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普通的一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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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原想毁掉这肮脏的世界。
可一想到猫咪，他又停下了手。
每个神明心中，都有一只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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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9年10月12日清晨。
摩斯沃莉兰公寓。
睡梦中的洛砚，额头冒着冷汗，脑海再次响起那段诡异的话。
“0748...”
“你们在干什么！”
“7311只是想要爸爸妈妈，她有什么错...”
“救世不是过家家！”
“还有自我意识，给他加大剂量...”
梦里是一个小孩子的视角，仰视众生，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者靠了过来，俯下身子，狠狠抓着‘我’的手臂，他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头顶，像是被风吹乱的鸟巢。
眼神迷离而狂热，声音低沉而沙哑，嘴唇苍白得在打颤，像极了故事书里，那个被勇者讨伐的重伤魔头，濒死前最后的嘱托。
“你要记住...”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再肮脏也无所谓...”
“再卑鄙也无所谓...”
“受尽唾弃谩骂也无所谓...”
老者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脸色变得油亮，指甲渗入‘我’的手臂，双眸迸发出狂热的光芒。
“胜利才是一切！”
“呼！”洛砚猛地挺直了腰板，从梦中惊醒，胸口起伏不定。
呼吸极为紊乱，汗湿了衣背。
这个噩梦他做很多次了，每次醒来之后都觉得有些疲惫和心慌意乱。
美好的一天，就从这个诡异的梦开始。
“0748...”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老是出现那样的声音画面？
那老者又是谁？
恶灵缠身？幼时记忆？跟楔子有关？
洛砚坐在床头，揉搓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越冷静，大脑却变得更加混沌。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洛砚收拾好情绪，按动遥控：“怎么了？”
观测者自动开启，敲门人还没出现，他就先开口问了。
“爸爸，该吃早餐了。”
天衣推门进来，手上捧着一碗热粥，天真地说道。
一个月前，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找到并认出了伪装的洛砚，上来就点名道姓，再跟一句“爸爸”，天真无邪，至强杀器。
她继承沐樱童的一些性格。
特别喜欢照顾他，把他当植物人那种照顾。
洛砚脸色一拧，肉眼可见的别扭：“嗯...放桌上吧。”
他眉头微皱，接着说道：
“呃...以后早餐我来做吧。”
实在太尴尬了，被一个比他还小的少女照顾。
“可妈妈...让我照顾好你...”
天衣抿了下嘴，神色无奈又难过，像一朵乌云，感觉随时要下雨。
“行行行，那，那就你来做吧。”洛砚看不得她难过，顶着尴尬，内心的愧疚挥洒不去。
“好好好！”天衣脸色一转，眯眼笑道。
看到她的笑脸，洛砚还是无法理解，为人付出是那么开心的事吗，至于做到这种无微不至的地步吗...
勉强可以理解吧。
总有人喜欢养猫咪，沉沦主爱感。
在一顿略显尴尬的早餐后。
洛砚从超算环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记得按时吃药。”
天衣接过药瓶点了点头。
这是神经缓和类药物Gx-t8，能压一下她的头痛。
【记忆剪辑】的异能代价比SSS级那种自肃弱一点，虽然还是不能根治，但能用药物缓和一下症状。
“我...今天可能晚点才回来，晚饭不用等我了。”
洛砚想了会，撇过脑袋，从椅子上站起身说道。
“危险吗！”天衣看着他，忧心写到脸上，“要不要我一起...”
“不用！”洛砚断声道，意识语气有些冲，声音越压越低，“你不能再出事了...”
“好好更新。”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帮你妈妈完成作品。”
“呃...嗯！”天衣先是一愣，随后双眸闪过一抹高光，重重点头。
洛砚走到门口，环顾四周，观测者来回在酒店扫动，十二分确定无隐藏危险后。
这才安心离开。
在走出门的一刹那，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郁，切换成夏墨，观测者扫描地区也从沃莉兰公寓变成马约克边界。
而天衣坐在电脑桌前。
有种直觉，知道观测者不再监控她。
为了不让“爸爸”担心，一滴憋了很久的鼻血，终于从鼻孔缓缓滴落到键盘上...
“没多少时间了...”
就是因为不可避免，只能接受，价代才称之代价。
天衣咽了下喉咙，擦去鼻血，开始更新今天的码字。
药瓶置于一旁，实在受不住才会嗑一粒。
Gx-t8抗药性已经很高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动跳。
《恶龙凭什么不能跟勇者在一起》。
断更一年零六个月后，终于恢复更新...
...
鹰利国西区与大荒的交界，马约克边界。
上午十点。
巴罗罗酒馆。
往外是风沙，往内是繁华。
往外是风沙，往内是繁华
酒馆使用沙石或者泥土铺设地面，配以波纹木板或者石头路标。
粘土或者石灰涂料来涂刷墙壁，挂上牛头骨、羊皮地图等装饰品。
点缀三两盏蓝火灯，没有霓虹。
除了一个吧台，酒馆里只有七张木质桌椅，上面放置着几张扑克牌。
小丑牌翻开，其他的，牌面都朝下。
就像是众臣在向他们的皇帝致以跪拜礼。
上午十点，是酒馆最热闹的情报交换时间，聊昨晚听说到的趣事。
“哎，听说了吗，摩斯最近...”迈巴顿把玩着手上的扑克牌，说到一半，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凑到同伴安德森耳旁，鬼鬼祟祟地接着说道，“听说摩斯，最近出现小丑猎人。”
“什么？！”
安德森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酒噎在喉咙，瞪大双眼盯着迈巴顿，像是被雷中一般，声音都有些打颤。
“小丑猎人？”
“开什么玩笑！”
“在摩斯？”
在【小丑】的地盘猎杀他的眷从，这牛是吹上天了吧。
“嘘！”迈巴顿连忙把指抵在嘴边，示意他说话小声点。
“咣当！”
有人推门进来了，打断了酒馆的玩笑声。
来者两伙人，十来号人，从穿着上看，其中人数较多的一伙人显然是【组织】的雇佣军。
他们穿着标准的西部牛仔装。
粗糙的长袖斑马纹衬衫，棕色紧身直筒裤，硬毡帽，高筒皮革靴，精美且富有浑厚感的腰带搭配上大大小小银饰品。
另一伙人...
酒馆众人有点分不清是一个还是两个。
有时明明看清是两个人，可每当想认真打量那个黑袍人，视线总会不自觉偏开...
喝醉了吧，大概。
他们如此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