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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绣坊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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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镇,朱氏绣坊。

绣坊与朱府大宅相邻,两边共用的院墙上虽然留有小门,却轻易不开。

府中人员也与绣坊少有往来,绣坊之中另有一班门公护院,厨倌杂役,都是朱为善精挑细选,朱二严格训练出来的。

今日朱为善无事,午后便带着朱二并一个书童,开了小门,来到绣坊之中。

三人进到一间整洁大屋,室内满铺松木地板,深处有一梨木书几,一侧有一桃木茶几,茶几旁有一桶雪化的清水,桶旁烧着红泥小火炉,炉上雪水煎茶。

四周亦烧着几个炭火铜炉,屋内温暖如春。剩下只有四根圆柱,二三十个女子,再无他物。

一个年纪小的女孩,跪在茶几旁,一边看顾奉茶,一边看着其他女子练功。

其他的女子们练的是佛门密宗的双修秘术,瑜伽功。

朱为善三人进去以后,女子们并无反应。

朱为善到书几前,席地而坐。书童立刻跪在一旁,打开书箱,拿出笔墨纸砚。

那煎茶的女孩,斟了三杯茶,放到茶几上晾着,朱二过来先端了一杯在手,一边饮茶一边打量屋内女子。

那些女子素纱贴身,隐约可见抹胸亵裤,身材凹凸有致,玲珑多姿。

朱二一边喝茶,一边口干舌燥。

洁白的宣纸摊在书几上,书童研好了墨,朱为善捉笔蘸墨,凝神望着练功的女子们。

她们或盘腿静坐,或摆着奇妙的姿势,亦有几个将红绫白练吊在房梁,身体借力悬在半空。

朱为善一边欣赏,一边落墨成书。

他虽不爱读书,不喜功名,却酷爱书画。

虞夫子书画闻名于天下,致仕归来邢州后,朱为善即上门拜访,求了一书一画。

朱为善后来钻研许久,最后得出结论,虞夫子书画在技艺上虽然精湛高妙,超凡脱俗,亦非不可及。

于是一年来他苦练书法画艺,每每觉得自己有所突破,便与虞夫子书画比较。

每次比完,又是心灰意冷。

他苦思多日,才想到是自己阅历不足,下笔时少了几分厚重沧桑。

这时他才恨自己既没有入了修行之道,也没有取得功名,江湖庙堂,岂非世间最风云激荡之处,岂非最磨练人之处。

于是他才想着让儿子入书院读书。

自己则另辟蹊径,将这女子瑜伽,融入自己的笔法神韵。

她们生来苦楚,遍尝人间冷暖,练得修身养性之术,做得苟且腌臜之事,也称得上千锤百炼。

朱二大字不识,却喜欢陪着朱为善来绣坊弄墨,偶然看朱为善书画,只觉得像蛆虫虾蟹,还是看那些女子有趣。

朱为善则心无旁骛,一心练笔。

却说隔壁朱宅之中,朱自贞独自在书斋读书。

昨日去义学上学,先生不在,听朱顺说先生病了,无力授课。

朱自贞回家禀告父亲,朱为善让他去探望。

朱自贞领着下人,请了大夫,带着礼品去了,大夫诊治后,说是阴阳两虚,内气不足。抓药煎服,休养两日即可。

朱自贞便让下人抓了药,留在朱正名家伺候两日,自己这两日便在家里读书。

虽然是在家里,朱自贞不敢懈怠,仍刻苦用功,正读的入神。就听见下人传报,孔、孟二位掌院登门。

朱自贞问:“我父亲呢?”

下人报:“老爷去了绣坊。”

朱自贞便放下书本,出门迎接。

到了前庭,孔知春与孟守行已经进来。

朱自贞上前施礼道:“见过二位掌院。”

孔知春道:“世侄不必多礼,你父亲何在?”

朱自贞道:“父亲去了绣坊,二位请到厅中用茶,我去请父亲。”

说罢引孔孟二人去了厅中,交代下人看茶,自己则去到通往绣坊的小门处。

朱自贞到了小门,踏上台阶,伸手想推门,忽然想到什么,把手缩了回来,又退下台阶,对着小门唤道:“谁在小门里?”

里面有一小厮守着,听出是朱自贞声音,便回道:“禀少爷,是小的。”

“速去报老爷,就说孔、孟二位掌院到了。”

“是。”

小厮飞也似的进去传报,朱自贞留在小门旁等着。

须臾,朱为善与朱二先来到,朱二打开小门锁,二人急匆匆去了前厅。

朱自贞瞅了一眼小门,里面小厮已经关门上锁,朱自贞回去书斋读书去了。

朱为善来到厅中,与孔孟二人见过,恭敬问道:“二位掌院有何差遣?”

孟守行道:“今夜邢州城及周边县邑的儒佛道三门修者,会来你朱家镇落脚,你接待一下,只有今夜,回程路过时,另行通告。”

朱为善道:“好说好说,不知有多少人口。”

孟守行道:“不到三百人吧,对了,那些掌门掌院,夜里你请他们来绣坊,让他们快活快活。那几个标致的别留在绣坊用,今夜还让她们上山。”

朱为善道:“明白。”

这时孔知春道:“你家公子愈发长进了,小小年纪气度不凡,开春入我洪仁书院吧。”

朱为善道:“惭愧惭愧,前日那事也没办好…”

孔知春打断道:“且打住,朱世兄莫见外,你我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交情,再说我是惜才,又不是跟你拨算盘勾账来的。”

朱为善道:“孔掌院说的是。”

如此事情敲定,孔孟二人告辞,自去山上了。

朱为善忙安排朱二带着一干护院小厮,去义学腾出房屋,烧上火炉,支床安凳,铺褥置被,采买菜食,烧火做饭等等。

入夜,十几拨人马先后来到,入住义学歇息,饮酒吃饭自不必说。

朱为善又请那十几个掌门掌院来到绣坊,还是那间大屋,地上铺了许多白褥,各配一套锦被,亦有十几二十个女子站成一排等着伺候。

众人不由得看痴,心中欲火早已点燃。

有一小寺方丈道:“据说这些女子修习双修秘术,不知真假。”

朱为善道:“那还有假,大师一会试过,才知那双修的妙处。”

那方丈淫笑道:“朱员外想来没少享用。”

朱为善讪笑道:“我读书不济,修行也未入门,用了怕要被吸成一堆白骨。”

那方丈道:“那岂不是连隔靴搔痒都不如,干干看着。”

众人听了哈哈一笑,自去搂了女子,就在这一间大屋之中云雨。

朱为善面带笑容,退了出来。

朱二在院中候着,朱为善交代一句:“看着点,别让他们太过火了。”

“是。”

朱二应了一声,待朱为善回去家宅,小厮锁上那小门,他便扒在门边偷看。

里面不堪入目,朱二一边瞪圆了眼睛,津津有味地窥看,一边心中骂着王八畜牲的脏话。

朱为善回到宅中,隐约听见那淫声浪语隔墙传了过来,他又看向儿子房中,朱自贞的人影印在窗纱之上,清晰可见还在刻苦读书。

朱为善叹了口气,之前没想过还会在这绣坊里接客,改日须将那大屋的墙壁门窗加厚,两院之间多种些大树,隔绝彼此声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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