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摩金夫人长袍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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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说巫师们见多识广见怪不怪还是该说他们心大，在古灵阁的妖精们用恢复如初修复了损坏的大厅又恢复了下面金库的保险之后，关了不到半小时的古灵阁再次正常营业。

追缉那个黑巫师的事有傲罗负责，妖精们只对财产负责。

而对于今天才知道巫师界的救世主来说，那个遁走的黑巫师远不如已经被新朋友收回去了的小袋子——准确来说是小袋子里的菜球——吸引人。

直到进了摩金夫人长袍店，叶知秋还在给哈利讲那几个菜球的问题：

“魔法界的植物就是这样的，以后你课上会学到的……我记得应该是保护神奇生物课，额，霍格沃茨的课程是叫这个名字吗……还是草药课来着的？”

叶知秋不太确定，反正她用的那个卷心菜，在她老家中国的魔法学院里是属于农学课内容的，但是在瓦加度那边，它被划进了魔法生物自卫课里。

大概是因为非洲那边没有卷心菜的天敌而在中国遍地都是天敌吧。

“保护神奇生物课？”哈利按照摩金夫人的吩咐站到那个矮凳上去，软尺自动飞起来在他身上量来量去，而他还在转头和叶知秋说话，“你确定你的卷心菜需要我们的保护？”

“它怕食肉鼻涕虫，食肉鼻涕虫会把卷心菜全糟蹋光的。”叶知秋揪住试图钻进她衣服里去的软尺，迅速打了个结扔一边，“我不是你的顾客。”

软尺顿时萎靡不振，软趴趴地在旁边动，似乎在解自己，但从那个毫无精神的模样来看，它对解开自己这件事并不抱有太大兴致。

“可是我要被它盯上咬的时候，食肉鼻涕虫好像也来不及救我了。”哈利想到刚刚那个巫师的遭遇，有点同情，但一想到他似乎在偷窃银行，那点儿同情就飞了。

“这种时候，你就需要另一门课来帮助你了——锵锵，黑魔法防御课，这门课会教你怎么应对各种各样的黑暗生物，嗯，虽然不会专门告诉你怎么对付菜球，不过黑魔法防御课上有很多咒语可以应对普遍情况。”

“喂，也是去上霍格沃茨的吗？”一旁站在另一个矮凳上量尺寸的年轻人是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铂金色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他灰蓝色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想到刚刚两人的谈话，他慢吞吞地说道，“你们的父母和我们，是一样的吧？”

他怀疑那个男生是个泥巴种，那个亚裔面孔的女孩应该是远东那边的巫师家族出身，祖先的笔记里就有提到远东那边似乎非常擅长草药类和神奇生物，百年前的霍格沃茨甚至还有过一位从中国聘来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老师。

“你是指男女巫师吗？他们是的。”哈利说完想起了什么，“知秋呢？”

他也有点好奇新认识的朋友的家庭。

“我爸爸是，但妈妈不是。”叶知秋回答道。

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嗤了一声，哪怕是最迟钝的人也能从中听出嫌弃的意味来：“哈，混血。学校应当只限于招收古老巫术家族出身的学生才对，就像德姆斯特朗一样，现在想想，我真该去那才对。对了，你姓什么？”

这句话是对哈利说的。

“好啦孩子，你的尺寸量完了。”摩金夫人在这个时候过来伸手抓过了那支还在试图量哈利耳朵洞的软尺，对另外一根被打结的软尺视而不见，笑眯眯道，“裁剪尺寸需要一点时间，你可以在半小时之后过来拿你的校服。”

“好的，谢谢您，夫人。”

哈利如释重负地从矮凳上跳下来，正好也能避开回答那个男孩的问题：说实话哈利不是很喜欢这个男孩，他给他的感觉像自己的表哥达力。

后来学校里发生的一系列事表明他的第一印象并没有错。

他们买完了大部分东西，海格这会儿也缓过来了，给两个孩子都买了冰淇淋，三个人在弗洛林冷饮店外的露天茶桌上坐下来休息一会，哈利忍不住说起了之前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遇到的那个男孩：“魔法界很歧视非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吗？”

他想到了那个男孩听到知秋说自己妈妈不是巫师时的样子。

“别介意，只是少数坚持纯血至上的老古董家族而已，固步自封，以为跟了个好主子可以作威作福了，谁知道主子根本不把奴才当人看呢。”

叶知秋小心地舔了一口轻飘飘冰淇淋，她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好在吃的分量少，所以很快又恢复重量回到椅子上，“我敢打赌他肯定是个马尔福——他们家那个高傲嘴脸和铂金头发以及成年后可悲的发际线真是太有标志性了，我没在英国的时候就听说过了。”

哈利想了想刚刚那个男孩的发际线，心想他要是继续那么用发胶的话，说不定都不用等成年以后了。

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是就是！”海格举着提神饮料说道，“哈利你的妈妈就是麻瓜出身，可她当年在学校里鼎鼎有名，好多纯血统家族出身的巫师都比不过她，家庭能决定什么呢！”

哈利想，可要是霍格沃茨不要他怎么办，说是弄错了，万一他跟不上怎么办，过去的十一年里他从未接受过和魔法有关的教育……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新朋友似乎有一阵子没说话了，他抬起头，发现知秋在看他，露出了一种似乎想说什么又在斟酌要不要说的表情：“怎么了，知秋，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呃，这个……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叶知秋努力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以防一不小心伤害到这个男孩——她在刚才的接触里已经意识到这个年龄的哈利有多敏锐又敏感了，“……你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么……的吗？”

她含糊掉了那个词。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鼓足勇气：“我知道，我昨天晚上才知道……海格告诉我的，那个伏、啊对不起海格，神秘人杀了我爸爸，妈妈保护我……”

“那个时候你才一岁，对吗？”叶知秋说道，“魔法界所有人都在说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或许他们在那个人的阴影下太久了，所以已经忘却了一些理应是常识的事：一个小婴儿怎么会有能力杀死那么强大的黑魔王呢？”

她的目光落在了哈利的刘海上，她知道那个刘海下有一道闪电型的伤疤，她还知道那道疤上有只有她能看到的古代魔法痕迹：

“莉莉·波特，或者说，莉莉·伊万斯，她在那道魔咒下保护了你。阿瓦达索命咒是无法被解开的不可饶恕咒，古往今来从未有过中了阿瓦达索命咒而活下来的人——直到你的出现，或者更准确地说，你的母亲，普通人家庭出身的女巫用连古老巫术家族也不知道的方法，从那道必死的魔咒下保护了你。

“伟大的从来不是血统。”

手里的冰淇淋吃完了，叶知秋说要去再买一个就进了店，海格把自己的座位往旁边挪了挪，让哈利的身体完全藏在他身后，不让路人看到这边有个男孩在无声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