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卫丹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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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春苑，后院。
卫丹从一座小筑中出来，走向旁边一座小筑。
仁武司成立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成为仁武司将军、麒麟卫统领之前，卫丹曾在净衣司供职两年，也与白浪熟识，所以他也从白浪处打探消息。毕竟在江湖上，白浪可是号称无所不知。
卫丹进门入厅，白浪站在厅中等待，桌上摆了好酒与几样精致菜肴。
卫丹道：“白老板久等。”
白浪施礼道：“卫统领辛苦，略备薄酒，在下与君小酌一杯。”
卫丹道：“白老板客气。”
二人客套之后入座，三杯酒下肚，白浪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又拿出一袋碎银，放于桌上。
卫丹道：“白老板这是何意？”
白浪道：“谢知府每每将这些物什寄在此处，说若有京城来人，便代其奉上。”
卫丹道：“莫不是给别人的。”
白浪笑道：“卫统领说笑，谢知府可说了，谁来就是谁的，白某可不敢乱说。”
卫丹哈哈一笑，收了银票银两不提。
二人又饮三杯，卫丹开口问道：“白老板可知，那尸鬼之事和书院学生丢失之事，是否有什么内情？”
白浪捋了捋胡须道：“话说那日在我幻春苑，清风书院几个学生与孔孟二院学生打了一架，双方约了次日在西北荒冢再打，到了次日，双方还未开战，荒冢之中便出现许多尸鬼，双方一同对战尸鬼，混战过后，尸鬼全部被消灭，第三日谢知府约了刘知县和三个书院掌院议事，决定禀报朝廷，然后通告府县，巡查尸鬼，注意防范瘟疫，待朝廷命令下达之后，再考虑是否闭城封道。第四日，也就是昨日，三门四院开始为闭城封道做准备，有意趁机捞钱，同时府县各书院开始丢学生，直到今日才陆续知晓。”
卫丹看着白浪道：“这么说，那夜出现的，果真是尸鬼，又恰好被儒门学生杀灭了，而后儒门书院便全都丢了学生。难道，那尸鬼出现与学生丢失，是同一伙人所为？”
白浪道：“这个不敢肯定，但是要说二者没有干系，我倒是也不相信。”
卫丹道：“那鬼门到底是什么来历？”
白浪道：“这个我不说，卫统领应当也能想到，两次尸鬼之疫，搞得百姓人心惶惶，穷苦人家无所依仗，便在民间慢慢演化来一个鬼门，又渐渐有了规模，于是就有人积极奔走，到如今也像个门派模样。”
卫丹道：“那教主掌门什么的是何人？”
白浪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像这种门派，有没有教主掌门其实关系不大，杀了一个，还会有一个，平民愚昧，只知信奉，不管缘由，只要有尸鬼出现，便更加虔诚。”
卫丹倒了一杯酒饮了，缓缓道：“这么看，鬼门搞不好还要闹事，要找鬼门，便要先找那些儒门学生。”
白浪道：“这个在下不敢妄言，还请卫统领决断。”
卫丹听了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问道：“近来那九龙峡谷可有什么动静？”
白浪道：“自从七年前峡谷一战，一直没什么动静，不过开春以来，儒道佛三门宗府总教，各派了人过来监视。”
卫丹听了若有所思，又问道：“听说谢知府有意辞官，刘知县也想调离。”
白浪道：“有这个传言。”
卫丹道：“哼，做了几年太平官，遇事了便要躲，这官也做得太便宜了。况且有了这事，恐怕也要官商勾结大捞一笔。”
白浪道：“卫统领久在京城，难得来一趟邢州，若能多住几日，凭您那火眼金睛和雷霆手段，谅他们也不敢胡作非为。”
卫丹闻言哈哈一笑道：“白老板捧杀，小弟我可接不住。”
白浪也哈哈一笑道：“卫统领过谦了。”
卫丹收了笑容道：“不过还真要住一阵子，叨扰白老板了。”
白浪道：“见外了不是，我这一亩三分地，还不是仰仗卫统领庇护。”
卫丹道：“非也，皇恩浩荡，你与我方便，也是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尽忠。”
白浪道：“在下荣幸之至。”
二人相视一笑，又饮数杯。卫丹随即告辞离去，回到下榻小筑内后，邹坚、邹铭，都在房中等待。
片刻，六名麒麟卫回来，将打探的消息禀报卫丹，与白浪说的分毫不差，不过多了一条，就是那韩大户与金刚门关系匪浅。卫丹便将白浪送的一包碎银给手下，让他们回房歇息。
手下去后，又待片刻，三个黑衣人回来，正是偷袭清风书院的三人，乃：
阴阳门，小泥儿。
巫门叛出者，彭伦大巫。
妖门叛出者，金蟾大妖。
金蟾便是用雷灵术与铜钱的修者，他修为已臻化灵境中品，能化为人形，由他向卫丹禀报了清风书院一战。
卫丹听了沉吟片刻，问道：“你觉得颜先生是知道了你在偷听，还是在使诈？”
金蟾道：“应当是在使诈。”
卫丹道：“何以见得？”
金蟾道：“因为颜枢先问，沐恩后动。”
卫丹道：“你为什么上当了？”
金蟾道：“属下故意卖的破绽，是为了实行计划，调虎离山。”
卫丹道：“你还挺聪明，那你觉得你们的幽冥幻阵，果真困住了三个儒门贤者？”
金蟾道：“ 卫将军也太小看我们三人用出的上古秘术了，不说贤者境，就是圣人境，也能困他半个时辰。”
卫丹不屑道：“哼，圣人境，你们见识过圣人境吗？”又问，“夫子是否真的散功了？”
金蟾道：“属下从三点可以肯定，第一，探查不到他的灵气，血脉也与常人无异。第二，沐恩一向不敢擅离夫子，第三，生死之间他都不肯露出实力，如果真是圣人境，属下们断难取胜。”
卫丹道：“全错。”
金蟾道：“属下不知错在何处。”
卫丹道：“你无能还是其次，虞夫子比之当年，更加深不可测了。”
金蟾不服气道：“照卫大人这么说，们三人白忙活了？还累的彭伦大巫受伤。”
卫丹道：“怎么，说你无能不高兴？以你的身份，有那不高兴的资格吗？”
金蟾满面含怒，又不敢发作。这时彭伦道：“卫大人，我二人可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犯人，我们是合作，不是向你讨饭。”
卫丹道：“今日要不是阴阳门出手，凭你们两个丧家之犬早就死无全尸了。你们要是自己有本事，何必找我麒麟卫，若不是我正在用人之际，早就取了你二人性命。让你们去查虞老鬼的虚实，闹出那么大动静，还把他帽子打碎，知不知道他是圣上和王爷的老师，圣上再不信任，也比你我亲近。”
二人听了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多言。
卫丹道：“行了，你们二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后面还要你们出力，只要肯用心，不会亏待你们的。”
二人只能道：“谢过卫将军。”
这时卫丹对邹坚道：“邹兄，咱们商议一下，下一步的部署和分工。”
邹坚道：“我等是从旁协助，请卫统领定夺。”
卫丹点头道：“明日彭伦、金蟾与阴阳门先在此处歇息，待我见过谢廉与虞夫子之后，再做安排。”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
卫丹自去属下房间赌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