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何家喜讯,赌徒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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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娘离开的时候,姜凝特意让柳明安把她一路送回了家。
等柳明安再回来时,姜凝已经在擀饺子皮了。
“姜凝,你……还好吧?要不你去休息,我来做饭。”涉及女子私密话题,柳明安有些难以启齿。
“没事。”姜凝答道。也许是因为灵泉水的原因,姜凝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只不过身下垫着那个装满草木灰的布带不太适应。
“那我帮你吧,我会包饺子。”柳明安说完不等姜凝反应,自己洗干净了手,开始拿着拿着姜凝擀的皮包了起来。
姜凝抽空看了一眼,发现柳明安做得像模像样的,也就随他去了。
“我刚刚回来遇到三叔婆了,跟她聊了一会儿。”柳明安找话闲聊道。
“嗯,说了些什么?”姜凝无所事事地应和道。
柳明安想了想,唇边浮起一丝笑:“何平跟桃花村那个姑娘的亲事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初八,何依依和陈祖荫也定下来了,明年正月完婚。”
“这么快?”姜凝惊讶于这个效率。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兄妹二人到了年纪,二婶子自然是心急的,这下好了,好事成双。”柳明安笑着道。
姜凝看着柳明安眼中明晃晃的笑意不似作伪,是真心实意地开心,不由得感慨道:“依依姑娘要是知道你听到她嫁人还笑得出来,估计又要哭一场了。”
“姜凝”,柳明安无奈地喊了一声,嘱咐道:“你以后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这些,依依快嫁人了,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
“我就认识你一个”,姜凝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我也没那么闲。”
柳明安一想也是,姜凝这么冷的性子,他也想象不出来她跟其他人拉家常的样子。
等二人吃过饭熄灯歇息时,柳明安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姜凝,你不是要找赵教头吗?我或许可以帮你。”
柳明安的声音在身侧传来,黑夜中的姜凝“唰”地一下睁开眼,问道:“你说说看。”
“赵教头不是官差,不吃公家饭的,他只是会些拳脚,托了他姑父的关系进了衙门,在里边训练那些捕快衙役,教他们功夫,所以被人喊作赵教头。”
柳明安先是简单说了下赵教头的身份,接着道:“但有些事衙门里的人不方便出面的,或是懒得做的,会委托给他来跑腿,比如童生试放榜。”
“童生试放榜?”姜凝很意外。
“是”,柳明安道:“我半月前参加了童生试 ,若没有意外,应该是能考上秀才的,到时候赵教头前来告知我,我便可趁机向他打探你的来历。”
“何时放榜?”姜凝问道。若是时间太久,她还不如自己去问。
幸好,柳明安答道:“就在本月底。”
“他若是不愿意说怎么办?”姜凝又问。如果是她单独找到赵教头,她有的是手段可以问出自己想听的话,但柳明安去问,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至少不能硬着来了。
姜凝听见柳明安轻轻笑了声,然后道:“你有所不知,这个赵教头爱赌,且手气不好,经常输钱,他做教头那点工钱几乎全在赌场挥霍了。所以,这个人贪财。”
柳明安言尽于此,姜凝听懂了,他是准备用钱贿赂赵教头,套取信息。也好,这样比较稳妥。
姜凝和柳明安不知道的是,被他们惦记着的赵教头此时也被另一人盯上了。
金玉坊内,尽管已经接近亥时,但大厅内的赌桌上还有好几个赌鬼在流连。
赵教头就是其中一个。
“大!”“大!”“大!”
赵教头盯着骰盅,已经输红了眼,目眦欲裂。他要把所有的钱都押在了这一把,想着把之前输的全部赢回来,然后就收手离开。
好几双眼睛盯着老余开盖子的手,赵教头哑着嗓子一遍遍地喊,寄希望于骰盅中的三粒骰子。
然而天不遂人愿,骰盅打开,里面三粒骰子分别是:一、一、四,小!
“咚!”赵教头没忍住重重锤了一下桌子,满眼的不甘心,最后也只能化为无可奈何,囊中空空,无以为继,只得垂头丧气地走出这金玉坊。
而在金玉坊二楼,胡老六饶有兴致地盯着赵教头看,将他的一番动作尽收眼底。
“泽华,你觉得对于赌徒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等赵教头掀开门帘离开后,胡老六转过头问了一旁的猴子这个问题。
猴子毫不犹豫地回答:“手气。”
“错!”
“那就是赌技。”
“错!”
猴子挠了挠头,甚是不解,难道对于赌徒来说,还有比“手气”或“赌技”更重要的吗?
猴子眼睛在楼下一堆赌鬼身上转了一圈,等看到赢钱的人满面红光之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舅舅,是钱!”
不料胡老六还是冲他摇了摇头道:“还是错!”
“那是什么?”猴子想不出来。
胡老六负手而立,一双眼睛带着几分讥讽和几分怜悯俯视着楼下那群人,缓缓开口道:“是贪念。”
“舅舅?”猴子皱着眉喊了胡老六一声,不知道他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他们不是该商量怎么对付那个婆娘吗?
就在几个时辰前,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那个带着面纱的婆娘在镇上走了一圈,买这买那的,所以一问就问出来了。
原来那个婆娘跟一个书生是一伙的,他们在陈家米行买东西留下了住址,金玉坊的人拿了几个铜板塞给了陈家米行的店小二,就顺利地看到了那婆娘的住址——荷花村,还知道了跟她同行的那个男人叫柳明安,就是在桥边卖字画和帮人写信的那个书生。
猴子趁热打铁,又找人问了柳明安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柳明安上次赶集买了一个断手断脚还毁了容的姑娘。猴子当时就想到了那个婆娘,手脚或许没断,但脸应该是真的毁了,不然不至于一直戴着面纱。
而当猴子把这一切告诉给胡老六之后,他却见自己舅舅沉思不语,过了半天才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那个柳明安学识如何?”胡老六问。
猴子一怔,照实答道:“听说挺好的,他爹就是秀才,村里教书的,找他写信和买字画的人都很多。”
“他有参加今年的童生试吗?”胡老六又问。
“这……”猴子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
“快去找人问问!”胡老六一看猴子表情就知道他答不上来,立刻催促道。
于是猴子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出门找到他认识的今年参加了童生试的人打听,有没有在考场见到柳明安这个人,得到肯定地答复后,又急急忙忙回来告诉胡老六。
“哈哈哈……好!”胡老六听到答案抚掌大笑,弄得猴子一头雾水。
再之后,胡老六就走出房门,靠在栏杆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大厅,直到现在终于开口,却是跟猴子讨论所谓的“贪念”问题。
“舅舅,那个婆娘——”
猴子心急火燎地开口道,却被胡老六打断:“泽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
猴子把未说出口的话咽下,又听胡老六不紧不慢地说道:“在赌徒心里,都有个无底洞,洞里住着一头永远都吃不饱的怪兽。今日他赢了一两银子,明日他就会想赢二两、三两,越赢越想赢;相反,若今日他赢了,明日却输了,他第三日只会想着把输的钱连本带利地赢回来。好赌的人,是不会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的……”
“舅舅,你说的这个道理我懂。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好端端地跟我说这个?我又不好赌。”猴子迷惑不已。
“哈哈哈……”胡老六哈哈一笑,继而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锁着猴子的眼睛:“因为我要利用一个人的贪念,借、刀、杀、人!”
此刻胡老六浑浊地眼中有着怨毒的光,像一条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蛇,哪怕猴子将他视作父亲一般敬爱,在这样的目光下也不由得浸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