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你别唱了,我呼吸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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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遥选好了歌，喝口水，清清嗓音。
随后拿起吉他，轻轻拨动。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你的承诺，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醇厚的嗓音，如一瓶老酒，散发着浓郁的芬芳。
风霜、雨雪、期待、紧张、坚定，各种细腻的情绪，如涓涓细流，从江遥的嗓音里流淌而出。
仿佛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霜，一对恋人相爱，又不得不分开。
生活的残酷，让两人不得不各走他乡。
可内心深处的那一团火，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熄灭。
那是爱情，凄美如火。
那是回忆，恍如隔世。
那是未来，泪流满面！
一刹那，直播间安静了。
屏幕后面的百万粉丝，全都感觉一道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某个老旧的房屋里，一个中年男人夹着烟，任凭火焰燃尽，烧到了手指，竟然无动于衷。
他两眼呆呆地看着窗外某个方向，突然，泪如雨下。
一个音乐躁动的KtV里，角落中，一个陪酒喝得半醉的女孩，看着手机，突然捂住了嘴。
眼前浮现出一个清秀的身影，眼泪如决堤的江水，滚滚而出。
她想起那个少年，为了她穿越重重大山，来到她的面前。
她想到他为了她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只求见她一面。
她说这是生活，她没得选。
爱情，就是小孩子自我安慰的幻想罢了。
可是，现在——
为什么心里突然刺痛？为什么明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却如此扎心，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少年啊！
如今的你又在哪里呢？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的不能自已。”
“多盼望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深入灵魂的声音继续响起，江遥的声音如可望不可即的寥落星光，如江上飘来的渺茫的笛声。
如泣如诉。
这是怎样的声音啊！
女孩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终于忍不住。
“哇”一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麻痹了我自己，让我沉迷在这纸醉金迷之中。”
“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不会丢下你。”
“不行，我不能等了，我不能再这么行尸走肉一样活下去了，我要去找你，我要去见你。”
“即便是漂洋过海，即便是千山阻隔，即便是万水跋涉，我也要找到你。”
“我的少年！”
女孩崩溃大哭，找到老板。
“我要辞职。”
屋里的人都惊呆了。
几个一样打扮的女孩，都好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她。
“你疯了吧，你现在是店里的头牌，一晚上好几大千，你辞职干什么呀？”
“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珍惜？”
女孩哭着说道：“我不想干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那个曾经不远万里来看我的那个人。”
“现在终于明白，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其他女孩相互看了一眼，哄堂大笑。
“哈哈哈，爱情？你一个陪酒的，要什么爱情啊。”
“听我一句劝，我们这一行吃的就是一个青春饭，你现在不好好珍惜，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等你有了钱，以后包养个长得帅又年轻的不就好了，谈情说爱，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
“从我踏入这个地方的那一刻起，我就永远不相信爱情了。”
“这个世界只有物质，只有钱，只有纸醉金迷，爱情，不过是一纸谎言。”
嘲讽的声音响起，女孩却摇头。
“不，我现在又相信爱情了，我只是错过了，不肯相信，自我安慰而已。”
“听听这首歌吧，难道你们还不肯相信爱情？”
女孩将手机放下，江遥的歌声缓缓流淌。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试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的不能自已。”
江遥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悲伤。
却又透露着一股坚强，一种期待。
仿佛即便知道生活的苦楚让人难以下咽，但却仍然愿意冒着风霜雨雪，去见那个人一面。
仅仅一面，也心甘情愿！
爱情，不是虚妄，不是假象。
而是真正切切，就藏在人的心里，就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
谁不渴望爱情，谁不渴望相拥那一个万里之遥，仍然在心里挂念着你的人呢？
其他女孩都沉默了，老板安静了。
不多久，一道痛苦的哭声，打破宁静。
先前说爱情是一纸谎言的人，嚎啕大哭起来。
“别唱了，我求你别唱了，我好难受，我连呼吸都在痛啊。”
“我何尝不喜欢他，只是我不肯为小事低头，只是我不肯服输，端着架子而已。”
“老板，我不想干了，让我辞职吧，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的女孩都哭了。
房间力一片哭声，撕心裂肺。
“曾经有一个人值得我珍惜，我却错过了，如今他在哪力呢？”
“茫茫人海，他过得还好吗？”
“我真的……好想见他一面啊，就算是他不肯复合了，我也想为曾经的傲慢说一声对不起。”
“我要辞职，我要去见他，呜呜呜呜……”
一群女孩抱着手机，听着江遥的歌声，哭得不能自已，撕心裂肺。
老板缓缓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一个女孩急忙拉住他：“老板，你就让我辞职吧，我真的要去见他。”
老板凄然一笑：“那就去见他呀，趁年少。”
女孩：“那……你呢？”
老板：“我突然想起了离婚的前妻，我想……去找她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