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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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清脆悦耳的嗓音传来,透着迫不及待的兴奋。
柳娉婷顿时心头一颤,慌张的收手。
然而,为时已晚。
如血的晚霞布满天际,艳丽如斯,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温小宛收回已经迈开的腿,怔怔的看着院子里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小宛······”
沉默之后,沈恒安叫了她的名字,并朝她走过来,温小宛的视线从柳娉婷身上移开,缓慢的对上了沈恒安的眼睛。
视线交汇,沈恒安立刻停下了脚步,再次唤她:“小宛······”
“呵。”
一声低笑。
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呢!
“小宛,听我解释,好吗?”
他站在原地,望向她的眼神那么卑微,溢满了深情,而那一如既往温柔的语调,就像是在哄骗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他最是擅长这个了。
不受控制的,唇角勾起,那一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终究还是泛起了涟漪,染上了杂尘。
“原来,娉婷,真的是名字啊······”
娉婷,十五,花笺,梧桐小院。
长庆街与东平街相临,不远不近的距离,足够少年少女邂逅初遇,谱写一段感人至深的纯情热恋。
“小宛······”
柳娉婷上前了一步,话还没开始说,温小宛就好似受了惊吓一般,猛地后退,踉跄了两步,被跟在后头的翠果撑住。
不待别人反应,她推开翠果,奔出了院门。
“小宛!”
沈恒安拔腿追了上去,翠果还愣在原地,方才进来,她落后一步什么也没看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
最要紧的,大人怎么在这儿?不是东方既明吗?
难道······
天呐!
翠果扭头就追,而被遗忘了的柳娉婷,突然卸了气力,瘫坐在椅子上。
终究还是到了这个地步,就这么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撕开,小宛她,心里会痛吧······
翠果追上时,只看到沈恒安抓着温小宛的手腕,而温小宛一脸平静,唇角仍旧漾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只说了一句:“你并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吧?”
沈恒安沉默一瞬,松开了手,就在那一刻,她忽然笑出声来,眸光潋滟,却充满着复杂的嘲弄与戏谑,那声音低低的,轻缓,又压不住的微颤,透着一股子骇人的阴森寒凉。
“你看,选择题最容易做了。”
可你偏偏不会做。
为什么呢?为什么人总是那样贪心呢?
“小宛,给我机会,我可以解释。”
每一个字都透着他的诚恳,此时此刻,落在她耳朵里,可笑至极。
“好啊!”
她点头:“那就回家吧,我慢慢听你解释。”
“应该,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呢!”
她笑着,转身自顾往前走,渐渐的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蓦地,沈恒安心里涌上无尽的恐慌。
那种感觉太过准确了,以至于他再次追上去时脚步变得仓皇急促。
但同时,他不敢靠近。
一头天生就野性难驯的小兽,横冲直撞在这人世间,某一天,她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是那么温柔,将她心上所有的伤痕一一抚平。
她开始交托自己的整颗心,却在这时,当头一刀,就那么直直的刺进了她敞开的心。
怪她太过痴傻不是吗?
分明一切皆有迹可循。
当她第一次在酒坊外遇见他的时候,当柳娉婷每每欲言又止,面对她心绪不宁的时候,当她看到被丢在角落里的荷花的时候······
花笺上的那首小诗还不够明显吗?
可她却单纯的将娉婷二字视作了他对那位十五岁少女的夸赞。
是啊,那时她固执的将一切都冠在了一个已逝之人身上,却从未想过,沈恒安心里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陈昔若。
他从来也没有爱过陈昔若,他心里只有柳娉婷。
与他所有的过往就像走马灯一般在脑子里来回闪现。
犹记得初时,他一遍一遍的,用那央求的语调同她说:“喜欢我,好不好?”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在她身上探求与别人的回忆。
所有的深情,给予的都是另外一个人。
天黑了,浑浑噩噩般踏进沈府的时候,正是掌灯时分,入目即是来来回回走动的下人,手里拿着暖黄的灯笼。
随着走路的颠簸,烛火荡漾,恍惚的好像朦胧的梦境。
也就是那迷离的烛火,忽然让她忆起,他酒醉的那个夜晚,在他彻底失控,神志不清的伏在她耳畔时,他呢喃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娉婷。
胃里一阵翻涌,那种压不住的恶心反胃直冲上来,她扶着廊柱,弯下腰一阵干呕。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翠果抢先一步冲过来,她跟了一路,再怎么脑袋不灵光,也该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东方既明不过是帮忙跑腿的,当然,说他就是混淆视听,遮掩的幌子也无不可。
温小宛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吐出来。
近来她胃口差,原本就没吃什么。
起身时眼前阵阵发黑,站立不稳,翠果强撑着她软绵绵的身子,这才不至于叫她摔下台阶。
而就当温小宛以为自己会这么晕过去的时候,手腕上多了一个人的力道,随即脚下一空,落进了他那熟悉到陌生的怀里。
瞬间她那昏沉的脑子清楚过来,在他迈开步子之前,她说:“你最好将我放下。”
波澜不惊,毫无情绪的一句话,沈恒安低头时对上她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睛。
她的眼睛生的极为漂亮,瞳仁黑亮,清澈如水,黑白分明,笑起来时亮晶晶的,浓密卷翘的睫毛也跟着笑声颤,扑闪扑闪的,好像一双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的扑进他心里。
可她不笑了。
她就那么看着他,安静的可怕。
最终他还是将她放了下来,任由她被翠果搀扶着回了屋子。
他默默的跟进去,翠果退出去捎带关上了门,但她不敢走,便守在门外。
一路上,沈恒安都在想怎么同她开口,来来回回斟酌了无数遍,到了这时,他竟发现那些话一句都没有用。
是了,她怎么真的会想听他说与另外一个女人曾经的情事。
那个女人,还是她视为亲姐姐的人。
她定是不想再听见一个与柳娉婷有关的字。
温小宛的一只手撑在书桌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立不稳的身子,她觉得浑身都难受,胃里翻涌不止,胸口发闷,脑袋昏沉,眼前模糊。
还有疼,好多地方疼,思绪一动,更加疼,疼到她几乎要掉泪。
可偏偏,奇怪的很,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