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谈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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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彤笑着和余老头打招呼，“余姥爷好。”
余老头不好意思的搓着双手，“姥爷今天来没有买糖带来，下次来买糖给小彤吃啊。”
“谢谢余姥爷，不用了，我家里有糖吃的。”林彤来到太奶奶跟前。
余翠花白了林彤一眼，“爹你不用理她，这死丫头坏的很，我最近好几次都因为她，我才挨骂的。”
太奶奶现在耳清目明，余翠花虽然声音不大，可她却听的很清楚。
“老二家的，家里哪一次不是你在找事闹事。
你现在都准备要走了，你还怎么好意思把事情推到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余翠花本来就对太奶奶不满意，现在正好翻脸了，“你个死老太婆，说什么呢。到现在都不死，浪费粮食。我今天要是不走，以后要是还在林家，早晚有你死老太婆好看。”
林彤一下子气的都不会骂人了，咬牙切齿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砸向余翠花的头。
林彤平时装的像是一个娇弱的小孩子，其实她现在体力不差大人一点的，手劲也很大的。
一下子余翠花头上的血就流了下来。
余老头失望的看着自己的闺女，知道家里的孩子被老太婆教育的不好，没想到在人家过日子时是这样的形象。
养出这样的闺女，自己还有什么脸劝他们不要离婚。
余老头连连向着太奶奶赔着不是，“对不起了，太对不起婶子，是我家没有教育好闺女，害人不浅啊。你就骂我吧。”
余老头又对着林彤说：“小彤啊，你不错，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会帮着太奶奶出气，姥爷谢谢你了。”
余亮站起来正准备去教训林彤的，听爹这么说，意思这事是怪他大姐，就又坐下了。
余姥姥赶忙去厨房灶里抓了一把灰把余翠花头上的伤口堵上。
可不能留疤了，不然闺女本来长得就不咋地，再留个疤，老包家的就不要了怎么办。
余姥姥因为忙着给闺女抹灰，就没有顾上找林彤算帐。
这时好在林爷爷他们回来了，太奶奶看到放下了心。
不然面对余家这几个人，她和小彤两个老的老小的小，真的打起来，怕会吃亏的。
林彤先迎上前去，抱住爷爷的腿，就把余翠花骂太奶奶的话复述了一遍。
她又怕爷爷奶奶听着气坏了，赶忙补充说，“不过，爷爷，我已经代替你们给太奶奶出了气。
我用水杯把余翠花的头砸流血了，余姥姥正在帮她止血呢。”
奶奶气的手发抖，抱起林彤说，“小彤好样的。不愧是奶奶的乖孙女。”
林爷爷紧抿着嘴唇进了堂屋。他连余老头都迁怒了，也不理他。
余翠花看了一眼外面，没有看到林向前回来。
余姥姥看闺女头不流血了，就来骂小林彤了。
一眼看到了林爷爷，她马上蹦起来，“你看你们林家，教出来的什么东西，这么小，下手就这么狠。
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看把我闺女头给打的。”
她伸手打向林彤，“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丫头。”
余老头愤怒地一把拽住她，“你够了，要是不想谈了我们就回去。
再闹下去，我家也容不下你了，你也不用在余家了，你也回你的娘家去吧。”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余老头对她说出这样硬气的话，余姥姥就老实了下来。
林奶奶看余老头做事还像个人，就准备给他倒点水喝。
她把林彤放下，叫她和太奶奶出去照应一下门口。
林彤拉着太奶奶的手，安慰着太奶奶，“你不要生气，太奶奶。这个坏人马上就不是我们的家人了。”
林彤那样的生气，就是想到了前世。
那时候，自己已经上初中了，平时在家的时候少，和太奶奶一起的时间也少。
太奶奶前世没有灵泉水保养身体，眼睛和耳朵早就不灵光了。
也许余翠花经常趁别人不在家，回家偷鸡蛋的时候，太奶奶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受了余翠花的许多欺负。
太奶奶一直是受了委屈，不会跟别人说的性子。余翠花今天这样，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骂太奶奶的。
