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们以为的遥远距离,其实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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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轻拂，晚自习下课后的校园时不时传来学生的嬉戏打闹。
三五成群的学生一起走出校门，嘴里还在讨论着某个科目的难题。
姜书辞收拾好书包跟随大部队下楼。
舞蹈房的灯忽明忽灭，最后连同那点微弱的光亮都陷入一阵漆黑。
“我听说咱们学校舞蹈房闹鬼啊！”
“以前有个学姐就是在那间舞蹈房里上吊的。”
“我去，大晚上的你别说这么渗人的话好不好，快走快走。”
一个女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缩了缩脖子，拉着自己的同伴赶紧走。
田呦呦去上洗手间回来：“辞辞，我们走吧！”
姜书辞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舞蹈房的方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边好像有人影一晃而过。
她刚准备迈开步子过去，田呦呦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辞辞，那个地方晚上可去不得。”
“你不会也相信舞蹈房闹鬼的传闻吧？”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些喜欢散播恐怖谣言的人，说的神神叨叨的，跟真的一样。
“你没感觉那边的树摆动得很诡异吗？”
田呦呦都不敢往那边看。
“哪里诡异？”
“像女鬼在跳舞。”
越说就越觉得脊背发凉，再不走一会儿学校走廊的灯都关了，就真的麻烦了。
“可我明明看见有人在那儿。”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不会是看见那个死去的学姐了吧？”
田呦呦汗毛直立，腿都在发抖，她拽着姜书辞就要走。
两人刚要下楼，舞蹈房的灯却突然又恢复了原状，吓得田呦呦躲在姜书辞的身后差点没摔倒。
“辞辞，我跟你说了有鬼。”
她紧闭双眼，半蹲着身子，魂都要吓飞了。
昏黄的灯光下，女孩穿着一件浅蓝色连衣裙，双手环在男孩的腰间，长发垂肩，半张脸埋进他的胸口。
姜书辞愣住了，灼热的心逐渐冷却下来，她长睫颤动，恍惚地看向他们，声音里透着些许疑惑：“呦呦，你看舞蹈房门口，是不是贺霆彦和佟灿灿？”
“佟灿灿？哪儿？”
田呦呦揉了揉眼睛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两个人抱在一起，姿势过于暧昧。
“日了狗了，在学校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啊？”
她拿出手机‘咔嚓’就是两张，随即扯着嗓子朝他们喊了句：“佟灿灿，你竟然早恋，看我这次不找你妈妈好好聊聊。”
被她这么一喊，佟灿灿下意识的缩回自己的手。
看见姜书辞的表情，贺霆彦懒懒掀了下眼皮，她没躲开，两人的视线毫不意外的碰撞，时间似乎变得很慢，他看着她，眸中似有某些情绪在翻腾。
“田呦呦，马上把你手里的照片删了，不然我要你好看。”
佟灿灿着急忙慌的从走廊另一侧跑过来，伸手就要去抢田呦呦的手机，田呦呦灵活躲闪，顺带把手机塞回口袋，向她吐吐舌头，嘚瑟的说着：“你死定了你，老娘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会跳芭蕾的小鸭子有什么了不起，害的她每回都要被母亲大人拿来作对比数落。
“删了。”
贺霆彦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很淡，听起来就显得有点松松懒懒的。
“贺少爷，你这么护着她，真的好吗？”
他这样的举动，田呦呦更加冒火，她眼神坚定无比。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贺霆彦皱起眉，目光始终停留在姜书辞身上。
姜书辞一个不经意间侧头，视线落在佟灿灿左手手腕的那串手链上面。
和她的款式、颜色一模一样，甚至连珠子的大小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最近不理她，不是因为换座位.......】
【而是，为了翘课陪佟灿灿吗？】
想到这里，她的唇角不禁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头就先下了楼。
“辞辞.......你等等我。”
田呦呦追在她后面喊，还不忘给佟灿灿一记冷眼警告。
“佟灿灿，你死定了！”
紧接着，傲娇的一扭头，去追姜书辞。
“贺霆彦，怎么办，她万一真把照片拿给我妈看，我就完蛋了。”
佟灿灿以为贺霆彦刚才的举动是在维护她，和他说话的语调甚至还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关我什么事？”
他冷沉着一张脸，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姜书辞刚刚到底有没有看见，他的手都没有碰到佟灿灿，是舞蹈房跳闸，佟灿灿自己扑到他身上的。
他一路狂奔至校门口，眼睁睁看着她上了出租车。
“姑娘，去哪儿？”
“赋清湾。”
姜书辞报了地址，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手机叮叮咚咚响起，她撇了眼来电显示，犹豫片刻后接通。
“小辞，晚自习下课了吗？”
“嗯，十点就下课了。”
“你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爸爸，我没事，可能有点感冒了。”
窗外的风倒灌进车里，吹乱了她的头发。
“一个人在东陵要注意身体，别听你妈妈的，学习之余该放松就放松，爸爸空了就会去看你。”
姜升荣语重心长的关心，令她心中的委屈波涛汹涌。
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爸爸，你工作也别太累，少喝点酒。”
姜升荣欣慰的笑声自电话那头传来：“好，我们家小辞长大了，懂得心疼爸爸了。”
一通电话挂断，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的停在赋清湾大门口。
贺霆彦两步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姜书辞，我们聊聊？”
她抽回胳膊，脚下的步子迈得极快：“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我问过班主任，你换座位是你妈的意思，不是你自己的意愿。”
他站在她身后，影子与她完美重叠在一起。
他摸出一支烟咬在唇边刚准备点，她一回头，他下意识的把烟随意搭在耳后。
姜书辞低头摘下手里那串水晶手链：“贺霆彦，还给你。”
“什么意思？”
忽的，贺霆彦的神色微僵，瞳色渐深，其声清冽，不疾不徐。
“这么贵重的东西，本来我收了也不合适。”
他语调拔高，右手指节被他握得咔咔作响：“怎么就他妈不合适了？”
“一条手链而已，我自己也买得起，没必要跟人家戴一样的。”
姜书辞抬眼直视他，嗓音似乎带着水汽，灌入他的耳朵里，湿漉漉的。
“说清楚，跟谁一样？”
她紧抿嘴唇，将手链放入他的掌心，黯然而轻嘲地一笑：“你不用刻意委屈自己陪我考G大，我换座位本来就是为了能让我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他的声线冷凝，微眯起眼：“所以呢？”
周身的气压变得极低。
她沉默片刻后：“所以......就保持现状，你看见我当作没看见，座位......也没必要再换回去了，这样也挺好。”
“你心里真的这么想？”
他紧紧的攥着手链，声线低哑得厉害。
姜书辞红了眼，却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