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永恒的季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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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苏默一脸防备地看着门口四位陌生的不速之客，见她们如凶神恶煞般紧盯着自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默默，站到我身后。”季露伸手拉住挡在自己面前的苏默，本想将人藏到自己的身后，但苏默又岂会不知道她的意图，固执地站着不动。
脸色一凛，低声呵斥：“默默。”
苏默与来人对视，满脸的不怀好意，只要她不迟钝，一眼便可看出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季姐庇护了她这么久，她已经很知足了，她不能每次都躲到季姐的身后，“季姐，她们是冲我来的，与你无关。”
“默默。”
“你们要干什么？”见来人嘴角噙着冷笑，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苏默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站住，不然我喊人了。”
来人听见她的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与旁边之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忍不住“哈哈哈”地捧腹大笑起来。
来人之一轻佻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冷笑，看了一眼孤零零地躺倒在地的门板，然后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轻蔑地道；“喊人？要不，你试试？”说完，冲其他人看了一眼，齐刷刷地往旁边一站，大方地给苏默留出了喊人的空间。
“来……”
苏默刚想扯开嗓子喊人，却不曾想下一秒便被季露打断。
“默默。”
季露用力地将她扯到自己身后，抬起头，与来人对视，狭长的眉眼中带着摄人的寒气，带着三分的礼貌却依旧有些压人的威压道：“几位，新来的？”
“关你屁事，识相的赶紧滚。”
“我要是不识相呢？”
“哟，上赶着见阎王？”来人口气狂妄，语气中满是戏谑之色，“既然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就连你一起收拾了，姐妹们，上。”
季露抬手摸了摸自己额角处丑陋得如蜈蚣的伤疤，然后用力地将苏默推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远离了打斗中心。
说出手就出手，季露这次的出手速度很快，没有半点的犹豫，招招朝着对方的致命点砸去。
很快，五人扭打成一团，每个人的身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一时之间，一对四，季露完全没有落下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四人轮番攻击的季露体力逐渐不支，一人瞄准机会便猫到了她的身后，打算从背后给予她重创。
站在不远处的苏默，看得一阵着急，眼见那人的狠招就要砸到季露的身上，想都没有想过，伸手便抡起水龙头旁缺了一椅腿的矮小木椅，毫不犹豫地向女人的头上砸去。
“嘭”的一声，残缺的木椅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处乱飞。
想偷袭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砸得头脑发懵，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不断流血的脑袋，耳边是“嗡嗡嗡”的声响。
互相暴打在一起的几人都被这变故震得发懵，苏默趁着这个空档，将季露从四人的包围圈中拉出。
见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青紫，心疼得难以呼吸，“季姐，她们是冲我来的，你别管了好不好？你快点走好不好？我求你了。”
“鬼丫头……咳咳……胡言乱语些什么呢？”季露一手捂着疼得她不得不弯下腰来缓冲一下的胸口，一手紧抓着苏默的手不让她莽撞地往前冲。
四人原本是想合力先将季露给收拾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手无寸铁的女人居然有胆量从背后偷袭她们。
满脸是血的女人被苏默的这一击彻底惹怒，瞪大了眼睛，红着眼，想要将苏默千刀万剐的眼神是那么强烈，急切地对另外的三位同伴道：“上，把她给我往死里揍。”
明晃晃的四把利刃朝着她们袭来，苏默两人反应不急，一时间落了下风。
白刀子从她们的身上划过，猩红的鲜血瞬间将利刃浸湿，很快，敌众我寡的两人身上多处负伤，刺鼻的血腥味在燥闷的空间里弥漫着。
手握利器的四人看着浑身是血的两人，嘴上有得逞的笑晃过，步步紧逼半躺在地上不断往后退的两人。
眸光突然一紧，对视一眼，四把红刀子一齐举起，毫不犹豫地朝着苏默刺去。
“噗……”鲜血自季露的口中喷出。
四人惊愕地看着突然飞扑过来将苏默护在身下的季露，拔刀再刺的动作顿住。
任由刀尖的鲜血一滴滴地滴向地面，忍着心惊，举起手便打算绕过季露直击她身下的苏默。
却不料，满口鲜血的季露突然翻身，用力踹开了两人，然后一手拽住为首之人的手，压低了声音道：“赖敏玉，你主子可没让你杀她，她死了，你跑得掉吗？”
为首之人面色一变，心猛然揪紧，稍一用力便甩开了季露，反手捏着她的下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还知道什么？”
见面前之人露怯，季露忍着抽搐的痛笑了两声。
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夺命之刃穿过她的脖子，再从后颈处穿出。
严丝合缝的喉咙间骤然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痕，如泉涌的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啊……季姐……”苏默如同疯了般从地上爬起来，赤手空拳、毫无章法地攻击着眼前的恶魔。
其余三人见出了人命，心里一惊，着急忙慌地拔出匕首，拽着为首之人赶紧逃掉。
瞥见歹人已全部逃离，季露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仰面朝天。
苏默手足无措地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季露，伸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但那血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流般毫不停歇地往外冒。
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不断地砸在季露的脸上，慌乱得如同失了方向，找不着家的孩子，“季姐，这血……这血，怎么捂不住，它怎么捂不住，你让它停下来好不好？季姐……我的血多，流我的好不好？你让它停下来好不好……”
“默默……”
“来人……来人……来人啊……”绝望的哭喊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如月下群狼的哀嚎，又似丛林中受伤的兽鸣，源源不断地透过门口传到外面的走廊各处。
“季姐，你不可以丢下我……你说过的，你要陪着我出去的，你说的，你不可以食言……”
“默默……”
“你不要说话……我去叫人，去叫人……你等我……”
“默默。”季露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拉住苏默，面如白纸，用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她的脸。
“季姐。”苏默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心如刀绞，“我先去叫人，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我们留着以后再说，我们往后还有很多的时间。”
季露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入脑中，摇了摇头，目光急切而又无奈，喉咙紧了紧，颤颤巍巍地道：“默默，记……记住……季姐跟你……说的话，季姐不能护……护着你了，你要好好……活着，别哭……”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耗尽了季露全部的力量，说完后猛然吐出来一大口鲜血，头往苏默的怀里一歪，而后再也没有了半点动静。
苏默双眼通红，如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发出了凄厉的喊叫：“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