林彤想到这些，特别的心疼太奶奶。
“我不生气了，小彤。我老了，听几句话又有什么呢？
太奶奶还有你们这些这么孝心的孩子，我就是最有福气的人了。”
太奶奶真是一个豁达的人。林彤笑着点点头。
在路上，奶奶已经把余姥姥打的什么主意和林爷爷说了。
他们俩商议好了，家里没有多少钱，但是老二能够离婚，借点钱也认了。
但也不能依着他们说的那么多，当然即使借也借不出来那么多钱。
喝了一口水，余老头看着亲家还不开口，就自己先开口了，
“大哥，兄弟对不住你呀。今天我本意是来劝二个孩子他们和好的，可现在，我是没脸再说这话了。
我没有教育好家里闺女，害你们这些年跟着受气了。
我现在呢，就把她领回去了，可还有小孩子们，大哥看看有什么章程。
以后呢，就当没有我余家这门亲了，我是没脸给你攀亲了。”余老头说完红了眼眶。
林爷爷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要是家里能和和睦睦的多好，何苦把一个家挣的支离破碎呢。
“老二家的，你有什么打算。”爷爷先问余翠花道。
余姥姥抢着答道，“什么打算都没有，孩子不要给我家，我家是没有办法养的。
但我闺女给你们林家生了几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不能就这样打发我闺女走了。这样我老婆子死都不会答应的。”
“哦，你们是准备一个孩子都不要了。”林爷爷答道，
”可他们离婚以后，指望我家老二一个人，叫他养四个孩子，他怕养不了。
也不要指望我，我跟他娘已经老了，而且我自己还有老娘要养。
不像你们家，人老了就是浪费粮食，我们家和你们家不一样，我们认为家里长辈身体好，能够长寿是我们作为晚辈的福气。”
余姥姥张了张嘴，还是自己的皮厚一些，“林元他爷爷，我实话实说，你的孙子在你家养的好，还能上学。你忍心放到我家去吗？
你家给我闺女钱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和孩子来往。我闺女以后也不要他们养老。
这样大家都省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爷爷抬头看到孩子们已经放学回来了。他们已经听到余姥姥说的话。
林元红了眼睛，盯着余翠花，“妈，你真是这样打算的吗？”
林娇林如也都看着余翠花。
余翠花扭过头，不看几个孩子。态度表明不会要孩子们了。
林元伤心的喊着，“以后我一定不会喊你妈妈的，是你现在不要我的。
我会永远记得的。”他哭着走了，再也不看余翠花一眼。
林爷爷对着他们说，“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孩子你是一个不要。
但我家的困难也跟你们说了，老二可能都养不活这几个孩子，你们就别再要钱了吧。”
“不给钱不可能，我跟你讲，”余姥姥看了一眼林娇林如，“我把她俩带回去还能卖两钱了。”
一句话吓得林如往后退。她其实是想上前说要跟妈妈一起走的。
她不想看到家里人都宠着林彤一个人，现在连二哥也一口一个小彤妹妹的，好像林彤才是他的亲妹妹。
她很是生气，可她不敢像姐姐那样开口就骂。
自己有一次看外面没有人，把林彤一件晾在外面的花衣服使劲的用脚踩。这样才能出一点气。
爷爷听到余姥姥的话，“我看你是不想过自由的日子了。”
余老头看看余姥姥，起身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爷爷也烦了，“你们娘俩商议好，要多少钱吧。反正我家没有什么钱的，你们要多了，也是没有。
谈不好的话，你们就带二个孩子回去吧。或者就还这样过下去吧。”
余姥姥看自家老头子气的不管他们了，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拿捏得住林家。
就不敢再要六百块了，“你们家最少要给二百块钱，不然这事不好办。”
林爷爷摇了摇头，“我要去我六叔家去借点钱，最多给你们凑个三十块钱。
要是不行就算了，反正我家没有钱，以后也没钱再给老二娶媳妇了，我会劝他就这样过吧。”林爷爷很光棍地说。
“不行，最少给五十块。”余姥姥急的直降了一百五十块钱，“还有他们不是分家了吗？分的粮食给我闺女都带走。”
余姥姥准备几个孩子的口粮都要带走。
最后二家达成一致，林家付给余翠花五十块钱和林向南一半的粮食。
明天拿到钱和粮食就带着介绍信去办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