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堕落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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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瑶一路踉跄连滚带爬逃下山的那天晚上，贺霆彦毅然决然选择报警。
滂沱的大雨从天空倾泻而下，闪电撕裂漆黑的苍穹，照亮了整座城市。
“你早就知道了。”
眼前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祁遇不同于往常那般嬉皮笑脸。
此刻，他眼里眸光黯淡，一口接一口的啤酒往嘴里灌。
贺霆彦坐在祁遇对面，仰起头望着被风雨肆虐的夜空。
他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来，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空中变成了漂浮的形状。
“高一暑假，有一次我无意间看见过她和东虎一起进出夜总会，抽烟喝酒陪人解闷，她有哪一样不会？”
“可是，我真没想到她能放浪成那样的地步，居然会跟秦火那样的恶势力头子沾上边。”
贺霆彦低声笑了，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
“所以，她会染上那东西，是那个叫秦火的人教唆的？”
祁遇尽量保持平静，但想到陈雪瑶在福利院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的心里还是多少没办法接受。
贺霆彦摇头，幽静冷厉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陈雪瑶一个学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靠着东虎搭上秦火这层关系。
而秦火，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们都不得而知。
祁遇皱眉：“你怀疑东虎也参与其中？”
“不知道，一切还要等警方那边调查到的信息为准。”
贺霆彦弹飞手指间的烟灰，目光深邃看向某个地方，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
这些天，东虎坐立不安，一遍又一遍拨打着陈雪瑶的电话号码，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老大，我刚从石坊巷回来，那边的居民说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陈雪瑶了。”
小弟顶着一脑门汗回来，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东虎烦躁的将手机揣回兜里，双手插腰，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
他怎么能不急！
自从陈雪瑶最近一次去找秦火之后，他就感觉事情似乎越发的脱离掌控了。
“老大，她不会被警察抓了吧？”
东虎阴森的眯起眼睛，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之前就是因为他劝过陈雪瑶去自首，她才跟他断了联系，单独一个人去找的秦火。
昏暗的灯光下，是那张疤痕凹凸不平的脸。
女人跪在脚边，纤细柔软的身体像蛇一样紧紧缠绕住男人的腿，娇艳欲滴的红唇笨拙的亲吻着男人健壮结实的大腿肌肉。
秦火双手搭在沙发两侧的扶手，忽然睁开眼睛，用手捏住陈雪瑶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陈雪瑶，老子把你从警方眼皮子底下带走，不是想看你这副死样子的。”
他的眼神凶狠，掐着陈雪瑶下颌的五指愈加收紧，疼痛令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陈雪瑶哭喊着求饶，男人充耳不闻。
他俯身凑到她面前，语调轻蔑又嘲讽：“怎么？怕被警察追查到你的行踪，怕进去蹲号子？”
陈雪瑶被迫仰起脸，眼里满是恐惧，豆大的泪花顺着脸颊低落：“火哥.....我没有。”
秦火勾唇笑了笑，手指抚摸着她的唇瓣：“你爱慕的那位贺家少爷都不管你的死活了，现如今你除了老子这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他的手慢条斯理滑至她的脖颈上，动作很轻，像羽毛挠痒痒：“乖一点，否则老子不敢担保你的命还能留到明年的清明节。”
陈雪瑶窝在角落里，浑身抖如筛糠，看着自己身上细细碎碎的伤口，竟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贺霆彦不顾小时候的半点情分，居然亲手报警抓她。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放下自尊百般讨好，到最后，换来的却是更加羞辱的结果。
现在的她，与阴沟里的老鼠臭虫有何区别？
秦火见她呆滞的模样，嗤笑出声，他扯过她纤瘦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记住，老子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
他松开手，站直身体朝门外走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不想被警察发现，就老实待着。”
眼看着那扇房门关闭，四周似乎变得格外寂静，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她终于忍不住，趴伏在冰凉的地板上呜咽出声，声音压抑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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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柔柔，沉寂一夜的城市恢复喧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早餐摊位摆上桌椅，各种味道飘散开来。
林姨的声音在楼梯拐角响起：“书辞小姐，快迟到了，你起床了吗？”
“来了。”
泡沫还在嘴里，姜书辞含糊答应，匆忙擦干净嘴角。
她打开衣柜翻出夏季校服套装，迅速穿戴妥当之后，又跑到书桌前把昨晚写好的作业本塞进书包里。
十五分钟后，姜书辞背着书包，手里拎着一个水杯下楼。
林姨已经做好了早饭，见她下来便拿好碗筷递给她，她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匆忙出门。
早高峰的公交车人满为患，姜书辞努力踮起脚尖拼命的往后排挤，额头沁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
“同学，麻烦往后面移动一下，谢谢。”
姜书辞礼貌微笑，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挪动。
她叹了口气，抓紧上方的扶手，转头望向窗外。
这个时间点正值上班高峰期，路况非常糟糕，每辆车都在堵着长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内心焦灼不安。
【怎么办，迟到了肯定要被罚跑操场。】
【哎呀，昨晚就不该看什么恐怖片。】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她耳畔炸开。
“啊——”
她惊呼，整个人失重的往前扑去，下意识闭眼，却没有预料中的碰撞。
姜书辞缓缓睁开眼，感觉有人在后面扯住她的书包带。
“姜书辞，你这书包里装的什么，重死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姜书辞愣住，猛的抬头。
对方的眉头紧蹙，薄唇紧抿，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瞳孔，像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贺霆彦，你怎么也来挤公交？”
姜书辞怔了一下，连忙站直了身子，伸手扶好。
“想体验一下，某人挤公交的酸爽滋味。”
贺霆彦轻哼一声，很自然的就站在她身后，替她挡住身后的空隙，避免被旁边的人挤倒。
窗外微风灌入车厢，姜书辞的心脏咚咚直跳，一阵阵温热的暖流从胸腔流淌过全身，她不自觉的偷偷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