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亡魂与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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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黑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城北四十里外的幽深密林中,这林中显然比外面要显得凉快多了,当然这天色也要比外边显得阴暗许多,深深的草丛中不时传来蟋蟀的叫声以及蛙鸣声。
在这树林中走了一阵子,慎虚子示意几个女弟子停下了脚步。
他凝神细听着林中的风声,细细感知着周围的气息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来历不明的事物。微风吹过,没有带来丝毫清凉,却裹挟着一缕腥臭的味道以及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似乎是打斗之声,若有还无,飘缥缈渺好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慎虚子让几个女弟子等在了原地,自己飘身向着那声音来源之处快速跳去。
几个飞跃奔走,离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慎虚子远远看见在那树林中一片幽暗的地方有两个黑影在纠缠,一个黑影如烟如雾飘然纠缠着对面那一个站着的身影,慎虚子悄声向前,轻飘飘跳上了一个离那两个身影比较近的一棵树上隐藏了身形,慎虚子屏息躲避在密密枝叶间看着那两个身影缠斗。
此时离得那两个身影近了,慎虚子才发现那飘忽不定的黑影竟是人的亡魂,而那站在地上的却是一个满背全是芒刺、尖嘴尖牙的刺猬精怪。如果这时候江兰舟、毓秀他们看到那一缕亡魂一定格外吃惊,因为那亡魂正是之前在此逃走的贾牛鼻子,也不知道这贾牛鼻子怎么就死了,死之后也没落得个好下场,竟成了孤魂野鬼。
这个时候的贾牛鼻子亡魂正在极为困难的撕缠那刺猬精,而刺猬精也时不时地张开嘴,好像在向嘴里吸着什么,几次都险些将贾牛鼻子的亡魂给吸到了嘴里。经过几次危险,贾牛鼻子的亡魂也不敢在刺猬精正面缠斗了,只好飘到它背后去撕扯,只见那贾牛鼻子的亡魂散发出千万条黑烟,一缕缕裹覆在了刺猬精背后的芒刺上,之后便是极其吃力地往后拉扯,瞬间扯掉刺猬精好几根钢刺。
刺猬精猛然吃痛,将身子瞬间蜷缩起来,如一个刺球,这刺球跳到了空中,迅速滚动起来,迅速滚动的刺球撕开了缠绕着它的黑烟。
这两只邪物你来我往缠斗了好一段时间,二者互有损伤,躲避在隐蔽处暗中慎虚子看着两败俱伤的邪物,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邪魅的微笑,他从怀中掏出两张黄符快速向两只邪物分别打去。
那纸符一贴到两只妖物身上立刻就发生了变化,只见那贾牛鼻子的亡魂痛苦的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冲撞着,体积变得越来越小,身影也越发暗淡。
再看那刺猬精也是好不到哪去,它呲牙咧嘴到处奔走着,妖爪不断撕扯身上的尖刺,不时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听起来十分令人骇然。
那贴在两个邪物身上的黄符散发着淡淡金光,不久那闪烁的金光渐渐趋于平静,而那两个狂躁的邪物也都慢慢安静了下来,似乎已经是消耗完了全部精力,贾牛鼻子的魂魄在空中有气无力的虚浮着,而刺猬精也变成了一只小刺猬在地上蜷缩着。
慎虚子看到那两个老老实实的邪祟,终于现身从树上跳了下来,他走到二者跟前,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兜跑向空中,口中不断念着无声的咒语,这两个邪物便随着一阵阴风被收进了锦兜里,慎虚子收回锦兜,用红绳子扎了口挂在腰间便返回了。
慎虚子与那些女弟子汇合之后,一行人继续向前赶路。
到了曹州之后,慎虚子和众多女弟子四处打听林白儿的下落,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漂亮的中年女道士,不过他们不但没有打听到消息,反而引发了群众的非议,一个长得小白脸一样的道士带着一群女子,寻找一个漂亮的道姑,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纵然慎虚子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也不想引起人的注意。就不再继续向人打听。
说不再继续打听,其实他几乎已经在曹州城内问过一遍了,也不免有许多疑惑,一个道姑,尤其是一个这样漂亮的道姑,如果在城中活动那一定是十分惹眼的,怎么就没有人注意呢,还是说她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思来想去也是想不明白,慎虚子便不再纠结,便对那几个女弟子说道:“你们几个先暗中打探着,我先去会一会那古阿尔吉阿大人。”
这一日下午的时候,慎虚子在城郊空旷地上放了一只海东青的大风筝,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一个头上带着斗笠、身着粗布麻衣的年轻汉子才骑马而来。来到慎虚子跟前,那年轻汉子下了马,一直低着头。
慎虚子不敢确定他的身份,疑惑地问道:“你是古阿尔吉阿大人?”
那汉子低声答道:“乌真人煞蛮后人古阿尔吉阿氏。”
两个人谨慎地报了一下彼此的身份,互看了彼此所带的信物之后,窃窃私语交谈了几句。
谈话匆匆结束之后,这年轻汉子又轻轻将斗笠往下拉了一下才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慎虚子回到城中同那群女弟子汇合后对众人说道:“我从古阿尔吉阿那里得到消息,几个月前曹州知府家的千金曾驾着一辆马车从城中的“鹏程客栈”来接过一位中年女子和一位年轻女子,想必那就是林白儿和她的徒弟苑红了。”
提到“苑红”两个字时,慎虚子眼中一道狠厉之色一闪即逝,心中不觉升起无边恨意,这本本该是属于自己的猎物啊,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弟子的身份,都应该是属于他的啊,如今却被他那爱管闲事的师姐全都给搅黄了。
慎虚子收回心神,又对徒弟说道:“走,我们去“鹏程客栈”问问。”
到了“鹏程客栈”以后,慎虚子向店掌柜进行了一番询问,店掌柜说几月之前确实有一个少女和一个受伤的年轻男子驾着马车到本店来接走了一位中年女子和年轻女子,但是那中年女子却不是个道姑,而是一位中年美妇,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