞巴斯蒂安最近好像在研究炼金……”
“奥米尼斯！”
塞巴斯蒂安提高的声音虽然盖过了最后几个音节，但仅凭前面的，叶知秋就已经能猜到那个词了：“炼金术？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印象里，塞巴斯蒂安的兴趣在强大的魔咒上，所以具备极强威力的黑魔法非常受他喜爱，他大部分课余时间都用来钻研黑魔法，并且卓有成效。
叶知秋还是头一次知道他竟然会对炼金术感兴趣。
“呃……”塞巴斯蒂安挠挠自己那头卷毛，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好吧我说……是哈利。”
“哈利？”
“这和哈利有什么关系？”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这无声的默契让塞巴斯蒂安不爽地撇了撇嘴，言简意赅：“万圣节前夕，学校不是出了巨怪么？哈利和罗恩去找赫敏的路上遇到我们院长去了四楼走廊方向，然后没几天他们发现我们院长腿受伤了，哈利还听到院长他说是被该死的大狗咬的。”
“路威？”塞巴斯蒂安点头，证实了叶知秋的猜测，“那确实，如果是路威咬的话，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他的腿好不了。”
三头犬的唾液里带有独特的毒素，虽然不是即死式致命毒素，仅仅是妨碍伤口凝固、抑制目标自愈能力的毒素，但因为极其独特，市面上绝大多数治愈剂和振奋药剂都对它无效。
需要特殊配比的疗伤药剂才能治愈伤口——如果不知道这点的话，只用常规治疗手段的话，斯内普得拖着那条伤腿大半个月。
“哈利他们和海格关系很好，跟海格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然后从海格那听到了一个人名，尼可·勒梅。他们怀疑四楼走廊里藏着的东西是一个和尼可·勒梅有关的物品，但他们不知道这是谁，所以拜托我一起查。”
叶知秋很快想到了这个名字背后的信息：“尼可·勒梅……十四世纪着名炼金术师，四楼禁区走廊里未来要藏的东西是魔法石。”
她串起了所有讯息：“这就对了——现在这个状态的伏地魔根本无法抗拒魔法石的诱惑，他知道魔法石在邓布利多先生那，但他现在打不过邓布利多，所以他要等邓布利多把魔法石放到四楼走廊里之后去取……邓布利多现在不把魔法石放进去是因为伏地魔还不够虚弱，如今的他还有可能对哈利造成伤害，所以邓布利多在等，等伏地魔变得更虚弱，甚至无法对哈利造成有效伤害的时候才会开始启用那个机关考验……我就说那些机关考验的不是伏地魔，是哈利！”
为了让哈利成为对抗乃至于击败伏地魔的存在，所以要从他还小的时候就开始为他建立威望，让他做出不凡事迹来让人们认可。
“是的，我猜到了魔法石，不过我还没把尼可勒梅是谁这件事告诉哈利他们……嗯，你知道的，有时候孩子得学会自己成长，尤其是你上次跟我说邓布利多校长可能在考验他之后。”塞巴斯蒂安说道，“所以这段时间那三个孩子都泡在图书馆里翻书找尼可勒梅呢……二十世纪有名望的巫师都快被他们翻遍了，可惜他们不知道尼可勒梅是十四世纪的人。”
说到最后，塞巴斯蒂安的语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窃笑。
……确实呢。
一想到那个画面，叶知秋和奥米尼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然，为了让他们不认为好友在偷懒，所以我这段时间也在努力地翻看各种书籍寻找‘尼可勒梅’——他们没有找到奥米尼斯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拜托一个看不见的人翻书吧，而知秋你的时间被禁闭和额外作业都占得满满的，他们也不好再给你加负担。”
这算是解释了为什么只有他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塞巴斯蒂安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略微松了口气：
应该……瞒过去了吧？
这些谈话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三人离开了玄廊，往城堡礼堂走去，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三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穿过中庭。
在魔杖的感知世界里“看”到庭院里落雪的松树时，奥米尼斯似是无意地说道：“马上就要圣诞节了……知秋，你圣诞节假期有安排吗？”
塞巴斯蒂安盯着眼前的雪路，仿佛上面有什么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东西。
“大概就是留校，然后看书之类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也准备留校，毕竟现在没地方可去。”奥米尼斯说道，“魔法部那边是在安排寻找我们的亲人或者是领养家庭，不过我对此不报太大希望。”
提起这个来，叶知秋想起了自己前不久还跳转意识、这会儿应该正循着她留下的命令执行任务的魔偶：如果顺利的话，暑假的时候她应该可以有个住所，到时候要是可以的话，可以邀请他们来一起住。
进了城堡之后，三人在去往休息室的路上分开，叶知秋返回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而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则是走另一个方向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只是在进入地下一层后，塞巴斯蒂安就揪着毫无防备的奥米尼斯进了盥洗室，硬扯着他把他的手塞到水龙头底下。
冰冷的水流激得奥米尼斯一下子收回了手：“塞巴斯蒂安！你做什么！”
“洗手。”塞巴斯蒂安双手环抱，冷酷道，“我今天一定要盯着你洗手！”
不要妄想带着一点她的气味——别以为他没注意到离开地穴后奥米尼斯拿魔杖都特意用的另一只非惯用手！
存的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