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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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的。”
见习侦探罗尔.苏笨拙地戴上白手套，捡起白布，顾作深沉叹息一声，重新盖上去。
“可别破坏了案发现场。”
白布并非警队人铺，是案发现场本来就有的。
对于未完成的作品，艺术家们都习惯盖上一张白布来阻挡风尘。
罗尔一转嬉笑回到警队和法医身旁，打算继续偷听点消息，脸上看不出对这诡异的凶案现场的畏惧。
“死者身份确认了。”一个警员报告道。
“女性上半身名为方依依，密斯里顿大学研三学生。”
“男性下半身是...”
报告员警惕地扫了眼四周，凑到警长汤姆森耳旁悄声道：“变异寄生体。”
变异寄生体，即寄生体转变成超机怪虫过程中的状态。
汤姆森先是眉头微皱，又慢慢舒缓。
皱眉是因为案件复杂，舒缓是因为这案子可以推给异能局了。
“是谁是谁？”看到两人窃窃私语，罗尔玩闹般凑过脸嬉笑道。
“罗尔.苏！”警长汤姆森转头朝他冷喝一声。
“再警告一次，你只是个实习侦探。”
“给我滚出去！”
“立刻，现在。”
吼罢，汤姆森很不耐烦地朝沃尔夫使了个眼神。
“警长先生，您听我一句...”罗尔话还没说完，便被沃尔夫熟练架起。
扔到房门外去。
“又没薪水你图什么呢？”沃尔夫无奈道。
两人是熟识，平时经常聚在一起喝点小酒逛逛夜场。
罗尔脸色一转认真，脱帽捂胸极为中二地喊道：
“为了扫除摩斯的罪恶！”
“沃尔夫，加入这伟大的事业吧！”
沃尔夫一咬牙，抬腿，准备给他来一脚。
罗尔见状，灵巧一闪，躲开了。
在第二脚到来之前，撒腿就跑。
好一会，终于跑到家，身子骨太差，跑那么一会便喘得不行。
他家离凶案现场并不远。
那是一间两层高的灰檀木房，房两边栽种着伯橡树，前面是一块草坪。
草坪中间，是一条鹅卵石小道。
整个套房散发着一股高雅惬意。
市价一百五十万鹰利元，极为昂贵。
“靠！”门前，罗尔搜了下口袋，发现钥匙给跑丢了。
他是混血儿，华人，按鹰利的政策，没法注册超算环。
“苏林，开门！”
他猛地拍打门菲喊道。
嘎吱一声。
木门缓缓打开，一个青年男子出现。
他黑发褐瞳，标准的夏龙人五官，其中一个眼睛毫无生气，是电子义眼。
喉咙处戴着一个机械铁环，是助声器。
【密码有这么难记吗】
苏林喉咙蠕动，发出冰冷的机械声。
“哪有人设九十九位密码的...”罗尔白了他一眼。
【很好记啊，圆周率小数点后九十九位】
声音很淡，听不出感情。
“嘶...”
罗尔深吸一口气。
“我不跟你争。”
他咽下这口气，甩开苏林手臂，冲进房子，直奔冰箱。
【你又不去上课】
“行了行了，别烦我了，行吗？oK？”
罗尔不胜其烦，拿出一些小零食和饮料，躲回自己房间。
关死房门，开启稳私模式，像往常一样，收起玩笑，叨着牛肉干神情凝重地打开十二年前某个案件的新闻报道。
房外的苏林左右环顾一圈，机械义眼发出一道红光，扫描检测罗尔有没有带回来什么脏东西，直到确定无异常后才默默走回自己房间。
两人，是重组家庭，同父异母两兄弟。
父亲在夏龙和原配生下苏林，原配去世后，带着六岁的苏林移民鹰利，认识了罗尔母亲。
两人相爱，一年后，生下罗尔.苏。
两兄弟相差七岁，现在一人研三，一人刚上大一。
家庭条件一直不怎么好。
罗尔从小学习也不好，只能上私立学院，学费极为昂贵。
生活教育愈发拮据。
后来有一天。
他们家不再缺钱了。
十二年前。
父母在一场意外车祸中去世了，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苏林幸存了下来，罗尔当时在学校，躲过了这一劫。
两兄弟拿到了共十一个保单，合计二百万鹰利元的保险金。
从此以后，两兄弟不再缺钱了。
衣食住行，条件优渥，哥哥苏林有很强的学习科研能力，上大学后每年奖金拿到手软。
罗尔只管玩，只管浪。
两人的关系，只能用奇怪来形容。
小时候还能一起玩，越长大，个性越分明，越难相处。
罗尔高中时期经常邀同学来家开派对都不会邀请苏林，说是：
“苏林太闷了，一点都不酷。”
上高中后，他甚至没叫过苏林一声哥。
...
