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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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赫奇帕奇一年级生有三节课，上午一节变形课，下午两节魔药课。
这两节课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担任教导工作的都是让小动物们瑟瑟发抖的教授。
麦格教授的威力在上午已经体验到了，是位严苛的教授，而到了下午，叶知秋感觉自己知道了为什么（以她穿越之前的时间计算）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时候英国巫师们的魔药水平断档严重：要么格外出色，要么格外拉。
叶知秋觉得，斯内普教授就算没有百分之百的锅，也不能说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
适当的毒舌可以刺激学生学习，但是过量的毒舌……
眼看着在斯内普教授威压下瑟瑟发抖的搭档苏珊抖着手就要把豪猪刺往坩埚里放，叶知秋赶忙调小火力，这才没让豪猪刺进坩埚的瞬间魔药就炸起来。
——如果放入豪猪刺时药水温度继续上升的话，这锅药水的用途就会从治疗疥疮转为引发疥疮，还具备极强的腐蚀性，避免的方法也简单，把坩埚从火上端走，不让它继续升温就好。
不过这么一来，因为中间温度的急剧变化，药水的疗效会受到影响，但总好过失败。
总体来说，是一个比较适合新手的操作。
进阶一步的操作就是坩埚依然留存在火上，同时调整火力大小，在维持温度缓步上升的同时不让其进入过高区域，这就比较考验制作者的水平了。
原本在学生间巡视的黑袍男人身形一顿。
数秒后，漆黑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亚裔小女巫身后。
苏珊一抖，眼睛瞪得滚圆，要不是仅存的理智提醒她，她差点就尖叫出声了。
“苏珊，能麻烦你粉碎蛇的毒牙吗？”叶知秋看了一眼坩埚里药水的颜色，把手上处理好的带触角的鼻涕虫放了进去，开始搅拌，“我恐怕来不及处理它了。”
说着她把手边刚称量好的毒蛇牙递了过去。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
这小孩的动作非常快，但他看到了：在把称量好的毒蛇牙递给搭档的时候，她又加了一枚毒蛇牙。
现在递给苏珊·彭斯的毒蛇牙分量已经超过了疥疮药水熬煮需要的重量了。
“可、可以的！”苏珊连忙道，她现在手都是抖的，让她来搅拌魔药的话，不知道会招致此时在知秋身后盯着她们看的斯内普教授怎么痛骂呢。
苏珊低头开始使劲粉碎毒蛇牙，心慌意乱的小獾根本没注意到分量不对的问题，按照斯内普教授给出的方法将几个毒蛇牙逐一粉碎，只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东西，她用力不均，导致有些毒蛇牙的碎片太大。
苏珊没有注意到这点。
“然后……”她开始努力思索下一步要干嘛。
叶知秋又搅了一下魔药，给苏珊递过去一个密漏：“筛一下，毒蛇牙太大的话没办法充分和药剂反应，筛完之后上天平称一下，看看分量对不对，然后才能加进锅里。”
“哦、哦对！”脑袋已经一团浆糊的苏珊这会儿想不起来有没有这步骤了——地窖大蝙蝠的威压太恐怖了——搭档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
药水开始冒出粉色烟雾，当最后一份材料加进去熬煮完毕后，魔药变成了蓝色。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份药剂，又盯着开始收拾桌子把剩余材料归位的小女巫看了一会，才给这份魔药打了个E。
“这不公平！”
爬出魔药课堂回到一楼的路上，苏珊还在为这个成绩愤愤不平：“明明颜色和外形都和斯内普教授写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不是‘o’！而且你做得那么好，为什么都没有加分！”
才两天，同寝室友什么课都能加分的人设印象已经深入獾獾们的内心了，魔药课还是第一个叶知秋没得到加分的课——就算是黑魔法防御课上，叶知秋也因为回答了泥怪的知识点而得到了一次加分。
泥怪是三年级的知识点。
“学长们说过，斯内普教授很偏心。”厄尼在旁边插嘴道，他刚刚课上可是被斯内普教授的毒舌喷得够呛的，这会儿还脸色苍白，没缓过来，“他只给斯莱特林加分。”
