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小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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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苑红从刚认识关青之时便不待见她，此时见他突然发问，心中十分不快，冷冷说道：“这是我们师门内部之事，就不劳关大人关心了。”
受到苑红的冷落，关青讪讪地退到了一边，江兰舟、毓秀不知道平日里温柔和善的师姐为何对关青如此冷漠，便向关青投以安慰的眼神。
苑红没理会关青的表情，对江兰舟、毓秀说道：“接下来我打算与你们一同去小崇山协助师父师伯守护阴阳镜。曹州府内敌人的耳目太多了，现在就先别回去了，我们去前边镇子上找家客栈暂时休息一晚，明早就走。”
毓秀回头望了一眼关青，眼神中满是复杂情绪，经历今夜之事以后他对这个人是有些怨气的，但是她又不能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经过一番内心地挣扎，她假装无事发生一般，极力控制着情绪，平静地说道：“关大哥，你先回府吧，府内奸细还需要查，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关青答应了一声，便回曹州府去了。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这一年的冬季显得格外寒冷，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厚重的积雪经封锁了整座山，白茫茫地天地间异常明亮。深山道观里这几日没有了往来的香客，也安静了许多。那穿进院子里的北风裹挟着雪花不断飞舞，地上厚重的积雪也随着寒风打着旋儿地飞到廊下，薄薄的散雪化成了水、冻成了冰。
而在这道观的两仪殿内，紧闭的房门却将冷冽的风雪阻挡在了屋外，在屋内的火盆与香烛的作用下，使人如置身于三春暖阳之下。须发皆白的年老道士穿着他一年四季都不曾换下的道袍端坐于蒲团之上，一脸祥和地闭着眼睛。
对面的蒲团上肃然恭敬地坐着一位中年道士，老年道士不说话，这中年道士也未敢说一句话。良久，这老道士睁开了眼睛。然后把身旁放着的一个红木匣子递给了中年道士，说道：“打开吧。”
中年道士双手恭敬接过红木匣子，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慎重得打开了，红木匣子内衬着光滑的金黄缎子，缎子中裹着一面黄铜镜，这镜子看起来甚是古朴厚重，周围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那花纹又像是一种古老的符文，背面却是刻着八卦图样。整个铜镜给人一种神秘而又魅惑的感觉，魅惑通常是指妖艳的女人，但是不知这铜镜为何却也能给给人以这种感觉。
中年道士在手中反复看了看这面铜镜，又将其放进了木匣，疑惑地向老年道士问道：“师父，这是……”
老年道士非常随意地回答说道：“这便是世人尽想拥有的阴阳镜，”
老年道士向他眨了眨眼，继续说道：“为师马上就要出游了，自然是不方便带此物出行的，今日便将它传与你了，另一面铜镜菱花镜为师已交与你师妹了。你要千万要守好这阴阳镜，千万不要落入你那不成器的师弟手中。”
中年道士用眼睛余光向一侧的窗边望去，了然于胸，笑了一笑，复又正色说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这件宝贝的。”
窗子旁边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老道士抬高了声音，说道：“这房子的窗户年数久了不太牢固了，风大一点就会松动，改天让人修一下吧。”
中年道士心领神会：“好，等天放晴了就将这屋子的门窗好好修一遍。”
老年道士望向窗边，脸上含笑，转头压低声音对中年道士说道：“人走了，我再交代你几句。”
中年道士十分珍视地抱着那木匣说道：“师父，你尽管吩咐。”
师徒二人畅谈了有一炷香时间，那老年道士便起身开门，迎着风雪远行了。
凌虚子手捧着装有阴阳镜的木匣，回忆着那年冬天在这房中师父赵天吉将阴阳镜交与他守护的情景，这一切仿若昨天，而今他与师父已是天人永隔，不过师父所交代的任务他一刻也未敢忘。
凌虚子用袖子擦拭一下木匣，自言自语道：“师父，您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要发生了。”他将木匣放好，向殿外喊道：“山青、如林，你二人进来吧。”
凌虚子的大弟子吴山青、二弟子徐如林应声推门而入，恭敬地行礼叫了一声：“师父。”
凌虚子点头以示回应，接着便一脸严肃地说道：“如今小崇山面临着怎样的形势想必你二人已经很清楚了，现在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轻咳了一下，对吴山青说道：“山青，你带领本门二代、三代弟子中实力较弱去山下布防、记住，要全力应战，但是只许失败，不许成功。”
吴山青听到师父让他“只许失败，不许成功”，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望着师父，疑惑地问道：“只许……失败？”
凌虚子点头，肯定地答道：“只许失败，但不要败得太明显。”吴山青虽然不清楚师父有什么目的，但也点头领命。
凌虚子向徐如林吩咐道：“如林啊，你去通知本门精英弟子，让他们都下山云游去。你也下山，去找你林师叔，不要让他们来支援。”
徐如林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大敌即将到来，怎么师父做这种安排。不过既然师父都如此吩咐了，即便是心中再有疑惑也只能领命。
一切交代停当之后，凌虚子对二人说道：“行了，你二人各自去安排吧。”
两人答应一声，便告退离开两仪殿，还未等他们迈出门槛，凌虚子却叫住了徐如林，见吴山青远去了，说道：“你悄悄地去叫水流来见我。”
徐如林说了一声“是”便退出了。
不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进入殿内，小道士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向凌虚子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师祖，您找我？”
这少年道士是吴山青的徒弟汴水流，汴水流本姓卞，因五行缺水，不单在名字里带了水，他父亲索性给他的姓上也加了水。
在一众三代弟子中，汴水流是极其伶俐的，不过他的玩心重，实力稀松平常，虽然入门多年，但是在武道和修行方面却没多大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