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处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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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临,世俗的压力让忙碌一天的人们寻找释放的地方。占着半条街的夜色酒吧开始营业。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随着音乐律动起舞。
许织苡坐在角落的卡座,这个位置有点偏,但抬起头就能看见门口,来往的顾客都尽收眼底。
观察了一会儿,没看到要找的人,耷拉着脑袋泄了气,她低垂的眸子暗了暗,嘴角轻轻一抿,精致的小脸上透着失望。
她举起桌上的果酒,将杯子递进嘴巴,灵巧的把香甜的果酒滚入口,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她不常喝酒,但近些日子常来此处,也点了一杯。
她点亮手机,瞄了眼时间,看来今天又是无功而返了,犹豫着要不要走。
一位半脸胡茬的中年男子端着一杯酒向她这边靠近。七扭八歪的,步子都走不稳了。
一看就是醉得不轻。问也没问,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美女,一个人?我观察你好久了,请你喝杯酒,交个朋友?”边说还边打着酒嗝。
浓烈的酒气,令人作呕。
许织苡好看的眉头不可耐的皱了皱。又淡淡的回道:“不必了,我男朋友一会儿就来。”
一个人在酒吧,确实很容易被搭讪。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平常,她这么说,对方也就识趣的走了。
这个人,摆明了不信,“美女,别骗我了,这么久男朋友还没来,你这么漂亮,男朋友怎么放心一个人在酒吧。”
嘈杂的喧嚣中,没人听见旁边的卡座讥笑了一声。
本该在楼上包厢待着的李维桑,觉得无趣,便下楼,随便找了个角落的卡座坐下,抽支烟。
卡座与卡座之间都有隔断,保证私密性。但是隔人不隔声。
他也没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但女人婉转悠扬的声音还是传到了耳朵里。
弹了弹烟,又把烟往嘴里送。身后的女人倒是有魅力,平白让他听了几场免费的好戏。这是第几个了?没兴趣替她数着。
最后烟头燃尽,灰烬直接掉在地面,孤零零的烟蒂在指尖传来了热感。
炙热的灼烧感,让他回神,冷笑一声,扔掉了烟蒂。
无心听戏,他起身大步流星的想回包厢。
胡茬醉酒男慌张的左右张望了下,旁边也没人经过,在角落更不会有人注意到,看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醉酒胡渣男借着点酒劲,胆子也就大了,伸手去拽她的胳膊。
许织苡收回还杵在桌子上的胳膊,防止那人的触碰,今天一无所获,本来就烦心,来了这么一出,索性起身要走。
这一起身,突如其来的眩晕,直冲头顶,猛地让她险些站不稳。
男子见状立马站起,更是得寸进尺想把人扯进怀里。
好在只是头晕,双腿还算灵敏,退后半步,躲开了。
今天出门不利,碰上了这么难缠的人,想尽快走,但是男子挡住了距离门口近的通道,以最快的速度扫了下四周,决定绕半圈在出去。
中间会路过舞池,这人多眼杂,只要步子快些,那醉酒男子就能甩开了。
于是调转方向。
男子愣了一下,又不想煮熟的鸭子飞了,崴脚的步伐跟着。
本来好好地,马上就到转弯处了,越过这个弯到舞池,就能解除警报了,却被突然出现赶去送酒的几个酒保挡住了路,他们排列端着托盘,上边都端着酒水。
许织苡心里念叨,邪了门了。脚下一个急刹车,止住了步子。
眼看身后的人就要靠近。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这嘈杂震耳的音乐中听到了“啪”的一声。
寻着声音的方向,就在她的右手边,这竟然有条过廊,不同于别处炫亮的灯光,这条过廊幽暗的出奇。
等她看向里边的时候,打火机的光已经熄灭,只剩腥红一点,悬在半空,青烟一直在往上飘。
实在太暗,看不太清里边人的样貌,但看轮廓就能感觉这个人很帅,他个子很高,身姿挺拔,依靠在墙面。
手夹着烟却一直没抽。
李维桑也注意到她,抽烟的手悬在半空。
刚才本想回包厢,中途又犯了烟瘾,刚进来把烟点上,就看见一脸慌张的女人,在看到此处有个过廊时,好看的杏眸波动流转,他手里这点燃的烟也没着急往嘴边送,饶有兴趣的打量过廊外的她。
自己在暗处,她看不清里边的情况,但她脸上交错的灯光,他却可以把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许织苡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她一个闪身也躲进过廊。
跑到他的里侧。
走近才发现,他的个子真的很高,成功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距离过近,李维桑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栀子香气。
许织苡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抱歉,外边有个人缠着我,麻烦让我躲一会儿就好。”
本抱着看戏的心态,没想到她就闯了进来。许织苡见他迟迟没说话,像是在愣神。
心里正捉摸着还有什么其他通道。这个过廊偏偏是个死胡同,只有进来那一个出口,现在又不敢动,往外看去,那人已经追上来,在东张西望,突然神色一喜,似乎也发现了此处的过廊,正往里走。
她赶紧收回头,紧靠墙壁。
许织苡拽着的衣角的手更紧了。
又向他投去目光。黑暗中,这回他点了点头。
那胡茬醉酒男走了几步,就退出去了,刚要松口气,谁知他又折返回来,眼看马上就要靠近。
许织苡眯着眼,靠紧墙面,突然旁边人有了动作,只感到一缕清风划过,周身就被淡淡烟草味夹杂着古龙水的木质清香包围。
本来眯着的眼骤然放大。李维桑单臂撑在她身后的墙面,俯身靠近。
许织苡想挣扎,双手已经抬起,抵在他坚硬的胸膛,可是他却像巨石一样,不能撼动半分,她有点慌了,不想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是自己草率信错人了。
于是认命般又合上眼睛。
心里念叨着,就当狗咬了一下吧。
借着微弱的光亮,许织苡五官皱巴巴地揪在一起。
李维桑深邃的眸子微微闪动,像是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涟漪,又像无事发生,回归平静。
胡茬醉酒男还步步紧逼,李维桑继续慢慢靠近,在就要落在她唇上的时候,微微错开头。
从外看,两人已经吻的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