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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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贺霆彦半倚在窗前,在缥缈朦胧的烟雾中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回想起白天,她脸色发白,血液从指缝里落下止都止不住,还能一声不吭的跟他说没事。
他弹掉燃到半截的烟灰,轻声低喃:“该说她心宽,还是笨?”
隔壁小洋楼二楼的卧室里,姜书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有关贺霆彦告诉她的那些过往,她还真的需要好好消化。
“孤儿院是他妈妈盖的,陈雪瑶十岁之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十岁之后被一位老人领养,那为什么陈院长跟他妈妈要对她那么好?不惜临终交代遗言?”
越想,姜书辞就觉得头疼,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是熟熟的睡去。
......
东陵市某KtV包间,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的,男女皆沉浸在这氛围之中,一派靡丽奢华之景象。
“来,小姑娘,这次的货跟上回的不一样,要不要试试?”
一位脖子戴着大金链子,右手拇指套着一个翡翠扳指,一支雪茄叼在嘴边,穿着黑西装皮鞋的男人走到她身边,伸手有意无意的搭在她露出的肩膀。
陈雪瑶放下酒杯,勉强露出一抹笑,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她身上香气四溢,红唇勾人,眼前男人顿时血脉喷张:“不如这样,这次,就当哥送你的,如何?”
“我.......”
陈雪瑶刚要拒绝,就感觉男人伸手在她臀部摸了一把,她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
她知道这人她得罪不起,东陵市有名的恶霸头子,她只得咬牙忍着。
角落沙发坐着的东虎,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陪着笑脸上前替陈雪瑶解围:“火哥,她一个丫头片子,哪儿懂这么好的货,给她就浪费了。”
那位叫火哥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狠狠地将雪茄按在茶几上,目光阴森可怖:“我在跟她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不是,火哥,我的意思是........”
东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火哥打断,他明明在笑,可怎么看都觉得让人不寒而栗,他拍着东虎的肩膀,语调悠悠道:“虎子,今儿哥心情不错,别扫兴!”
周围好几个小弟都带着警告的眼神看向他,东虎脸色微变,讪笑道:“火哥,您别生气,是虎子不懂事,我先自罚三杯。”
说着,他连着干了三杯,顿时胃里就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传来,他抬手随意抹掉嘴角的酒渍。
火哥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他又拿起雪茄,点上:“小妹妹,我是看在你跟虎子关系不错的份上,才一到货就想着你,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说完,他又狠狠抽了两口烟,眼底闪烁着凶残的光芒。
陈雪瑶心跳加速,紧张的握紧了双手,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对方:“火哥,我......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再碰这东西了。”
她手心里沁满了汗,可还是硬着头皮强装淡定。
火哥眯眼,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你还是个学生,口袋里没钱,没关系,哥都说这是送你的,就当交个朋友,你要是再拒绝,那可就是不给哥面子了。”
说完,他又吸了一口雪茄,眼眸危险的眯起,吐出一团浓重的白雾。
陈雪瑶被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盯着桌面上的东西,迟迟没敢吭声。
东虎准备再次起身,却被旁边的红姐一把压住,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火哥的脾气你清楚,你不要命了?”
“陈雪瑶再碰这东西,她这辈子就毁了。”
他咬着牙,压低嗓音,愤愤道。
“那也不关你的事,当初你劝过她,是她不听劝,非要搭上火哥这层关系,她逃不过的。”
红姐一针见血,东虎死死的握着拳头,手臂青筋暴起,眼睁睁的看着陈雪瑶被火哥为难却什么都做不了。
凌晨五点钟,寒气逼人,街边卖早点的小店陆续开门,下夜班的出租车司机、上早班的行人匆忙穿梭在马路上。
陈雪瑶裹紧外套,身体不停地在颤抖,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木然的往前走着。
突然,前方的车辆来了一个急刹车。
轿车里面传出男人暴躁粗鲁的吼声:“找死啊?”
陈雪瑶愣愣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一张一合的嘴,好像是在骂她,可是她的耳朵却感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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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三十分,校园里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
赵光弼一如往常,拿着各班名单守在校门口检查仪容仪表。
姜书辞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走进班级。
“姜同学,救星,快,英语作业借我抄一下,昨晚打游戏太上头,给忘了。”
祁遇一见到她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跑过来,找她要作业本。
姜书辞拉开书包拉链,翻出英语作业递给他:“抄完帮我交给学习委员。”
“得嘞!”
祁遇接过作业本,争分夺秒地抄。
姜书辞昨晚失眠,早上起晚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着急忙慌的赶着来学校,这会儿趴在桌子上动都懒得动。
“姜书辞,起来把早餐吃了。”
贺霆彦的声音自头顶上空响起,他拎着一份早餐放在她的桌面。
她迷迷糊糊的说:“我不太饿。”
贺霆彦站在她旁边,看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撕开奶黄包的包装纸递给她:“昨晚去偷挖煤了?”
姜书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起脑袋接过,咬了一口,懒懒地说了声:“谢谢。”
贺霆彦又把牛奶插上吸管递过去:“赶紧喝完,要上课了。”
\\\嗯。\\\
姜书辞低垂着脑袋,一边啃着奶黄包,一边喝着牛奶,整个人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田呦呦踩着点进班级,鼻尖冻得通红,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打。
“我去,田呦呦你别把病毒传染给我。”
祁遇嫌弃似的拿起书本挡脸,下意识的跟她保持距离。
田呦呦把书包甩在桌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纸巾擦着鼻涕,含糊不清地嚷嚷:“我要是有病毒,第一个先带你走。”
祁遇哼唧道:“你当我跟你似的,一到冬天就跟死了好几天一样,不是感冒就是流鼻涕。”
“祁遇。”
田呦呦皮笑肉不笑的喊他。
祁遇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问:“有屁就放!”
“你要是个哑巴多好。”
田呦呦的笑容逐渐扩大,脚踩着祁遇的球鞋,顺带再来回碾了几下。
祁遇疼得呲牙咧嘴,还一边心疼刚买的新鞋,一边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