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噩运降临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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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夜空洒下一片星光，而后随着阳光爬上铁窗慢慢消散。
日落星现，晨起月消；春来雪融，冬来雪落，如此循环反复。
时间总是在人们繁忙的生活、四季的不断转换中被撕成无数碎片，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溜走。
不知不觉间，苏默已在女子监狱度过了两年半的时间。
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里，因为季露对她的照顾，她并没有受到什么别样与难堪的欺负，除了没有光鲜亮丽的衣服与活动范围受限外，这两年多的监狱生活美好得令她忍不住珍藏。
初进来这里时的不忿与不甘也随着时间的消逝被慢慢淡化，那颗曾受了重伤而千疮百孔的心也在季露的开导下慢慢修复完整。
起初的一滩死水，现在干净透彻得像是冰冰凉凉的活泉。
苏默枯燥死寂的心随着刑期的渐近，也开始对外面的生活有了盼头。
而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里，外面的一切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因吸入大量迷烟而陷入沉睡的人也开始慢慢苏醒。
一计阴谋正在康菲医院悄然滋生。
“水……水……”
在病床上沉睡了两年多的人，第一次有了苏醒的迹象，细弱如蚊的声音让旁边负责守护的佣人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来。
朦胧的双眼睁开，环视了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异样，不由地嘟哝了句：“幻听了吗？怎么感觉有人在说话呢？”
说完便打算继续闭眼睡觉，但，就在此时，那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水……水……”
佣人顿时一阵激灵，从旁边休息的座椅上弹跳起来。
她敢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刚才就是有人在说话，但环视四周，也不见有人。
不知是鬼片看多了，还是黑夜鬼祟作怪的原因，佣人此时竟觉得寒从脚起，全身被一股阴森的气息包围着。
吓得赶紧打开了房间的灯，身子哆嗦地往病床上的人靠了靠，然后对着空气就是一阵胡说八道的吓唬：“我警告你，不管你是哪路妖魔鬼怪，别……别过来，不然……不然，我我……”
然而，她吓唬空气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水……水……”
心里脆弱的佣人差点被吓得尖叫出声，那声音如在耳边，脚下的步伐慌乱得当场便要向门外逃，但她还没有开始有所动作，便反应过来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忍着震颤，一边回头看躺在床上的人，一边不忘给自己加油打气：“这，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是小姐的？”
疑惑间，与床上双眸微睁、静躺着的人对视上，佣人被吓得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身后的墙壁上倒去，双手交叉在前做防备状，不受控制抖动的双腿不断地往里面回缩着，颤颤巍巍地说着：“你……你……”
说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
“小芸，我……想，喝……喝水。”床上的人动作艰难地取下呼吸面罩，硬撑地从床上半坐起来。
躲得远远的小芸听见这真实的人声，心里害怕的雾霾被快速清扫干净。
缓慢抬头，见竟真是自家小姐在跟自己说话，面上一顿激动，连爬带滚地迅速跑到病床上，难忍心中的激动之色，兴奋地道：“小姐，小姐，你真的醒了，我去叫医生。医生……”
小芸咧开嘴巴就恨不得冲出去叫医生，然而，脚下未动，便被人拽住，“小姐，怎么了？”
“先别……叫……医生，给……我……倒一杯水。”
“哦哦哦，小姐你等下，我这就给你倒。”
小芸说着便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内心不断吐槽着自己的愚钝，小姐已经说了好几次想喝水了，她怎么就忘记了这茬呢？
忙不迭地赶紧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小姐，我扶你，慢点。”
一杯温水下肚，干涸的薄唇经过水珠的浸润渐渐有了颜色，原本苍白无比的脸色也渐渐有了一点气色。
小芸见昏迷了两年多的小姐终于醒了过来，心中是满满的高兴，喜上眉梢，连带着看窗外暗沉夜色的目光都顺眼了不少。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两年多了。”
“两年多？”她居然昏迷了这么久？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没有多少神采的眸眼细细地打量了周围一眼，在白炽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加亮白的墙壁让她意识到，她此刻待的地方居然是医院。
“是啊，老爷夫人都担心死了。”小芸心疼地说着。
说完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悔地道：“啊，我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我得给赶紧给张嫂打个电话，让她告诉老爷夫人你醒了。”
“小芸。”女人伸出手将她拽住，揉了揉眉心，“别去。”
“小姐，为什么啊？”
“你先坐下，我有事问你。”
“哦，小姐你要问什么？”小芸兴色匆匆地连忙坐下，双眸亮晶晶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一想到小姐醒来了，她以后就再也不用来这讨人厌、满是药水的医院了，心情好得就要插上翅膀飞到窗外，看看外面绿草茵茵的草地。
“苏默呢？”
“苏默？”小芸挠了挠头，有点不解。
小姐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要见老爷夫人，而是问她一个女人的事，怎么感觉……诡异得有点不同寻常。
苏默？这个名字，她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明明就在脑边游荡，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跟爵谈恋爱的那个女模特。”
低头深思苏默是哪号人物的小芸，听见女人的提醒，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谁，原来是她，害得小姐躺在这里一直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
想到此，小芸护主心切，恨不得手撕了苏默，故而一想到苏默如今的处境，又不由地幸灾乐祸，“小姐说的是她啊，被皇甫先生送入监狱了。”
“监狱？”苏默被送入了监狱？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对啊，那女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居然敢在圣园纵火。那场火不仅害得小姐和皇甫二小姐昏迷，还烧死了皇甫先生的母亲。”说到这，小芸不由得唏嘘了一声，然后继续道：“所以啊，就算皇甫先生不出手，老爷夫人也不会放过她。”
女人心惊地听着小芸讲述纵火案的后续，被子下的身体冷汗直冒。
她没想到自己昏迷前的一句侥幸话居然真的把苏默送进了监狱，她更没想到，这场纵火案里的受害者居然还有皇甫渃，拽着小芸的手掌不由地加大了力度，引得小芸一阵鬼哭狼嚎，“疼……疼……疼……小姐，松……松手。”
“小芸，帮我办一件事。”女人松了松紧拽着小芸的力度，身体前倾，在小芸的耳边吩咐了一句。
小芸听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与印象中柔弱善良的小姐大相径庭的人，不断地摇着头，“不不……不，小姐，我不做这种事。”
“小芸。”女人的声音沉了沉，柔弱的眼神里满是阴狠，开始挟恩图报，“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从海里救起来的。”
小芸睁大了瞳孔，她知道自己没法拒绝女人的要求，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祈求女人收回成命。
做这种伤天害命的事情跟她让去死有什么区别，小芸不断挣扎着，但女人置若罔闻，半躺下来，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