表世界，摩斯城警务厅，验尸间。
法医女士罗莎.贝蒂拿着小刀，解除了两个半身尸的缝合，鲜红的血肉团中闪过一抹白。
“嗯？”
她眉目中闪过一丝疑惑。
把手伸进尸体内一阵捣鼓，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有些凹凸咯应，就像人脸的五官。
罗莎混身一颤，将东西猛地掏了出来。
“啊！！！”
一道尖叫声响彻验尸房，引来一批警员持枪查控。
“怎么回事？”警长汤姆森皱眉道。
罗莎颤抖着身子，指了指远方。
汤姆森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验尸台上，白炽灯下，赫然躺着一个小丑面具。
嘶！
众人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在鹰利国，能吓到法医的东西并不多。
小丑面具算一个。
“这下真要甩给异能局了。”汤姆森收起枪叹道。
不管这面具是不是真货，是眷从，模仿犯还是【小丑】本人的杰作。
都不能再深查下去了。
再查下去，万一是真货，万一是【小丑】本人杰作，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得搭上整个警务厅。
鹰利不像夏龙，有【布说】控制舆论，【小丑】的存在公知于表里两世界，被敬若鬼神。
“沃尔夫，把面具送到异能局。”
汤姆森冷声道。
“搜查资料也送过去。”
“结案。”
“为什么选我？！”黝黑瘦子警员沃尔夫一颤，浑身哆嗦个不停。
这种大场面，怎么能交给他这个实习警员？
望着验尸台，极度惊惧的他甚至出现了错觉，眼前的尸体血仿佛热得冒泡，还有一个急促的呼吸声。
好像是他自己的，又好像...是面具的。
“让你去就去，快点！”
汤姆森一脚踹到他的腰上，不耐烦道。
“死黑狗。”
沃尔夫一个踉跄，脸摔向验尸台，跟尸体上面的小丑面具差点零接触。
面具动了！
验尸台好像在震动！
全员心肺骤停。
纷纷掏出手枪，瞄准验尸台。
“呼...没事没事...”沃尔夫一手扶着验尸台，一手拿起面具，喘气颤声道。
众人见状，松下一口气，放回手枪。
刚才验尸台的震动，原来是沃尔夫这胆小鬼带颤动的。
“沃尔夫，你真应该去照个ct，看看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大便。”汤姆森脸色铁青道，随后背过身，跟众警员相继离开。
美味的夜市就要降临。
该喝酒喝酒，该游戏的游戏，该玩女人玩女人，怎么能把这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查案上？
几分钟后，整个验尸房只剩下沃尔夫一人。
还有背后验尸台上的两个断尸，和手上的小丑面具。
一人一尸一面具，却错乱得仿佛有两个呼吸。
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紊乱。
沃尔夫看着面具的眼神，越来越迷幻，一种比嗑药还爽的快感，从掌心传来。
一时分不清，幻觉还是现实...
沃尔夫甩了下脑袋把自己弄清醒，松了口气，转过身走向黑夜，走向异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