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做个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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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说，当初您到许家来提亲时，也是这么和她说的。”沐烟的语气未变，但说出的话，却和刀子一般叫人心惊。
屏风后的许冬月听了沐烟的话，再次落下泪来，抽抽噎噎的坐在那，伤心极了。
厅堂里的刘宏心里也是一酸，他现在真的好后悔啊，为何当初非要觉得冬月不能生了，又受了柳氏的蛊惑，做出了这种事情来。
他低下头，一脸的难过:“冬月，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看着我……”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可……”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柳氏，无奈的说道，“柳氏十六岁便跟了我，又替我生了两个姑娘……”
“她是个好女人，从来不求名分，也不会威胁到你大娘子的地位……”
“如今木已成舟，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那种始乱终弃的人的……”
沐烟听完了刘宏的话，不禁鄙夷的笑出声来:“姑爹这时候倒有了担当了……”
“怎么，当初没有被大姑和村里人撞见你和她在一起的事时，便没有负责任的心思吗？”
“不……”刘宏赶忙想辩解，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沐烟用话堵了回去。
“还有你。”她缓缓走到一直伏在地上装柔弱的绿茶小三身边，嫌弃的说道，“本来生的就不怎么样，还哭得这般难看，怎么，想把眼睛哭肿了，回去时好让外人觉得，是我们许家欺负了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了？”
她的话说的极为刻薄狠毒，便如一只大手直接掐住了柳氏的脖子，让她立马停住了啜泣声，却什么也不说，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沐烟，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似的。
“行了，刚刚出来的时候，大姑便让我和姑爹还有这位柳……柳……呃……好像没给大娘子敬上妾室茶，便还不能算是小娘吧！”
沐烟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微笑道，“那我还是先叫你柳……柳姑娘？”
见柳氏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沐烟心里很是舒服:“姑爹，柳姑娘……”
她故意把姑娘那两个字念得极重，其实就是在羞辱柳氏，一个良家女子，不明不白的跟着有妇之夫厮混，是何等上不得台面的丑事。
“我大姑让我出来，告诉你们，既然你们二人情深意重，那她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只要姑爹一句话，她立马可以离了刘家，回许家做姑娘……”
“当然，此事不是我大姑的错，实在是你们刘家欺人太甚了，这休妻之事，你们家怕是不能做的。”
“所以，写封和离书，两家人好聚好散。这毕竟大姑和姑爹还有几个孩子，等日后相见了，还能以亲友处之，您看如何？”
“不成……”刘宏立马反对道，“我从未曾想过要和冬月分开，那柳氏不过是个妾室，又怎能叫她一个玩意儿，叫我们夫妻二人离心呢！”
“官人……”听了刘宏这话，那柳氏顿时白了脸，“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的心意。”刘宏这会子也不怜香惜玉了，他回过头，狠了狠心看着柳氏道 “当初你便是知道我有事有妻室的。”
“你说你不介意，我才和你在一起的。”
“这纳妾的事，本就该得到当家主母的同意，方可安享纳入门户。”他看着柳氏继续说道，“可我猪油蒙了心，想着你可怜，便决定抬举你……”
“可冬月说的是，我抬举了你，便是打了她这个大娘子的脸，且不说她替我生了四个儿女，单单只说她在刘家这么些年，我也不该这般对她……”
他一面说，一面偷偷抬起脸看了眼屏风后面，继续说道:“既然冬月觉得受了委屈，那我也不能继续糊涂下去了。”
“等回去，便把你的身契交到大娘子手里吧！日后你还是安分守己，本分做事好了。”
刘宏这么随意的几句话，一下子沐烟有些佩服他了，这话说出来，看似是将许冬月的地位抬得极高。
可暗地里，却还是默认了那杨氏的妾室之位。不过只是因为许家实在强势，这才让他不敢硬气的逼迫许冬月罢了。
“既然姑爹这么说了。”沐烟笑了笑，暗中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证明姑爹也是真心悔改的，也知道这做妾的该有做妾的本分……”
“就是不知道，这位柳……柳姑娘，可愿意恭恭敬敬的，给这刘家的主母磕个头，敬上一杯妾室茶呢？”
“我……”柳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可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的说道，“这自然是应该的，多谢大娘子赏我一条活路，妾身……妾身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大娘子的大恩大德的……”
“打住，打住……”沐烟开了口，“做牛做马什么的，不需要你做，不然外人还以为我大姑是个刻薄之人呢！”
“不过既然答应了纳你进门，日后，你便是刘家的妾室了，像你这般与主家私下结合的妾室，自然也算不得良妾……”
“刘家也是正经人家，自然不能这般草率便定了你的事。”沐烟继续说道，“适才我大姑说了，既然要纳你进门，那你的身契自然是要交给她来保管的。”
“她会把你的身契送到府衙，先定了你奴籍，先让你做个房里的通房丫头。然后再等上个一年半载，再抬你做个妾室便是了。”
沐烟几句话，说的那叫一个轻飘飘，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似的。
可便是这几句话，便如将柳氏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这自古以来，妾室便有贵妾和贱妾之分的。
那贵妾一般都是良家女子入门，甚至有些是随妻子嫁入夫家时，陪嫁的庶出姊妹等。
这样的虽是妾室，但也可以自行生养孩子，教养子女的。
而贱妾便不同了，那一般都是府里的丫鬟或是外面买卖来的，毫无根基地位，和奴婢没什么区别的。
“姑娘……这……我也是良家女子出身，又……又怎么能入了奴籍呢？”她又开始卖弄自己的眼泪，“你们这么做……那，那不是要逼死我吗？”
“不行吗？”沐烟冷哼了一声，立马笑着提出第二个方案，“柳姑娘说自己是良家女子不能随意入了奴籍，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那，要不我们这还有第二种选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只要不让我违背祖宗教诲，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柳氏见事有转机，赶忙点头说道。
“嗯！”沐烟点点头，然后示意锦雀将她早已准备好的碗端了过来，笑着递给柳氏道，“这里是一碗煮的浓浓的红花，给柳姑娘你调理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