“不，我刚刚仔细回忆了一下熬煮的过程，放豪猪刺的时候要把坩埚从火上移开，但我没移开，”叶知秋说道，“只是运气好魔药没炸，所以才没得到‘o’吧？而且仔细想想，自从那个步骤之后斯内普教授好像就一直站在我身后盯着我操作，为的大约就是再出现类似操作漏洞的时候他能及时补救吧！”
“是、是这样吗？”苏珊略微迟疑道，她隐约记得……放豪猪刺的时候，坩埚确实还在火上。
但豪猪刺，是她自己放的——想起这点的苏珊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是她害得知秋没能得到o。
“斯内普教授布置了作业，熬制治疗疥疮药水的要点论文，我们得记得把这个写进去。”叶知秋嘀咕了一句，“这回是运气好，下回可不能再犯这种错误——所以，等下一起写论文吗，趁着刚上完课知识还在脑子里没有离家出走赶紧写完，不然等明天我大概就忘得差不多啦！”
迎着室友期待的眼神，苏珊用力点头：她一定记得这个要点！
有人愿意陪着一起做作业了，叶知秋旋即说：“我看了课表，明天下午没有课，上午是草药和魔咒，斯普劳特教授不布置作业，魔咒课听说暂时也没作业，今天把魔药课作业做完，那我们明天下午就可以玩一整个下午了！”
刚经历了压力那么大的魔药课，本想课程结束了去城堡外放松一下的獾獾们转念一想，她说得很有道理啊！
明天万一已经忘记要点了，到时候写作业不是更痛苦了吗！
写完了的话，明天下午就不用记挂着地窖大蝙蝠的威压了！
“好啊好啊！带我一个！”
“去图书馆还是休息室？图书馆里可以查资料的。”
“休息室吧！在休息室里可以吃东西，图书馆可不行，如果遇到不会的我们可以问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
“赞成！”
达成一致的獾獾们兴奋地准备奔向休息室，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丝滑低沉的声音：“叶小姐留一下。”
小獾们的快乐顿时像冰块一样被冻结了。
被点名的小朋友迎着同学们目送英雄英勇就义般的目光，默默走回魔药课教室门口：“斯内普教授？”
“您以为，擅自修改配方补足彭斯小姐的漏洞就显得您很高明吗？口令‘水仙’，”黑袍男人用像蛇一样的低沉声音冰冷道，他这话的音量只有叶知秋能听到，而下一秒他提高了音量，“两周禁闭，每周三和周五晚上到我办公室来。”
远处听到这话的獾獾们惊恐对视：知秋犯了什么错怎么就被关禁闭了！
说完这话，教授甩袍离开，仿佛一只大蝙蝠飞进地窖，惊得小动物们纷纷避让。
刚开学不到一周就喜提禁闭的叶知秋：“……”
她回到自家小动物堆里，给自己鼓气：“没关系！要明天晚上呢！今晚把作业做完，我明天要痛痛快快玩一下午！”
小女巫的语气里满是“死前吃顿好的”，小獾们纷纷点头，决定今晚一定要解决掉作业，明天陪着即将上刑场的朋友最后放风（？）。
第二天晚上，准点报道魔药课教授办公室的叶知秋被要求对新鲜河豚鱼眼睛进行预处理。
“作为关禁闭期间的劳动项目。”斯内普冷冷道。
叶知秋：“……”
小女巫露出鼓足勇气说话的表情：“可是，教授，我没学过……”
“弗林特先生会教你。”扔下这句话，斯内普就低头开始批改高年级的论文。
从那一条条鲜红的、用力极猛的划痕来看，批论文的教授此时心情极其不美妙。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惹他的为妙。
叶知秋缩了缩脖子，走到办公室的另一端，那边已经有一个斯莱特林高年级生在皱着眉头处理那些新鲜河豚鱼眼睛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应该是肿胀药水需要用到的原料，课上学生会对其进行处理，但在把这份材料放进魔药课教室的公共材料柜里之前，还需要对其进行清理多余血管和干燥的处理过程。
一般这是高年级学生的禁闭内容：他们已经学过肿胀药水的制作过程了，知道怎么做标准流程外的预处理。
而把这个过程丢给一年级学生做……
旁观了一会弗林特的操作，叶知秋默默地拿起银质小刀，一手固定河豚眼睛，轻巧地用刀尖挑开血管密集处撇开眼珠上多余的没被剥干净的血管，动作快而熟练，看得旁边原本想等她问了再教这个赫奇帕奇新生怎么处理的马库斯·弗林特目瞪口呆。
——我就知道！
叶知秋认命地把处理好的河豚眼睛扔到一边的容器里，拿起下一个。
——我就知道根本就是教授又需要免费劳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