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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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默彻底成为索命黑白无常的囊中之物时,一旁的警察出手了,“皇甫先生,请您松手,您这是在知法犯法。”
“嘭”的一声巨响,肉体与钢筋混凝土的撞击声差点震碎人的耳膜。
苏默如破碎的娃娃般被狠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刺骨的疼瞬间袭遍四肢百骸,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出。
“默默。”顾丽呆愣的神经终于回位,惊慌地半跪在地,扶起没有半点精气神的苏默,泪框中溢满了豆大的泪珠。
愤怒地想站起身甩罪魁祸首皇甫爵一巴掌,但她还没有开始动作,便被虚弱无力的苏默一把扯住,“丽丽,不要……不要为了我得罪他,他不是你可以得罪的人。”
“默默……”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苏默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不就是去警局接受调查吗?
她去就是。
她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想传唤她拘押她,说一声就是,何必大动干戈地出动这么多人,保镖、警察,真是看得起她。
她自小无父无母,她一个孤儿,生时无亲人,死时无送者,无权无势,唯有的一颗心,也全栽在了皇甫爵的身上,只要这个男人说一声,爱他如命的她,又岂会躲着。
也只有顾丽这个傻子,才会因为担心她而乱了分寸想带着她逃。
温柔地用袖子擦了擦这一生唯一好友的眼泪,硬扯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别哭,我们要相信法律的公正,等我回来。”
说完,低头胡乱地抹了抹满是泪水与鲜血的脸颊,径直走向心有不忍地看着她的女警。
只是在经过皇甫爵时,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红,抬头看着这个她内心深处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明明眉眼脸庞都是那个人,可是,她怎么就像不认识一样,陌生得令她感到心悸。
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太久,面色无波地对女警道:“走吧,我接受调查。”
“默默,不要去,不要……”顾丽阻拦着,企图从警察的手中将苏默抢回来,但,她还没碰到人,警察便将苏默送上警车,给了她一个警示的眼神,然后驱车离去。
坐在警车上的苏默通过后视镜看见在后面不断追赶的顾丽,只觉得心疼得她难以呼吸。
回头向后张望着,想把头伸出车窗跟她说停下不要追了,但坐在她两边的女警制止了她的动作,她只能干着急地扭头看着,直至拐角处再也看不到人。
苏默就这样在看守所里呆了六天六夜,无人查问,就连警察都不曾过来盘问一句,除了有人定时给她送来一些刚好饱腹的食物与水,便没有任何人来看她一眼。
第七天,就在苏默以为这一天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时,关押着她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苏默抱紧双臂,蜷缩着双腿,安安静静地坐在放在角落里的木板床上,听见难听刺耳的开门声,猛然抬头,看着那慢慢出现在门口的身影。
“阿爵,你调查清楚了对不对,你是不是来接我出去的?”苏默欣喜地从木板床上弹跳起来,飞奔过去抱着始终冷着脸的男人。
男人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用力地将苏默从他的身上扯开,有力的臂膀使劲地捏着她的下巴,那力度大得恨不得活生生将她下巴的皮给捏碎,“苏默,你所谓的喜欢就是放火烧死我母亲吗??”
清冷的声音,身上有着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还是记忆中她爱惨了的模样。
“什么?阿爵你在胡说些什么?”苏默有些懵,挣脱开皇甫爵的桎梏,下巴不小心被他修理得平整的指甲划破。
他不是来接她的吗?
清者自清,为什么要怀疑凶手是她?
一股痛彻心扉的凉意从心底深处悄然涌出,不出片刻,便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苏默因见到男人而出现的惊喜瞬间化为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泛上心头的苦笑。
她怎么能如此眼瞎,这人眼中的恨意摆明了认定她就是凶手,她居然会奢望他是来接她出去的,她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所以苦难才会接二连三地降临在她的身上。
常言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身为孤儿并非她本意,她半点不贪心,只想有一人伴终生,为何比登天还难?
“我没有害死伯母……”苏默往后退了两步,挺直了背站着,语气坚定地为自己辩解。
“对,你没有要害死我母亲,你只是想要用汽油烧死玲兰。”皇甫爵眼里渐渐涌现出无尽的厌恶与怒恨,没有再给苏默开口解释的机会,大手一横,便拉着她出了看守所。
玲兰,贺玲兰,皇甫爵的商业联姻对象,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他说他和她之间没有感情,他说他会解决掉他们之间的联姻,他说他最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苏默一个。
原来把她送入监狱就是他对她的爱!
她连贺玲兰的面都没有见过,何谈要烧死她?
解释吗?
这个男人只会觉得她是在狡辩,呵呵。
也不知是权势滔天的皇甫爵提前打点过,还是恰逢今天周末,警局没有人值班,苏默就这样被皇甫爵光明正大地带走,没有半点阻碍。
苏默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内。
不知过了多久,绕了多少个弯,昂贵奢华低调的车终于停了下来。
苏默被皇甫爵毫不怜惜地从车上扯下来,踉踉跄跄地被男人拖着往前走。
漫山遍野、一眼望去全是墓碑,苏默心里沉寂了会儿,即使被石阶磕破了脚踝也不吭声,任凭男人冷着脸拽着她走到一座墓碑前。
“跪下。”男人暴怒地将她甩到墓碑前,然后再拎起,狠狠地一脚踹在她的膝盖处,让她不得不跪。
苏默嘴角噙着笑,绝望而心凉,看了一眼墓碑上的信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跪天跪地跪父母,她没杀人,没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沈如云是他妈又不是她的,她凭什么跪。
却不想,她这一反抗,直接激发了男人隐忍着的戾气。
皇甫爵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力量之大,直接将她扇倒在墓碑上,刚结痂的伤口因二次撞击再次裂开。
“你犯的罪,跪都是轻的。”男人阴狠地再次将她拽起来,蛮横地反手钳制着她的双臂,一手按压着的头,狠拽着她黏湿的长发,不断地让她磕头谢罪。
膝盖支撑下的躯体让苏默感到万分屈辱,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
如丢了魂般的提线木偶,任由男人不断地按着她磕了一个又一个强有力的碰地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