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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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玉，你怎么来了？”
刚从哪都通回到公司安排住处的张沐泽，刚进门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张灵玉。
“师父让我来劝劝你，人要向前看，不要……嗯，不要伤及无辜。”
张灵玉有点说不出口。
其实这件事情，他是站师兄这边的。
但是，昨天晚上那情况，自家老师父担心师兄一时冲动，当场就让他连夜飞过来，看着点，或者说，劝着点。
“你看我像是会伤及无辜的人吗？”张沐泽一脸古怪。
他生气归生气，什么时候做过伤及无辜的事情了？
“嗯……像！”张灵玉还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话，师兄发起火来可是不管不顾的，这些年来，后山的小树林都快被拔光了，全给换成了大石头。
“……”张沐泽。
你礼貌吗？
“那你现在过来，师父就不怕我伤到你这个无辜？”
对于这种误解，张沐泽也不打算辩解了。
毕竟龙虎山后山的无辜小树林确实遭了他的毒手。
“师父说，能劝就劝，实在不行就算了。”张灵玉一脸耿直道。
自家师父也知道，就他这点本事，要是真对上发脾气的师兄，那完全就是送菜的。
所以，能劝就劝。
不过嘛，其实是老天师很清楚，就这哥俩的关系，张灵玉不帮着张沐泽毁尸灭迹都是看在他这个师父的面子上了，还劝？
别闹了，要是真动手了，大概率张沐泽分尸，张灵玉搁旁边望风。
甚至真出了什么事儿，张灵玉八成还要主动站出来帮他师兄背这个黑锅。
所以，派张灵玉来说这些，只是为了暗示一下张沐泽，在师父眼里，和张楚岚比起来，还是你重要。
只是，这有用吗？
“师父没让你保住张楚岚？”张沐泽有些意外。
他师父为张楚岚做的那么多，要不是张怀义下山的早，而且他师父也没遇到过张怀义，说真的，他都要怀疑张楚岚是不是他师父的种了。
还有无论是罗天大醮还是原着中的天师下山，其实都是他师父在给张楚岚打掩护。
那特么自己养大的徒弟都不要了，天师府的安危也不要了，甚至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就为了给张楚岚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在罗天大醮之前，老天师会没发现全性的人混上山了？可他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配合公司完成剿灭全性外围的工作。
还有后来的陆瑾发疯，虽说看起来是老天师需要集中精力让陆瑾清醒过来，但是，一个能一巴掌秒掉陆瑾的人，对付苑陶在内的那几个人，需要几巴掌？又能花费几秒？
无非是公司只想剿灭全性外围，降低全性对社会的危害，却又不想逼迫全性狗急跳墙，老天师不动手，也是在配合公司。
还有后来的天师下山，说什么为了田晋中报仇？别闹了。
活了一百多岁的人，对于生死早就看开了，而且对于田晋中而言，那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呢？
所以，天师下山，绝不是什么为了田晋中报仇。
而是为了张楚岚。
田晋中的死，把张楚岚会炁体源流这件事给盖棺定论了！
因为吕良的存在，提取了田晋中记忆的全性，说什么大家都会相信。
这个为了保守秘密，几十年不睡觉的老人，到底在隐瞒什么？他到底见没见过张怀义？知不知道所谓炁体源流的真相？
这个答案，除了田晋中本人以及得到他记忆的全性之外，就连老天师都不知道。
所以，当田晋中的记忆被全性拿到手的那一刻起，张楚岚会不会炁体源流，他都得死！
得不到就毁掉。
无论是所谓的十佬，还是当年追杀张怀义的那些门派后人，又或是全性的其余人员，都会对张楚岚动手。
毕竟，当初张怀义临死一战杀了那么多人，无一不是顶尖高手，这样一个在天师府寂寂无名的小人物，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炁体源流！
这是唯一的可能！
所以，有可能拥有炁体源流的张楚岚，一定会被所有人争抢！
而且就算得不到，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就是因为意识到这种艰难的局面，老天师才决定下山，草原约战全性，为的就是发疯给所有人看。
杀掉全性的高层，就是为了告诉大家，要是哪家对于张楚岚太过于放肆，就别怪他这个要入土的人发疯了。
毕竟就连面对公司这种维持黑白平衡的官方组织的调和，老天师都能毫不犹豫的干掉维持所谓平衡的全性高层，那其他人呢？
民不与官斗，老天师这是把自己的底线都抛出来了。
拿着自己的命还有天师府的命运，去和所有人赌命。
而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全性高层近乎全灭，异人之间的格局重新洗牌，沉寂多年的异人界再起波澜，这种情况下，为了稳住这个随时有可能闹起来的异人界，公司无法处理张之维，也无法处理龙虎山。
只能象征性的禁足。
而能让老天师做到这种地步的张楚岚，自然而然的进入了公司高层的视野，再加上张楚岚作为公司的员工，有龙虎山和公司两大靠山作为背景，还有多少人敢大张旗鼓的对他动手？
乃至于后来，拥有八奇技之一的张灵玉，这个最有可能继承天师之位的人也被老天师赶到了张楚岚身边，加入了公司。
为的什么？
为了吸引暗中拥有八奇技的其余继承人，让这些年轻人联合起来，围拢到张楚岚身边。
那些想了解得到八奇技，又或是对甲申之乱感兴趣的人，也会主动接触张楚岚，搞好关系。
然后，张楚岚从一个众矢之的，变成一个所有人都想要，但是所有人都不能动的“宝贝”。
看起来是张楚岚一路走来多么艰难，但事实上，都是老天师拿着自己的命，拿着天师府的命运在帮他赌！
张楚岚的生死，一直都不是他自己能掌控的。
所以，能为了张楚岚付出一切的老天师，张之维，现在，会不在乎张楚岚的生死？
“老家伙……”张沐泽摇摇头。
他师父这到底是在暗示他？还是在警告他？
一个能为了张楚岚付出所有的老头子，现在会什么也不在意？
他不信。
“你让老头子放心，我现在不会对张楚岚出手，但是，他要做什么，别把我拉进去，要是他有麻烦，我什么都可以做，命也可以不要。”
“但要是他为了别人，把我当成棋子，甚至是弃子……”
张沐泽拍了拍张灵玉的肩膀，
“别怪我发疯。”
他师父对他有教养之恩，山门师兄师姐也是如此，为了他们，他什么都可以做，这是他的处事之道。
但同样，要是他师父为了别人……
那就生死有命吧，大家都一样。