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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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灵兰规规矩矩地站在桌案之前，问道：“父亲找女儿来有事吗？”
“灵悦的事情，你可听说了？”祝侯爷问道。
祝灵兰给祝侯爷倒了一盏茶，问道：“只听说父亲动了很大的气，将她关在了房中。是出什么事了吗？”
“难道这事情和你无关？”祝侯爷今日坐在书房里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今日是去抓祝灵兰的，结果却撞到了祝灵悦的私情！这事情里面透着古怪。
祝灵兰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撒出来。没想到祝侯爷脑子这么清楚，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
她当即跪了下来，道：“父亲，灵兰实在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
“你今日出府去做什么了？”
“女儿这次病了，脑子有些混沌。但是皇后娘娘半月之后便要举办马球赛。女儿不想丢了侯府的颜面，所以拿了皇后娘娘给的皮子，去如意坊让人量体做件球衣。爹爹，我们侯府是骁勇世家，女儿怕给侯府丢人。”祝灵兰这假话编得自己都要信了。
祝侯爷看着她，问道：“你可去过南华楼？”
“南华楼？女儿现在哪里还吃得下东西！父亲，可否安排人暗中带着女儿勤加练习。女儿只怕……”祝灵兰就是绕着弯子不说这事情。反正这个事情自己也没动手，祝侯爷总不能将这事情全部赖在自己身上！不检点的是祝灵悦，自己也没逼着她和齐涵毓私会！
“你的马球一向不错，何须这般麻烦！”祝侯爷现在觉得有比马球赛更丢脸的事情，他根本不在乎一场马球赛。
祝灵兰一拜，道：“爹爹，女儿如今的脑子，加上身上的伤，只怕……。昨日下午女儿去看了松子，才上马两下，就被摔了下来。”
祝灵兰居然不会骑马了？祝侯爷说顺口应了下来：“让林枫陪你去练。”
“谢过父亲。”祝灵兰乖巧起身。
祝侯爷看着乖巧的祝灵兰，问道：“灵悦的事情，你当真不知道？”
祝灵兰依旧摇了摇头，问道：“出什么事了吗？灵悦去南华楼了？”
“嗯，还约了人。”祝侯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祝灵兰继续装傻，道：“也就是和几个小姐妹一起吃点心，多花点银子如果能结交几个好友，也是值当的。”
这是多花点钱的事情吗？祝侯爷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不舒服，当着祝灵兰也说不出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没事了。你回去好好练球。”
“是。”祝灵兰规规矩矩地退了出来。
祝侯爷在书房里呆了一晚上。
这事情总是要解决的。祝侯爷第二日下午的时候，让吴氏和祝灵悦一起到了书房。
祝灵悦进来就是哭，这让祝侯爷本来平息了一点的怒气又蹿了上来。他怒道：“哭？你还有脸哭！”
祝灵悦忍住了哭声，不住地抽泣。吴氏忍着屁股上的痛，拉住了祝灵悦，道：“灵悦，你别惹你父亲生气了。”
祝灵悦委屈地点头，眼泪还是不住地往下落。
祝侯爷没好气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女儿……女儿只是……”祝侯爷的目光像是要看透了她一般，祝灵悦心里有些没底。
她小声地说道：“只是去年春日里游船的时候偶然遇到。毓王和女儿多谈了几句。后来几次女儿有事，毓王殿下都出面维护。他说他思慕女儿，所以……”
“所以你便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祝侯爷见她平日乖巧，没想到是个没脑子的。
祝灵悦哭道：“王爷说会迎娶我入门的。”
“迎娶你？怕是一顶小轿子抬进去吧？”祝侯爷觉得她愚蠢至极。
“毓王若是中意灵悦，说不定能娶了……”
吴氏的话还没说完，祝侯爷指着她道：“你做什么春秋大梦！贵妃就毓王这么一个儿子，这些年和皇后一直在明争暗斗，要的便是那上面的位置。你莫不是觉得一个庶女能坐得上至尊之位吗？”
“说到底，你还是嫌弃灵悦是庶出。可若不是当年……”吴氏委屈地抹着泪水。
“本侯何时嫌弃过你？如今贵妃的态度你们看不明白吗？”
吴氏哭唧唧地说道：“是！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我们母女苦，这辈子注定要低人一等。”
祝侯爷往日里听到这话觉得愧疚。但是今日他听着这话只觉得烦躁。他说道：“这事情还是要看毓王的态度。灵悦肚子有孩子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灵悦能入王府吗？”
“你还想着入王府！”祝侯爷拿着桌案上的书砸了下来。他说道：“入毓王府，便等于我们侯府站了毓王这一边。一个妾室，就要让本侯爷站队不成！”
“侯爷，你不能不管我们母女啊！灵悦的这事情传出去，我们侯府也没有脸面！”吴氏说道。
“出去！”祝侯爷觉得脑子生疼！
吴氏和祝灵悦书房里出去，陪着吴氏回到了吴氏的院子里。她说道：“娘，爹爹不会不管我吧？”
“自然不会。只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你爹爹撞到了？”吴氏问道。
祝灵悦双手一摊，道：“女儿本来是想借着肚子里的孩子让毓王想办法，谁知道爹爹闯了进来。如今这孩子弄在了明面上，只怕……”
“你爹爹也不喜欢去南华楼吃东西，这事情肯定背后有人编排！”吴氏让人去打探这事情的缘由，得知祝侯爷是去抓祝灵兰。她咬牙道：“是那个小贱人！”
“娘！我现在就将这个事情告诉父亲。”祝灵悦说道。
吴氏急忙拉住了祝灵悦，道：“不能去！我们能查到的，你父亲自然也能想到。没想到这小贱人居然开始耍心机了。你现在就乖乖地在府里呆着，想办法嫁入王府。至于这个小贱人，娘来对付她！”
第二日，祝灵兰便跟着林枫来到了马场。
看着林枫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祝灵兰摸着马头，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松子，你要听话。我虽然不是你的主子。从今天之后，便是我们两个相处了，你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